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穿着黑色的馬甲和白色的襯衫,領口處打着黑色的領結,不過這衣服似乎不是他的,所以穿在他身上看着有些滑稽就好像那種小孩子穿了父母的衣服,雖然很好看但是又太大了的感覺。
“這傢伙怎麼身上一股臭味啊。”林一穿着不知道是哪個好兄弟的衣服,黑着臉站在櫃檯等着客人來臨,他一大早就被許淵拉了起來,到這邊來待命,即使酒吧還沒開門。
林一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種不真實感,自己幾天前還被各種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的,結果今天就站在一個異國他鄉的小酒吧,沒有人認識自己,體驗着中等階級的生活。
還好許淵沒讓他撿菸頭,林一嘆了口氣,因爲前臺小姐一臉不情願的走了過來,她好像始終對林一有着某種敵意,而這種敵意來自於人類最本身的情感,崇尚於美,用人話說就是林一沒有許淵長得帥。
“你不能這樣,你要有生氣一點,這樣的眼神只會讓啤酒變得很難喝,真不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會拜託老闆招你這樣的人進來,唉,也不知道那個亞洲帥哥什麼時候來。”前臺小姐給了林一一個白眼,走了過去:“還有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麗莎,林。”
林一索性把同聲傳譯給摘了下來,這玩意除了聽她罵自己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甚至還不能還嘴,因爲自己不會說英文,除了大家都懂的fuck之外,都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詞彙。
林一抹了抹臉上的灰塵,給了她一個明媚的笑容,一下子讓前臺小姐愣神了,她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奇怪...”不過這句話林一是沒聽到了。
隨後一整天的迎客階段就開始了,說是迎客,其實白天特別清閒,也沒有人選擇大白天就來喝酒,除了那種根本不考慮生活和家庭,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混蛋之外,剩下的人都集中在晚飯之後。
勞作了一天的男人們,或者大聲宣揚着自己今天到底幹了多少工作然後被狗日的老闆給剋扣了多少,要麼沉默不語的一杯又一杯灌着啤酒,讓人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們的臉上沒有幾人是乾淨的,或多或少都有着煤炭的灰漬,不過每個人的目標都是不盡相同的,他們都是來釋放壓力的,無論經歷了怎樣的勞累或者磨難,這一天都在太陽落山之後,酒吧的燈光亮起之時結束。
“小夥子,很面生嘛?是不是第一天來工作啊?”大鬍子男人拍了拍剛送來酒的林一的肩膀:“我叫科林,記得給我多加幾塊冰,當然了,如果你能給我偷偷加點酒也不是不可以。”
林一雖然帶着同聲翻譯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因爲語言問題沒法回答,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裡傻笑,這時路過的麗莎走了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現在的她似乎比早上的那個女孩更容易接近一點。
“老科林,我可聽到了,你不能因爲我們的新夥計林語言不通就欺負他,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給你加酒的。“麗莎似乎輕車熟路的拒絕了老科林的提議,還很熟練的收走了空杯子。
林一有些感激的看着麗莎,這個有點樸素的女孩似乎讓林一有些改觀:”別看了,林,接下來纔是最忙的時候,刺刀黨就要來了,你要注意...“
還沒等麗莎說完,酒吧的門就被十分粗魯的一腳踹開:”聽着,平民們,宴會提前結束了,現在是刺刀黨時間,快點給我們騰位置。“
一羣穿着長風衣的男人衝了進來,他們嘴裡咒罵着骯髒的詞彙,包括老科林在內的平民很快的就被趕出了酒吧,有的甚至還沒來得及喝乾淨杯中的酒就被拎着領子扔了出去。
不過沒有人反抗,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刺刀黨,沒有人能在這個時間,在這個時候說話,他們只是平民,不想讓自己和家人引來殺身之禍,默默的離去,屬於他們的宴會過早的解散了。
麗莎看上去很緊張,雖然她經歷過很多次這種情況,但每一次的結果似乎都不盡人意:”先生們,你們想要喝點什麼?“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足夠每個人都能聽得清,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裡像只被各種兇猛野獸圍住的羔羊一樣可憐:”先生們,咳,不想喝點什麼嗎?“
這一次終於有人看向她了,但是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開始了不懷好意的笑:”你過來,可愛的小姑娘,我們想要點單。“
看到有人迴應自己,麗莎很激動的走了上去,她知道的,如果刺刀黨點了啤酒就一定會給不少的小費,這樣今天的酒館經營就會得到很大的扶持,甚至對於自己的家庭補貼也很大,刺刀黨都是有錢人,平民是給不起小費的。
林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到底會發生什麼,只是他作爲一個外人,一個第一天上崗的小酒保,他能做什麼呢。
可憐的女孩走了過去就被大漢一把拉到懷裡,麗莎還沒來得及驚呼一聲,幾個刺刀當的成員就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她的衣服很快的就被拽的凌亂,甚至小裙子的下襬已經被扯得搖搖欲墜了。
“啪!”林一抓住了其中帶頭人的手:“鬆手。”
平靜的聲音下潛藏的是暴怒的情緒,林一以爲自己已經看慣了這種被壓迫的等級制度,但是他的身體告訴他,可能並沒有,瘦弱的少年手腕微微顫抖,大漢嘗試掙脫卻發現這傢伙力氣大的出奇,一時間竟然鬆不開手。
“嘿,沒長毛的臭小子,你是從哪裡來的?別逼本大爺出手,像這樣的娘們街上到處都是,你以爲她們有多幹淨嗎?可笑的混蛋,我告訴你,她們的下面就好像街道旁邊的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一樣噁心。”隨着一段rap帶着各種fuck和bitch出口,他幾乎把能罵人的詞彙都罵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