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護工站!醫生,又有傷員,這人傷得很重。”
“呀!滿臉都是血,都看不清樣子了。”
“他遭遇了什麼?”
“好可怕的戰爭。”
莊心妍面前擔架上躺着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軍裝多處都有被刀劍劃破的痕跡,臉上血跡斑斑,已經分不清五官,氣息微弱,昏死過去。來到護工站以後,莊心妍幾乎每天都要面對這些傷患,他們帶着傷進來,有的治好了,有的治不好,還有治着治着就死了的;有的從這裡出去之後再上戰場,有的從這裡出去之後負傷回家,還有的進了這裡沒出去或者還在來這裡的路上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整日整日的生離死別,莊心妍年輕的心受到極大的衝擊。手術過後,終於可以休息了,莊心妍總是無法放鬆,有時無聲流淚,有時抱頭嘆息。每當這時,中年護士站長就會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或者給她一個擁抱說:“小姑娘,這就是戰爭。”
這些傷員僅僅是不認識的人,如果,萬一哪天躺在自己面前的是洛玄……莊心妍不敢想下去。
心裡想着嘴上就不由小聲說出來:“玄哥,雖然你是負責保護軍長的,但我還是好擔心你會受傷啊。如果你哪天也想這個人一樣躺在我面前,我……”
……
躺在莊心妍面前的正是小明,不過是一個假的小明,大家應該還記得之前有一個刺客叫做莫浩的吧?這個莫浩被洛玄和羅沉銀給收拾了。莫告作爲莫浩的親哥哥,血脈相連的親哥哥,當然是能夠感受到這份氣息,於是利用這次戰鬥趁亂把自己僞裝成小明的樣子,真的被自己人放了點血,也算是苦肉計吧。他們哥倆修習的功法都是一樣的,以傷者的身份混進來更加保險,如今,莫告正躺在莊心妍面前的擔架上準備接受治療。
莫告是一名七脈後期武者,皮外傷可以僞裝,聽力卻沒有真正受到影響。莊心妍剛纔自言自語的話他全部聽清楚了。暗自思忖:這小丫頭對那個玄哥牽腸掛肚的,顯然關係不一般啊,雖然不知道這個玄哥是不是殺我弟弟的兇手,不過也很接近了。
這邊莊心妍已經開始對莫告進行初步檢查,得出結論是因爲失血過多和劇烈疼痛導致昏迷,身上多處刀傷,不過並不致命,細心調養過後應該可以恢復。由於病患本就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也不需要文成來幫她用催眠和鎮定了,只是叫來了牛矜茹幫自己做一下透視仔細看看有沒有骨折或者臟器損壞。
結果依然是沒有,全身都是外傷,這樣的傷者還真是少見,只能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話不多說,莊心妍還是召喚出了她的藤蔓,一根一根細如麻繩的藤蔓從莊心妍手心蔓延,先把莫告身上殘破不堪的軍裝剪碎、撕下來,露出表面的傷口,沾區消毒水,也就是我們現代人稱之爲酒精的東西,對莫告傷口周圍清洗,再進行消毒。
躺在那裡裝死的莫告真的好痛苦,一方面他是真的有皮外傷,另一方面他是假的昏迷,卻還要裝真的昏迷。酒精在傷口處不斷擦拭,麻癢與刺痛一起折磨着這位刺客。是的,作爲刺客呢,從小就接受過各種各樣非人類的訓練,比如說蹲在化糞池裡閉氣30秒啊,再比如說躲在地板地下一天不吃不喝不辣不撒不打嗝不放屁啦。
像他正遭受的,酒精之試煉,雖然說他是可以忍受的,但卻不是以一個普通人的體魄!如果他放棄僞裝,恢復自身修爲,立刻就會露餡!現在就尷了個尬,莫告以小明的體魄在忍受小明一定無法忍受的折磨。奇癢無比。
但是這些刺客都有遠超常人的意志力,強忍十分鐘後,消毒終於完成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莊心妍要接着幫他縫合傷口!是啊,手臂和胸口各有一處刀傷,皮開肉綻,必須縫合才能止血。由於傷患昏迷,莊心妍認爲也不需要叫文成來了。於是乎,莫告又體驗了一次關公刮骨療傷,白求恩不打麻藥的手術體驗。作爲一名高傲的八脈刺客,莫告還是完美忍下來了,沒有露餡。不過多年後當莫告想起這次裝昏迷經歷,他說到:“華酒國你們難道沒有麻醉師嗎!!!??”
……
“洛玄,你真的決定了嗎?”易中天問道。
如果說之前洛玄還猶豫不決,現在他絕對不會猶豫了,上次刺客來襲,如果不是羅沉銀出手相助他洛玄就已經死了。那時他發現自己的修爲太弱,必須儘快提升實力,他想起了邊彥辰軍長贈與他的聖峰酒。洛玄決定飲用,之後他將達到二脈巔峰,雖然提升不多,但是隻要再次突破他就會一躍成爲七脈高手,別忘了他的四肢四個脈門已經被老易和劉麒琛打通且灌輸過酒真氣了。
說喝就喝!易中天幫洛玄護法。如此逆天的升級酒,其實並不需要什麼護法,喝下去毫無感覺,洛玄都產生了錯覺:這酒是不是對我無效。可是當晚睡了一覺起來發現,自己居然二脈巔峰了!這種酒太神奇了,修爲的提升都是在不知不覺間潛移默化下不斷提升。
升級後的洛玄心情大好,他想去把這個喜人的消息告訴莊心妍。於是就驅步走向護工站。
------
晴天剛剛纔幾天,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