寒風和雪花在空中翩遷起舞,柔柔的火光在雪地上調皮的跳着。
吳情冷眼看着嘯問天,靜寂四人立於吳情身後,人人嘴上都噙着玩味兒的笑。
本來囂張的森羅閣公子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別有深意的撇了嘯問天。
吳情心中一陣冷笑,九霄大陸的背景讓每個人都不得不謹慎,從復出天下會到如今,本該成爲衆矢之的天下會卻沒有什麼大風浪,便是因爲吳情利用了敵人的謹慎。
森羅閣的公子對昨夜之事必定有所耳聞,既然他想針對天下會,又怎麼會會不注意有關於天下會的事情?
從森羅閣這位公子臉上的變化來看,吳情已經肯定森羅閣的公子對嘯問天並不信任,既然不信任,何不利用呢?
“嘯問天,昨夜我師傅高擡貴手饒你不死,今夜你卻又領着森羅閣的人前來是爲何事?”吳情玩也似的說道,“想借刀殺人的話,家師會生氣的,你承受得了麼?”
嘯問天急道:“你血口噴人!今夜前來,就是爲了揭發你!”
吳情像是自言,喃喃道:“師傅修煉要結束了呢。”說完用可憐的眼神看了一眼嘯問天一干人。
見吳情不僅不急還用憐憫的眼神看着自己,森羅閣那位公子腸子都悔青了,雖然木之力至尊坐鎮天下會很有可能是騙人的,但也該謹慎不是?這回好了,萬一真是,就麻煩了。
“吳會長,我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拜會一下你師傅,木之力至尊啊,能一見可真是三生有幸啊!至於問天至尊,您可能誤會了,他同我們不同路。”
這位森羅閣的公子竟就這樣輕易撇開了自己強大的盟友,到底是有底蘊還是腦殘?吳情琢磨不透這位森羅閣的公子玩的是哪出,但只要將森羅閣的人嚇走,壓力就小了很多。因爲吳情發現森羅閣的人中,有八個人的修爲是自己看不透的!
“劉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嘯問天急了,“你不是說來雪當日之恥的麼?”
吳情一震,雪恥?是想將嘯問天當炮 灰使麼?這劉公子也倒是有兩把刷子,在不知道情況的情況下將自己置於了最安全的位置。果然啊,這森羅閣的勢力根本不將嘯問天放在眼裡,難怪嘯問天不敢坐第三排,這四家五幫到底有多強大?
“問天前輩,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爲了一睹木之力至尊的威風纔來的!你當真以爲我劉廷是那麼容易被你挑撥的麼?”將盟友推開,又將將自己置身事外。
吳情一笑,心想倒不如和劉廷搭一齣戲,劉廷不走的話還真沒有把握度過今晚的暴風雨,便道:“劉公子,家事身份特殊,不宜見客,還請見諒。”聲音不卑不亢,既給了森羅閣面子,亦給了嘯問天壓力,既然拒絕了森羅閣,就是不懼森羅閣之意。
吳情猜的果然沒錯,劉廷裝作一副無比可惜的樣子嘆道:“唉,本以爲今日能見到木之力至尊呢,真遺憾,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擾,日後一定前來拜訪,告辭。”說完帶着自己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嘯問天愣愣的看着已經離去的森羅閣的人的背影,氣得渾身哆嗦卻又敢怒而不敢言,心裡將劉廷的所有祖宗都伺候了不只一遍。
吳情心道,這倒真是硬戰,這嘯問天已經夠難纏了,現在還多了一個森羅閣。雖然這劉廷的頭腦並不足懼,但武力方面可是勝過我們好幾倍的!雖然說走了,但只不過是假走罷了,讓嘯問天打透疹探探天下會的底蘊,若天下會擺平不了嘯問天或者和嘯問天兩敗俱傷,那麼這天下會絕對會被劉廷端了。
嘯問天回過身來怒眼看着吳情五人,良久不語,吳情只是微笑着看着嘯問天。
“小子,氣煞我也!從來沒有人那麼不將我放在眼裡,今夜縱是身死我也要殺了你!”嘯問天已經怒不可恕,高貴的至尊啊,何曾忍氣吞聲、低聲下氣過?
吳情心裡一嘆,果然還是避免不了嘯問天的武力,這麼說來,劉廷對嘯問天瞭解的夠透徹啊,難怪輕易放棄了盟友,原來是早就猜到嘯問天必定會動手,想坐收漁翁之利。這一戰必須贏,看上去還要贏得很壯觀才行啊,不然今夜必定會被劉廷佔了便宜!至尊,武力恐戰不勝了!
吳情一邊大腦飛轉,想着對策。一邊冷道:“問天至尊,非要動武麼?天下會得罪您了?一直是您挑事,天下會可曾主動惹過你?”
靜寂四人則提防着嘯問天。
“哈哈哈,我看你們不順眼,所以要除了你們!這個理由夠麼?”
吳情心道:“嘯問天已經完全怒了,看來是難免一戰了,再勸難免露餡,至尊,戰得勝麼?”心裡邊想邊看向雪兒。
雪兒用脣語道:“至尊也是人。”
吳情心中一喜,對啊,至尊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九霄大陸千萬年來都是強者是王法,請!”吳情輕描淡寫的說道。
雪兒四人刷一聲散開將嘯問天圍在了中間,雪兒在劉廷離去後就用脣語告訴了靜寂三人不要顧忌什麼自然之力暴露,以最巔峰的實力打到嘯問天,不僅不能輸還要看上去贏得很輕鬆。
雖然嘯問天是天下會的阻力,甚至是有可能讓天下會萬劫不復的阻力,但這一次何嘗不是天下會的機會呢?
