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明!”
沐思明出了局長辦公室,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都不用回頭就可以聽出是季念。
沐思明沒有轉頭,只是停下了腳步,不時季念走到自己的身側,“你來警局做什麼?”
沐思明這時見季念穿的警服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顯得更精神了一些,季念見沐思明看着自己,這時俏臉一擡,臉上投射出一絲自豪感,特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蠻腰。
沐思明這才注意到了,季念肯定不可能是向自己炫耀她蠻腰有多細,而是她腰間這時多了一樣東西,是配槍。
“怎麼樣?”季念知道沐思明看到了,也肯定猜到了,這時得意地笑了笑,“以後有什麼案子別忘記通知我!”
“你女兒家家,好好的文員不做!”沐思明這時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偏偏喜歡風吹雨打的做什麼?”
“我一家都是警察,都是衝在第一線的!”季念立刻哼了一聲,辯解道,“只有我是做文員的,一做就做了兩年,我姑姑不也是女人嘛,照樣是戰鬥在第一線,我也沒覺得她比你們男人差多少。”
沐思明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繼續向前走去,豈知季念連忙跟了上來,看着沐思明道,“現在是不是有什麼行動,我們可是一組的了!”
“一組?”沐思明停下腳步看向季念,“我可是不用來市局報道的,你如何會與我一組?”
“我也不知道啊!”季念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揚,露出一排貝齒,“聞局長是這麼安排的,我們聽吩咐就是了,你不用報到,那我也就不用報道嘛,所以我剛纔說,以後有行動記得通知我們!”
“我們現在可是拍檔了!”季念衝着沐思明擠了擠眼睛,拍着沐思明的手臂笑道,“可不許單溜!”
沐思明沒有回話,心中暗罵聞孝義是不是瘋了?讓這麼一個文員,第一天拿槍的新手跟着自己,要是再遇到下午這種案子,這丫頭片子豈不是危險之極?
隨即一想,不對,聞孝義老奸巨猾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安排,唯一的可能就是聞孝義想用季念這個丫頭片子來牽制自己,讓自己以後做事別那麼衝動。
沐思明本來想要回頭去找聞孝義理論,想想還是算了,既然人家季小丫頭一片熱心,興致勃勃的,而且用她的話說,那是警察世家,由心而外的自豪感,自己怎麼忍心打擊人家這份自豪?
更何況既然自己和季念都不用來警局報到,那季念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跟着自己吧?到時候有什麼事也不用通知她就是了,想到這裡,沐思明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笑什麼?”季念看着沐思明,立刻道,“哦,你是認爲我不會整天跟着你,所以你遇到事情也不會通知我是吧?”
“沒有!”沐思明說了一個謊,隨即立刻岔開話題,“我說拍檔,那一對縱火犯現在怎麼樣了?”
“哦,你不提我差點忘記了!”季念這時眉頭一動,完全一副認證的模樣,“今天下午,哦,也就是搶劫運鈔車案子發生的同時,兩個縱火犯在看守所裡上吊自殺了!”
“什麼?”沐思明眉頭一挑,斜看着季念一眼,停下腳步,一旁路過的警員見沐思明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都詫異地看着沐思明。
“爲什麼剛纔與聞局長,周隊長開會的時候,他們沒有提到!”沐思明這時壓低了聲音,問季念道。
“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季念連忙道,“因爲案發時周隊和聞局長不是去了北門街的搶劫案現場了麼?”
“他倆爲何自殺?”沐思明喃喃說了一句,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什麼,自己已經問出了結果了,而且兩人都已經答應了做污點證人,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自殺?
“他們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一兩個小時了!”季念嘆了一口氣,說着見沐思明一臉沉思的樣子,連忙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現在我們是拍檔了,你可不許隱瞞我!”
“你相信他們是自殺麼?”沐思明只是問季念這麼一句。
季念右手橫在胸前,左手託在右手上,作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就好像當了幾十年差的老刑警一眼,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搖頭道,“不信!”
“這就對了!”沐思明掏出香菸,靠着一側的牆,點了一根菸,猛吸了兩口,如今縱火犯一死,一條線又斷了,看來只有文柏雷那條線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季念也靠着一邊,雙手背後地看着沐思明,“現在我們是拍檔了,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可不許瞞着我!”
“市局離看守所有多遠?”沐思明這時扔了香菸,轉頭問季念。
“看守所就在市局後面十里處!”季念連忙道,“最多半小時的車程!”
