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諾將寧曼羅護在身後,眸光陰寒的看着沐許寒,淡漠道,“沐少,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沐許寒頓了一下,淺笑着倚在門框,看了一眼屋內,“不請我進去坐坐?好歹也是我將你送回來的。”
這句話顯然是對着寧曼羅說的,他直接忽視了尼諾的話。
尼諾腦海中閃過一絲懊惱,果然是他太過心急了,竟然孤身一人來了他的地盤,如若是以往,沐許寒不會拿他怎樣,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看向沐許寒的眸中多了一抹探究。
“進來吧。”
寧曼羅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將尼諾往屋內拉了拉,三人圍坐在桌邊,但誰都沒說話。寧曼羅微微尷尬,輕咳了兩聲,“你們要喝點什麼?”
尼諾淺笑着拉過寧曼羅的手,眸光挑釁的看向沐許寒,“對啊,沐少初次過來,要喝點什麼呢?不然,就辛苦曼羅去給他準備杯咖啡吧。”
說着,尼諾還及其溫柔的摸了摸寧曼羅的臉。
沐許寒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帶着一絲冷漠,哪怕是隔着桌子的兩端,寧曼羅也能感受到。冷哼了一聲,沐許寒淡淡道,“喝酒如何?”
尼諾愣了一下,眸光狐疑的轉向沐許寒,這大半夜的,怎麼喝酒?雖是驚訝,他卻一口答應了,“既然沐少喜歡,主隨客便。”
寧曼羅看了一眼沐許寒,微皺了眉頭,附在尼諾耳邊,輕聲提醒,“法國那邊沒關係嗎?聽說最近皮爾的動作頻繁。你……”
給了寧曼羅一個放心的眼神,尼諾眸中渾然不見剛來時的多疑。顯然,對此時,寧曼羅的反應很滿意。
寧曼羅無奈,只能給他們準備了酒和一些簡單的菜,大晚上的,冰箱裡的東西也不多。尼諾與沐許寒兩人分坐在兩邊,寧曼羅端着果汁。
大約一個小時後,寧曼羅身邊的空瓶子已經堆積如山,而兩人,沒有絲毫疲憊和醉態,打了個哈欠,寧曼羅忽而將手中的杯子滑落到地上。
瞬時引來兩個男人的目光,沐許寒看了她一眼,眸中帶着一絲莫可名狀的複雜,尼諾則是滿滿的擔憂。
“困了就去睡吧。”
眼見着天快亮了,尼諾出聲道。
寧曼羅笑了笑,手撐着腦袋,搖了搖頭,淡淡道,“你們也夠了,家裡沒酒了,都出去吧。”
尼諾率先起身,微微浮着身子離開。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寧曼羅,將她剛剛扔給他的戒指重新套在她手上,寵溺道,“我發誓,以後不會懷疑你了,不過,往後不論做什麼,還是防着點狼比較好。我不在,好好照顧自己,等你回法國,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說着,他還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沐許寒,顯然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沐許寒微微眯起眼睛,眸光看向寧曼羅無名指上的戒指,帶着一絲陰沉。
寧曼羅感覺自己的手指在他的目光下變得滾燙滾燙的,恨不能立即摘下來。
只是他纔開門,尼諾便被一把槍抵着了腦袋,眸中劃過一絲嘲諷,尼諾回頭看了一眼沐許寒,沒有絲毫擔憂,“原來這就是沐少的套路啊,還真是大開眼界!”
小三眼睛定在寧曼羅身上,這是一年來,他第一次見到她,翻江倒海的情緒都在微微顫抖的手中泄露出來。但當眼睛看向尼諾時,卻帶着滿滿的殺機。他身上從來不缺這樣的氣質。
沐許寒手撐着額頭,額頭上是滿滿的汗漬,嘴角卻勾出一絲冷笑,淺淡道,“是又如何,兵不厭詐。”
尼諾陰沉了面色,此時的他看起來好似快要發怒的獅子,寧曼羅眸中閃過一絲驚愕。眸光轉向沐許寒,小三能有這樣的舉動恐怕是他指使的吧。
“沐許寒,我勸你還是別太囂張。要懷疑我,是需要證據的,今天我尼諾要是在這裡有半點損傷,你們沐家就別想再走出普羅旺斯半步。”
沐許寒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因爲一夜沒睡而帶着一絲猩紅,冷哼了一聲,“國家國家,沒有國如何有家,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是沐家人了,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何干。”
一瞬怔愣,尼諾眸光變得複雜起來,“沐許寒,你到底想做什麼?”
