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許寒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忙着這兩天耽擱下來的公務,寧曼羅的桌子是全新的,她不喜歡這種硬硬的凳子,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坐回到沙發上。
瞥了一眼寧曼羅,沐許寒眸光微閃,忽而起身,他快速來到寧曼羅面前,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撐着沙發的靠背吻了上去,寧曼羅想要逃開,卻無處可躲。
在沐許寒的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對他來說卻相當於是自己自動的打開牙關,沐許寒很快的便攻城略地,寧曼羅早已經暈頭轉向,好不容易他才放開她。
寧曼羅喘着粗氣,眸中帶着一絲狡黠,沒好氣道,“你是屬狗的嗎?見人就咬?”
沐許寒眉頭微挑,望着一張一合的脣,忍不住又吻了上去,這次他的吻很輕柔,寧曼羅意外的並沒有躲開,而是等到沐許寒自己離開後,寧曼羅睜大着水眸看着他。
忽而,寧曼羅嫣然一笑,水眸中帶着一絲無辜,“沐叔叔?爲什麼我要稱呼你沐叔叔?你很老嗎?”
沐許寒微皺了眉頭,眸光緊緊地跟隨在寧曼羅身上,冷聲道,“曼羅,你別鬧了。”
愣了一下,寧曼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淺笑道,“鬧?沐叔叔覺得我在鬧什麼?”
沐許寒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也不過一瞬便恢復了正常,淺笑着伸手撫上她的秀髮,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站起身子淡淡道,“我想,現在寧小姐應該還沒有地方住吧,不如……”
“已經有了,不勞煩您掛心,尼諾給我準備了房子。”寧曼羅特意加重了尼諾這兩個字,沐許寒的臉色一瞬陰沉,寧曼羅卻提醒了一句道,“我現在已經是尼諾的未婚妻,不再是沐少的妻子,我想,您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的好,我就當自己剛剛是被狗咬了一下。”
眸光一瞬陰冷,沐許寒撐着沙發靠背直視着寧曼羅的眼睛,辦公室的房門就這麼被人打開了。
落雨一手抱着沐子魚,一手拎着塑料袋,怔愣的看着辦公室裡面的場景。
此時,沐許寒與寧曼羅之間的距離不到兩釐米,兩人眸光相對,而在辦公室門開的一剎那,沐許寒的眼睛好似千年寒冰做成的尖刀,刺在落雨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那個啥,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沒有手嗎?”
沐許寒站直了身子,寧曼羅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淡淡道,“如果沐少沒有什麼事了,我想,我去買點東西。”
“哎哎哎,等等,等等,小曼曼,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什麼時候去朱沙曼華啊?”落雨今天過來可是身負重任的。他們早在寧曼羅還沒死的消息中瘋狂的玩兒了好幾天了。就等着她回來了。
落雨滿眼的期待讓寧曼羅眉頭微皺,回頭看了一眼沐許寒,淡淡道,“她是?”
落雨大跌眼鏡,忽而想起許諾好似提起過,寧曼羅失去了記憶,忽而一陣傷感,落雨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將熟睡的沐子魚交到她手上。
寧曼羅眸光微閃,伸手接過,身子微微僵硬,“她……”
看着懷中的小孩,卻在此時,沐子魚睜開眼睛,水靈靈的眸子好似一顆黑色的葡萄正看着她,忽而,她伸出手來,嘴中唸唸有詞,“媽媽……媽媽……”
寧曼羅身子越發的僵硬了,眸光不曾離開沐子魚絲毫,手卻在將她往外面送,“她媽媽呢?”