這一役絕對不能輸,而且必須要讓戰果看上去是天下會完勝,否則劉廷絕對不會顧慮天下會!
若是贏了,今後天下會會少了很多,麻煩。
嘯問天哈哈大笑,但笑聲除了狂妄外,還有一絲提防!
吳情長劍出鞘,火光一映,寒光閃閃,眼中沒有一絲害怕。
嘯問天還是怕了:“難道就憑你們也想和我過招?”
“有至尊陪同練劍正好。”
嘯問天瞳孔一縮,隨即怒道:“好小輩,伶牙利嘴,但對老夫說這話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猛向吳情掠去。
楊雲一慌,想要支援吳情,忙向雪兒看去,卻被雪兒用眼神制止了,只好憂心忡忡的將目光集中在了吳情身上。
吳情在嘯問天動身的瞬間施展了木之力,一大片青藤將嘯問天擋住裹在了中間。
嘯問天眼睛一突,忙猛地一躍,掙斷青藤,在空中一個踉蹌才站穩,立在空中驚恐的看着腳下突然長出的青藤。
就在這時,吳情人從五個方向朝嘯問天攻去,人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吳情長劍直取嘯問天的心臟,一招在極北冰原結合水之力創出的“冰魄力”使了出來,無數冰針突出的出現在吳情前面,射向了還在驚恐中的嘯問天。
楊雲控風刃直直的朝嘯問天的後心劈去,一招“疾風震”使出了自己能達到的極限的威力,只要劈進嘯問天體內,風之力就能將嘯問天的內臟整個震碎。
靜寂施展水之力的奇幻步法,消失在了空氣裡,等待嘯問天中招後出其不意的攻擊,以防萬一。
雪兒則運地之力將自己託到嘯問天上方,守住了嘯問天的上方。
龍少長劍猛劈嘯問天動脈,長劍不斷的揮動,不知道使的什麼招數,或者說,根本不是什麼招數就是狂劈猛削。
五人同時在嘯問天被嚇到的一瞬齊功嘯問天!
只半息不到的時間,嘯問天還未從驚恐中走出來,楊雲的控風刃已經朝着他的後心劈了下去。
刀身和嘯問天接觸的一瞬,楊雲就被震飛了出去,竟只是將嘯問天的後背劃了小小的一個口子。
嘯問天一聲悶哼,被楊雲的衝力衝得往前傾了一步,還沒反應過來,吳情的冰魄力已到,冰針被撞得粉碎卻撞破了嘯問天的至尊防罩,吳情的長劍隨即就到,準確的刺向了嘯問天的心臟。
噗,一聲輕響,吳情的長劍只刺進了嘯問天的心臟。
嘯問天又是一聲痛哼,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大吼一聲,一掌朝吳情的胸口拍去。
吳情要躲閃已經來不及,稍稍偏了下身體,讓心臟的位置避免與嘯問天的右掌直接相撞。同時,雪兒慌運土之力,一層五寸厚的土牆突兀的擋在了嘯問天掌前。
轟一聲,吳情被嘯問天穿牆而過的一掌打飛出去,結實的撞在了牆上,把天下會寬厚的院牆都撞了好多裂痕,跌到地上,一口鮮血忍不住吐了出來。吳情只覺七葷八素,站不起來。
雪兒一驚,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擋在嘯問天前面的土牆可不是一般的堅硬啊,說比鋼鐵還硬也毫不誇張,但卻被一掌擊穿,還有那麼大的力量,若是直接打在吳情身上的話,吳情肯定瞬間斃命!
嘯問天也是一驚,剛剛被疼痛取代的恐懼又襲上了心頭。土之力和木之力麼?還有冰針!
噗噗噗……六七聲劍刃劃破皮肉的聲音響起,龍少的攻擊已近到了嘯問天身上。
龍少的長劍並未砍在嘯問天的身上,但嘯問天的肩上和脖子上已經多了七八道深深的傷痕,動脈鮮血狂飆。
龍少被嘯問天擊中左肩,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出去,即使同樣被雪兒用土之力擋了一下嘯問天的攻擊也足足飛了三十丈,撞在牆上才停了下來,昏迷不醒。
嘯問天從空中跌落,摸着傷口愣道:“怎麼會?我的至尊防罩竟然被擊破了,體內這股橫衝直撞的是什麼力量?還有突破胸口防罩的冰針又是怎麼回事?龍少這攻擊算什麼?”
恐懼已經又一次佔據了嘯問天的心。
嘯問天止住了血,悲憤的掃了一眼吳情幾人,這是致命的傷,必死無疑!
雪兒一驚,那麼致命的傷竟也能止麼?
就在嘯問天冷眼看着雪兒的時候,靜寂的長劍突兀的刺進了嘯問天的心臟,劍尖貫胸而出。
嘯問天已經無力佈置防罩,靜寂的長劍刺入的瞬間,水之力猛施,嘯問天體內猶如洪魔奔涌。
嘯問天終於痛呼出聲,一掌朝靜寂拍去,譁一聲,靜寂變成了一灘水,水花四濺,原來是分身。
嘯問天眼中的恐懼又增,但已經無力迴天的他自然想拉一個墊背的,便朝離自己最近的吳情奔了去。
雪兒土之力封印之法一出,嘯問天奔了兩步突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但卻一瞬就掙脫了雪兒的封印,朝着吳情奔去,嘴角掛起了得意的笑。
就在嘯問天覺得要得手的時候,楊雲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身前,控風刃毫不停留向他的頭砍去,噗嗤一聲,嘯問天的頭騰空而起,似乎頭顱離體了還想不通一個小小的武元一品會快到這種程度,眼裡全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