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想回到幾歲?

公元2016年6月23日,華夏莘莘學子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高考成績公佈日,從小學算起12年寒窗苦讀全看這一朝。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憂愁啊,有的家裡大擺酒席呼朋喚友,場面熱鬧異常,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一場不醉不歸。也有成績平平不上不下,但也不至於辜負了師長們的期許的學生,填報志願成了他們當下最大的事,所以雖然不至於垂頭喪氣,但也無心狂歡。剩下還有一種,就是一敗塗地一塌糊塗,查到成績之後自暴自棄自輕自賤,逃避師長的追問一個人躲起來喝悶酒。

洛玄此刻就是這樣的處境。

洛玄其實不是一個不求上進的傢伙,他是一名優等生。根據師長們的猜測他這次考砸了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壓力太大過於緊張導致發揮失常。原本是考清華北大起碼也是復旦的優等生竟然連線都沒上。這個消息不能不讓對他滿懷期待的老師們唉聲嘆氣啊。(沒錯,就是教導主任式的皺眉搖頭嘆氣表達惋惜的一系列表情。)

“我會緊張?”洛玄笑了。作爲一名考場老手,洛玄對待考試就像爾康對紫薇那樣細心,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解題的機會。

考砸的原因呢?洛玄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是因爲隔壁班有他的瑪麗蓮夢露。

夢露的名字叫荷西子。洛玄見到荷西子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一笑傾城一見傾心,才明白周杰倫爲什麼要帶着他的她回外婆家。

美好的事情往往事與願違,荷西子嫌棄洛玄成績太好。這種感覺並不美妙,一個面容姣好的差生和一個相貌平平的優等生在一起,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將來要是洛玄高考沒考好,全世界都會怪她的。

表白失敗之後的洛玄就一蹶不振,愈發寢食難安,優哉遊哉輾轉反側。無心學習,狀態不佳,想不明白爲什麼會被荷西子嫌棄。很多人就是這樣,智商雖高可是情商感人,就像女博士似乎總是和單身相關。

洛玄借酒消愁,來到上次同學過生日來的酒吧,一個人坐在吧檯一杯一杯的雞尾酒喝着,越喝越上頭,看着舞池裡面夜夜笙歌形形**的在夜晚去掉僞裝的都市男女,洛玄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嘛,一場失敗的高考又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

想到這裡,洛玄一仰脖子一口氣悶掉了這一杯剛剛調好的用黃果酒做底的雞尾酒。喝得太猛,肚裡一陣翻江倒海,有一股熱流就要越過胸口躥上喉頭。忍住!洛玄認爲如果在酒吧,這一羣不認識的人面前吐出來好遜。深呼吸,使勁嚥了一口唾沫,閉上眼緩了半分鐘,這讓洛玄有點昏昏欲睡。真的想倒在酒吧睡一覺。

這時候調酒師又調了一杯剛纔的用黃果酒做底的雞尾酒,推了洛玄一把,意思是讓他再來一杯。洛玄喝酒上頭,認爲老子天下酒量第一,又是一仰脖子一口悶。

這回洛玄是真的要吐了,胃酸混着各類雞尾酒侵略嗓子倒流入口腔的感覺可是不點也不美妙,這時候任何人也不會把已經吐到半路的酒咽回去了,真有點酒在口中不得不吐的既視感。是最後一點理智支撐着洛玄半扶牆半推搡得扭到洗手間馬桶上方,這時候嘴裡的酒已經有一點點溢出了。

哇嘩嘩啦啦啦噼裡啪啦一連串物體墜入水中的聲音之後,洛玄總算是覺得輕鬆一些了。跪坐在馬桶邊,嘔吐物十分刺鼻,洛玄皺了皺眉,這股味道對他又是一陣刺激。哇嘩嘩啦啦啦噼裡啪啦一連串物體墜入粘稠液體中的聲音之後,洛玄覺得精疲力盡。

“我真是全宇宙最弱的弱雞,找不到女朋友,喝酒也不行,就連最擅長的學習,最後結果也是一敗塗地。”洛玄靠着廁所隔間隔板口齒不清說着醉話。“要是能回到16歲就好了,我重新上高中,分班考試的時候就可以和荷西子考在一個班級了。”

“你說多少歲?”這時憑空出現了一個遙遠但是清晰的聲音,就像小清新們在用耳朵對着海螺聽到的海浪聲那樣。

洛玄已經處於一種快要失去意識的狀態,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從哪裡來的。“16歲!”他用力說道。

似乎是這一下用過了力,氣息一個不順,喉頭一酸,又來了感覺。哇嘩嘩啦啦啦噼裡啪啦一連串物體墜入特別粘稠液體中的聲音之後,洛玄扶着馬桶邊沿,臉正對着馬桶中間抽水的洞就這麼昏睡過去了。重力緣故,洛玄的頭越來越低,離他自己的嘔吐物也越來越近……

“16歲,好的。目的地酒仙初境,華酒國,酒易城。”那個遙遠又清晰的聲音又出現了。“16歲正好趕得上最後一次脈門覺醒,華酒國的人民就託付給你了”後面一句聲音越來越縹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話音剛落,抽水馬桶自動注水,水位上升兩尺,我們可憐的洛玄的額頭跟自己的嘔吐物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漩渦產生,沖走了酸臭的嘔吐物,可是漩渦沒有停止,而且還有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的趨勢。直到從漩渦中點出現七色彩帶,彩色光帶伴隨着漩渦逆時針旋轉,並且越轉越快,綵帶也越來越寬,顏色越來越絢麗。

漩渦越來越大,似乎要從馬桶裡漫出來,就在馬桶難以承載漩渦的時候,它開始晃動,跟着洛玄開始晃動、酒吧開始晃動、街道開始晃動、城市都開始晃動。地震了……

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洛玄已經到了目的地。酒仙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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