落雨瞬時瞪大了眼睛,沐許寒忽而上前,接過寧曼羅手中的沐子魚,淡淡道,“她媽媽不想要她了。”
頓了一下,寧曼羅訕笑着離開。眼睛再也沒有放到沐子魚身上分毫。而沐許寒周邊的氣質也隨着她的離開變冷了幾分。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寧曼羅與沐許寒同處一個辦公室卻相安無事,而經過上次的事情,沐許寒再也沒有動過寧曼羅。兩人每天的基本交流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相對寧曼羅來說,尼諾要焦頭爛額許多。他父親的私生子突然跳出來要與他爭奪權勢,原本兩人之間是毫無懸念的,但現在,尼諾因爲寧曼羅將許多族人都得罪了。
更是因爲執意與寧曼羅訂婚,而讓安娜徹底對他死心了。或許就如同許輕曼所說的那樣,安娜其實本身就是喜歡沐天行的。
當然,兩人原本就是因爲利益而結合在一起,安娜想要利用沐天行,沐天行何嘗不是爲了牽制住她。
現在她進退兩難,與尼諾的狀態相似,其實都是差不多被家族拋棄的狀態。
寧曼羅還是每天與尼諾通電話,彙報這邊的事情的進展,現在尼諾基本上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玫瑰香水的推廣上面,如果成功了,那他的地位就徹底保住了,而如若是失敗,恐怕裡面會出現無數的利益糾紛。
到時候,寧曼羅也會隨着他一起受害。
然而,上回許輕曼找尼諾求救的事情,他並沒有閒暇的功夫來管她,許輕曼回國後,已經被顧峰逼到無路可退了。
小一緊跟着許輕曼回國,卻沒有再出現在沐許寒身邊過,只是去看了一次李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天,寧曼羅一個人來海珠市的精神病院,院長見了她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寧曼羅笑着點了點頭,問起她關於之前那個老者的消息。
只是院長說他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寧曼羅又詢問了他的住處後,才找到一個狹小的衚衕。
一股發黴的味道迎面而來,寧曼羅緊了緊手中的小包,眸中劃過一抹精明,高跟鞋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巷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終於,她找到一家外表看起來早已經破敗的房門,聽到裡面隱約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爸,爲什麼總是我?憑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女人的聲音格外尖銳,寧曼羅微皺了眉頭。又靠近了一點。
一老者的聲音帶着幾分暗啞和冷漠,“因爲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經將唐淑華娶回家中,我現在也不用幹這檔子事情了。”
寧曼羅眸光微閃,心跳加速。
卻忽而,她被人從背後捂着嘴巴,然後整個人被人扛在了肩膀上,拖入旁邊的巷子中了。
緊接着便是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寧曼羅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愣了幾秒鐘,忽而笑了。也不管自己身處於什麼樣的環境,她直接就吻了上去。
沐許寒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卻一不小心撞到牆上。
寧曼羅正要退出時,後腦勺被沐許寒壓着,讓她整個人都壓向他,手自然的伸入寧曼羅的衣服中,摩挲着小腹上的傷疤。
良久,沐許寒纔算是放開她,寧曼羅朝着他嬌俏一笑,沐許寒卻黑着臉直接將她扛在肩膀上,將寧曼羅放到車子裡面,沐許寒鋪天蓋地的吻便下來了。
最後,是寧曼羅的眼淚讓他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沐許寒緊緊地擁着她的身子,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晚聽到的爆破聲,天知道,如果那時他不是受了槍傷,必定會毫無顧忌的衝進去了。
通紅了眼睛,沐許寒將臉埋在寧曼羅的脖頸間,溼潤的感覺讓寧曼羅瞬時僵硬了身子,原本的眼淚也流的越發的洶涌了。
“沐叔叔,對不起!”哽咽着聲音,寧曼羅出聲道。
她不知道,她其實也是最近才恢復記憶,她確實是失憶了,卻在看到那件婚紗後,她才恢復了記憶,只是,她不能讓尼諾察覺,一旦讓他知道了,那她就會淪爲威脅沐許寒的工具。
她不能成爲他的拖累。
忽而,寧曼羅的嘴再一次被沐許寒堵住,她這次再也沒有任何退縮,反而是迎了上去,彷彿是要將彼此融入血骨。舌與舌的糾纏,唾液的叫喚,溫情的繾綣是他們這輩子的糾葛。
就如同張平所說的,經歷了那麼多,卻還是不願意放下彼此,恐怕,是真的放不下了。
終於,兩人都累了,寧曼羅靠在沐許寒的懷中,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聲音很輕,卻格外篤定,“沐叔叔以後再也不可以瞞着我任何事情了。”
“好。”
“我媽媽是自殺的對不對?”
“是!”
深吸口氣,寧曼羅忽而爬起來,在沐許寒的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卻全數被他吞了進去,最終,變成了擁吻。
“你爲什麼不解釋?”寧曼羅淚眼婆娑,她一直懷疑,但眼前這個男人卻一口咬定。
紅着眼眸,沐許寒一下沒一下的揉着她的頭髮,“因爲曼羅看到的那封信確實是你媽媽留下的,只是後來她打算扔了,被沐叔叔撿回來了而已。”
“你說什麼?媽媽爲什麼要栽贓陷害給你?”
沐許寒笑着捏了捏她的臉,然後將她的臉埋向自己的胸懷,解釋道,“因爲唐家確實是因爲沐家而垮臺的,而她的女兒卻深愛着仇人,你媽媽也進退兩難,但最後,她選擇了成全你的幸福。”
當然,最重要的或許是她明白了,一切不過是許志太過貪婪。比起寧曼羅來,唐淑華更覺得是自己的罪孽深重,她一輩子追求的幸福和自由不過是鏡花水月,但她不能讓寧曼羅步自己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