沐許寒淺笑出聲,站起身子,臉色微微蒼白,卻並不缺少任何氣場,“很簡單,這個女人,從今往後,歸我了。”
說這句話時,沐許寒的眼中帶着一絲不屑。讓尼諾怔了一下,“你……”
“怎麼,我不要了的東西,也不是你可以拿走的!”眉頭輕挑,沐許寒的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尼諾,也讓寧曼羅幽深了眸光。
忽而,寧曼羅站起身來,在三個男人的目光下,她走到尼諾身邊,眼睛不曾離開他分毫,卻將對着他的槍轉而對着自己的腦袋。
小三掙扎着要轉換方向,寧曼羅卻緊緊地握住,“沐許寒,今天,你要麼放尼諾離開,要麼,我死在這裡。小三,你覺得呢?”
瞬時瞪大了眼睛,小三搖了搖頭。
他不需要沐許寒下任何命令,便直接將槍收回了。尼諾不可思議的眸光轉向寧曼羅,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寧曼羅笑了笑,輕聲道,“走吧,我沒事的。”
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的尼諾還想說什麼,卻在寧曼羅的信任的眸光下都化爲了無聲的沉默,他要回去收回自己的東西,他不能讓眼前這個女人失望。
臨走時,尼諾看向沐許寒的眸中帶着滿滿的挑釁。然而,這一次,因爲尼諾的突然來中國,他錯過了馬丁家族的一次家族會議,皮爾趁機就將不少的勢力收在了自己的麾下。
尼諾離開後,小三看了一眼寧曼羅後也緩緩轉身。
“寧三……”忽而,寧曼羅出聲喊道,小三忽而轉頭,她笑了笑,輕聲道,“我回來了。”好似是久久不曾回家的人與家人的一句呢喃。
小三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也回了寧曼羅一個笑臉後踏着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忽而,寧曼羅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沒反應過來房門便被人關上了,緊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酒氣,太過了濃郁的酒精味道讓她緊皺了眉頭。
沐許寒帶着醉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寧曼羅,忽而伸手,捏着她的下顎,“他碰了你哪裡?用什麼碰的?”
心下一動,寧曼羅別過腦袋,沉默不語。
沐許寒忽而截取她的脣,鋪天蓋地的吻便就這麼下來了,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了,直到寧曼羅覺得自己的脣好似都腫起來了,看着眼前穿着粗氣的女人,沐許寒眸光幽深,問道,“是這裡嗎?”
寧曼羅搖了搖頭,臉色微紅。
沐許寒眸光微閃,忽而又吻上了她的臉頰,每一個地方都輕啄了後,問道,“那是這裡?”
寧曼羅身子微頓,她還沒有回答,沐許寒便已經知道答案了,舔了一下寧曼羅的臉,然後是啃食,好似要將尼諾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清掃乾淨。
他的力度太大而弄疼了寧曼羅,她卻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沐許寒的胡作非爲。
忽而,感覺到肩膀一重,沐許寒倒在寧曼羅的肩膀上便睡着了,她心下一驚,小心翼翼的推了他一下,誰知他彷彿是沒有了知覺。
沐許寒最終住院了,寧曼羅守在牀邊,看到牀上的男人,想起他幼稚的行爲,微微發愣。
她原本便沒有想着要瞞着他,否則也不會在玫瑰花會時冒險穿上那件紅衣,卻在突然見面之下,不知該如何反應,故作冷淡,卻在遇到危險他及時出現時,所有的僞裝都潰不成軍。
有什麼好不知所措的,他還是他,沐叔叔,還是那個沐叔叔。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越發消瘦的臉龐了。
房門被人推開,許輕曼帶着帽子,帶着口罩出現在了病房內,她現在在娛樂圈已經是臭名昭著了,她與唐浩忠的那段私情被人當成了笑柄,唐韻更是對她恨之入骨。
只是,此時的許輕曼看起來除了稍微憔悴點,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
“你果真是沒有失憶的!”眸中迸射出一絲冷芒,許輕曼冷聲道。
寧曼羅側過臉去不看她,淡漠道,“是或不是,與你何干?”
“寧曼羅,難道你不好奇你在許志房門口聽到的事情嗎?”許輕曼忽而輕笑道。絕美的容顏上帶着一絲殘忍。
寧曼羅頓了一下,淡淡道,“如果我想知道,自然會去調查,用不着你的假好心。”
“嘖嘖嘖,倒是越發的不會收斂性子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許輕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也帶着一絲打趣。
寧曼羅瞥了她一眼,往前微微傾着身子,眸中帶着一絲淺笑,“怎麼樣?沐許寒終於不庇護你了,感覺如何?”
眸光一瞬陰冷,許輕曼看了寧曼羅許久後,收拾了情緒,淡淡道,“他要找你。”
“是嗎?正好,我也要找他。”
寧曼羅表現出來的不在意倒是讓許輕曼微皺了眉頭,眸中帶着一絲打趣,她瞥了一眼牀上的沐許寒,淡淡道,“要你一個人去哦!”話落,她便冷漠的帶上墨鏡,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