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沒事,林一哥你剛纔說了什麼?”我有些恍惚,因爲利維坦說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了前些天不對勁的地方。
他說我被詛咒了,但我自身並沒有什麼很奇怪的感覺,不過不對勁的地方倒是有那麼幾個,比如莫名被淋溼的鞋子,比如第二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多出了傷口,但我又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一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剛纔有點疑惑而已,這地方我看着有點奇怪,總覺得像是某種傳教現場。“
確實,之前我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地方像是要傳達某種東西一樣,像是怨念或者冥婚的理念一樣的東西一樣,而且這場景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就好像要告訴別人不要忘記什麼東西似的。
“提醒,提防,還是emmmm模仿。”林一哥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我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在祠堂看見的那個村民用火燒死女人的場景,趕緊告訴了林一哥。
“你怎麼在這裡?他又是誰?”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考,原來是蕭意涵和夏靜,雖然兩個人的衣服被樹林颳得破破爛爛的,但臉還是很乾淨,蕭意涵此時已經是有些精疲力盡的樣子,而夏靜則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表情。
蕭意涵走了過來,仔細地打量着林一:”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不是接觸過什麼兇殺案?“這麼說來,林一似乎也想起來了什麼東西,記憶的塵封處埋藏的東西被喚醒了。
”哦,我知道你,你是報導那個挖眼殺人犯的記者,對吧?“思考了一會終於想了起來,這個記者似乎在報導的時候,自己在電視上看見過她,一個很有正義感的女人,而且對於這類事件毫不畏懼。
余天行也有些意外,這個記者居然認識自己的學長,還真是巧合:“涵姐,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私家偵探,林一學長,同時也是我姐夫,嘿嘿。”
這話說的林一有點臉紅:“臭小子,別亂介紹,我可不是他姐夫啊。”說到這裡幾個人都笑了,短暫的玩笑讓剛纔的緊張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點。
只是林一哥的眼神一直在夏靜身上,好像想說什麼,又一副欲言又止,到最後還是沒有說話:“你們很厲害啊,這麼多村民圍剿都逃出來了,你看這個笨蛋,都被村民抓到一次了。“
林一哥說完有些戲謔的看着我,調笑一般的揉了揉我的頭:”你是不是該和我說句對不起啊?“
哼,看來是在報復我吧,就因爲我叫了一句姐夫就這樣,可真是個小氣鬼,我看着他迴應道:”啊,是啊,是要感謝姐夫救了我呢。“
林一哥虛着眼,滿臉黑線的撓了撓腦袋:”都說了不要叫我姐夫了,你這小子。“
“好了,閒話少說,是時候該談談案情的事情了,對了,還有件事,你是怎麼進來的?明明警察都進不來。”還是蕭意涵提出了建議,讓我和林一哥的閒扯停止了,要不然不知道要扯多久的淡了。
林一摸了摸下巴,想着怎麼扯一個好的理由來搪塞過去,畢竟自己做的工作本就不是合法生意,說出來怕是會讓人家害怕吧,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這些有利於法律之外的人的存在。
不過這個案件就已經要瞞不住了,無論是鬼也好,還是那兩把刀也好,都不是一般人應該接觸的東西,還沒等林一哥想完,我就開口了:“這個屬於個人機密啦,不能隨便問哦,你也知道私家偵探是不能隨便透露自己的消息的。”
“哼,兩個小鬼反而在我這裡逞強來了,我是擔心你們,小鬼頭,姐姐什麼沒見過,真是的。”蕭意涵一臉無奈的看着我和林一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倒是林一哥衝着我比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應該是示意我做的不錯吧,嘿嘿,看來加入事務所指日可待了。
蕭意涵捋了捋頭髮:“是這個小姐姐厲害啦,我什麼都沒做,夏靜對這個村莊和山路特別熟悉,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被村民給抓住了。”她一臉蒼白,看來已經是累的不行了,不過夏靜倒是沒什麼反應。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孩就是精力很多的樣子,那次上山也是,這次逃亡也是,好像就沒見過她很疲憊的時候,真奇怪,一個女孩子能這樣也是讓人很敬佩了。
夏靜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臉色有些微紅,好像被蕭意涵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語調平淡的說了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比較熟悉而已。”
隨後寒暄了一會,蕭意涵幫我補充了一些案情的細節,當說到柳詩詩的時候,她的表情變得十分陰暗:“爲什麼這麼好的女孩子會遭遇這種事情...”