“去看守所!”沐思明立刻朝着樓梯口走去,季念也是一臉興奮的跟着,剛剛轉作警員,心中總想着破一樁大案,回去也可以和家人炫耀了。
沐思明現在的駕車技術越來越嫺熟了,再如何不濟,也畢竟被他玩報廢了兩輛車了,現在這輛本田的性能,比之前的普桑和邁騰都好,三十分鐘的路程,沐思明二十分就趕到了。
出了市局的時候,夕陽已經西下了,沒到看守所之前,沐思明就已經看到遠處一片黑壓壓的,一路上見到路兩旁的混子都是西山的人,沐思明才知道是羣山,邊城的看守所就在山腰上。
老遠就看到看守所前戒備森嚴,兩班值班的警衛持槍站在哨崗上,見沐思明的車靠近,立刻有警衛上來盤查,待沐思明和季念掏出了警員證後,這才放行。
看守所大門前停着一輛車,沐思明認出了是周士亞的,與季念下車後,顯然季唸對這裡比沐思明還要熟悉,路上沐思明已經透露了來看守所是找文柏雷的,所以她剛下車就去表明了目的。
“剛纔周隊來了,也是要提審文柏雷!”值班員對季念說了一聲,但還是幫着沐思明和季念登記,隨即領着沐思明和季念進了大院。
看守所四邊的圍牆足有四五米高,上面還有鐵絲網罩着,四周還有探照燈和哨崗,一般人是沒本事逃走的。
值班員將沐思明與季念領導一排房子前,隨即敲了敲一間房門,不時推開房門,進去說了幾句後,這纔出門對沐思明和季念道,“周隊讓你們進去。”
沐思明與季念走進房間後,這才注意到,裡面不過是一個長型的走廊,一排房門都緊閉的房間,所有房門前都有一盞燈,亮着的代表裡面有人。
沐思明和季念走到那扇亮着燈的房門前,敲了敲後聽到房內傳來周士亞的聲音,“進來!”
兩人進門後發現房間很昏暗,空間也不大,整個房間還有一股怪異的味道,只有一張桌子上放着驛站賊亮的檯燈,正照着一個人。
那人雙手拖着腦袋,手上還帶着手銬,臉上一副眼鏡反射着檯燈的光,臉色慘白,顯得沒什麼精神,正是文柏雷。
文柏雷後面還跟着兩個警衛,都帶着配槍,對面坐着的就是周士亞,周士亞叼着一根菸,靠着椅背上,這時見沐思明和季念進門,“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季念這時走到周士亞身邊,低聲附耳對周士亞道,“兩個縱火犯死了!”
“嗯!”周士亞既然已經到了看守所,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先坐下吧!”
沐思明與季念各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周士亞的兩側,看着文柏雷。
“你什麼都不說,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周士亞的審訊似乎也剛剛開始,“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林海頂樓的槍擊案,你知道多少?”
“可以給一支菸麼?”文柏雷這時看向周士亞面前桌上的煙盒。
周士亞拿出一根,塞到文柏雷嘴裡,給他點上後,又坐回原位,看着文柏雷一臉享受的樣子,“我可以老實告訴你,之前的兩個縱火犯也死了,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下場和他們一樣?”
“不擔心!”文柏雷深吸了一口煙,吐向周士亞和沐思明,“我只擔心我說錯一句話,死的比他們還慘!”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白天鵝的老闆殺人滅口?”季念在一旁插嘴道。
“美女警官,我可什麼都沒說!”文柏雷笑了笑,眼神很自然地在季唸的胸前瞥了一眼,隨即發出一陣猥褻的笑意。
沐思明這時站起身來,走到了文柏雷的身後,伸手拿掉他嘴上的香菸,隨即抓着他的頭髮,對着面前的桌子一陣猛磕。
身後的警衛見狀,臉色一變,剛要上前制止,卻見周士亞眼神一動,他倆立刻相視一眼,擡高了視線,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倒是季念有些看不下去了,雖然她也注意到剛纔文柏雷看自己胸前的眼神了,但是見沐思明這麼個打法,只怕文柏雷沒幾個回合就掛了。
“住手!”季念這時站起身來,衝着沐思明叫道,“我們有紀律,不可野蠻執法!”
沐思明這時也感覺差不多了,立刻鬆開了手,坐回了原位,點了一支香菸,看着文柏雷。
文柏雷這時鼻樑上的眼鏡都被磕碎了,口鼻間全是血,揚起頭看着沐思明,“我要告你!”
“隨便!”沐思明點上香菸,深吸了一口後,吐向文柏雷,“現在可以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