“或許她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呢?”林一順手摸出一根菸,點燃了,呼出一口霧氣:“不好意思,我思考的時候就喜歡抽一根,你不喜歡我可以掐掉。”
蕭意涵搖了搖頭,一副很悲傷的樣子,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柳詩詩這個人啊,我出來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爲自己的現狀好好想想吧。“
夏靜開口了,她沉默了好久說出了一句話:“要不先找個歇腳的地方吧,不能一直呆在這裡,我和蕭姐找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確實,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回事,說不定一會下雨了反而路更難走了,我和林一哥就跟着兩個女生慢慢的走了一會,找到了一個山洞。
“嗯?好像有點奇怪。”林一哥看着地上的痕跡,發出了疑問:“這是你們昨天晚上休息的時候點的篝火嗎?“
這時我才發現,地上確實有木炭被燒過的痕跡,牆上也有被煙燻過的痕跡,我印象中兩個女孩子應該都是不吸菸的,這種陰雨潮溼的天氣,如果沒有打火機,打火石這種生火工具,恐怕想點燃樹枝是不可能的。
蕭意涵搖了搖頭:“不是的,你要是不說我可能根本都不會發現,不過這是不是說明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曾經來過這裡呢?”
“與其說曾經有人來過,不如說可能有和我們一樣的人來過吧。”我用腳抹了一下地上的灰漬:“村民不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呆一夜吧,那也就是說除了我們可能還有其他人因爲某些原因在這個地方做什麼事情。”
等我都說完了,我才發現,其餘幾人都很認真的在聽我說話:“其實不是什麼需要認真聽的話啦。”
剛說完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腦袋:“你小子可以啊,是不是這段時間自己偷偷訓練了?”我打掉林一哥的手:“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孩子,說不定我的推理早就超過你了。”
“嘿,誇你兩句還上天了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要不然回去了事務所交給你好不好啊?”林一哥虛着眼看着我,一邊注視,一邊活動着自己的手腕。
“也不是不行,我覺得是時候改革...哎!哥,林一哥,姐夫!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我的手啊!”
蕭意涵拍了拍看的很入迷的夏靜:“你看這些男孩多無聊,無論多大的都是,哼哼。”
鬧了一會,幾個人也都是累了,畢竟在這種高危環境下,一直處於一種緊張狀態,突然放鬆下來,當然會身心俱疲了,說起來剛纔也是,之前也是,每次遇到很危急的情況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似的。
說的中二一點,就好像有力量涌了進來,然後身體就自己動起來了,我一直以爲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度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自己也說不清楚。
還好,在這邊遇到這麼多次危險,有這種爆種的情況幫我脫離危險,要不然可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林一哥出去抽菸,兩個女孩子也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所以我也很紳士的出來了,看到林一哥仰頭看着天空,坐在那,一言不發,我也湊了過去。
“在城市裡,應該沒有這麼漂亮的星空了吧。”他呼出一口煙霧,嘆了口氣:“你呀,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惹事,你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嗎?”
我也坐在地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到底,我也是被騙過來的,也很不好受啦,不過還是得對姐姐和林一哥道個歉,讓你們擔心了。“
林一哥熄滅了煙,很認真的看着我:“你沒做什麼不該做的吧?”
“我當然沒有...”本來脫口而出的答案,在劉軒死前的那張臉閃過腦海之後,變得難以脫口而出:“嗯。”
明明沒有動手,說的難聽一點,他只是在我面前自殺而已,爲什麼我會如此的...過意不去,昨天也一樣,今天也一樣,太陽一下山,就感覺手上那種該死的粘稠感再次出現了一樣。
“嗯,看你也是不敢做這種事情。”林一看着余天行的眼神十分的奇怪,有着說不出的感覺:“算了,應該換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