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說的很對,從四樓掉下運氣好不光不會摔死,我甚至都沒有受傷,只是震得我有點暈,還沒等我緩過來,一隻手搭在我肩上,是黃爺:“鏡呢?”我沒說話,用手指了一下四樓的牆壁破洞。
黃爺看了我一眼,蹭的竄了上去,隨後的青葉也是,囑咐了我一下,也上去了,然後周圍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彷彿這世界死了一樣,我看着四樓,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是我,是我盲目自信,搞得計劃失敗,是我過於大意,給鏡拖了後腿,因爲……我太無能了,因爲我能“看見”所以我產生了莫名的自信,黃爺勸過我,青葉也勸過我,我什麼都沒聽……
黃爺和青葉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下來:“人不見了,連痕跡都沒了,怎麼回事?”黃爺疑惑的看着我:“鏡是怎麼被發現的?”
我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黃爺上前一步扯住了我的衣領:“你TMD記住,是因爲你,鏡才被發現的,也是因爲你鏡才消失的,你現在最好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說罷他鬆開了手,我跌坐在地上:“那你弄死我好了,又不是我想來的,也不是我讓他找我的。”
黃爺暴怒,上來一拳就要打在我臉上,被青葉攔了下來:“你冷靜點,你都這樣的話,我們怎麼去想辦法。”然後青葉又回頭把我拉了起來:“如果你想退出的話也是可以的,我們不會給你洗腦,只是等到這次任務結束好嗎?”
我看着她懇求的眼神,有些心軟,點了點頭說出了事情的經過,然後青葉聽完點了點頭,看了眼正在吸菸的黃爺。
“你說看見了神的氣息以及其他的?是什麼意思?”青葉聽完之後,思考了一會問我:“是什麼東西?”
“像是文字,但我不認識。”我回憶着看到的東西,很長的類似於古文字的句子:“而且只在穆文軒身上看得見。”
青葉回頭看着黃爺,黃爺把煙掐了:“你確定是字嗎?只在穆文軒身上能看見?”
“嗯,不信你自己去看啊。”我依然鬧着彆扭,不想看他。
黃爺聽完打了個電話,然後讓青葉送我回去,自己卻沒動,他久久的看着那棟小洋樓,又抽了一支菸,沒有說話。
“你也別太在意,白嵐他不是故意的,畢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青葉一臉歉意的看着我,隨後向我說了黃爺的故事。
白嵐出自一個大世家,他的家族繼承了道法,在每個族人小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不同的能力,加入組織展露自己的天賦,而白嵐是在12歲那年被人發現是個天賦異稟的少年的,在此之前一直都被認爲是低能兒,廢物,只有一雙好看眼睛的草包。
我看着青葉,青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回憶,當時的白嵐已經自卑到了極點,突然被人發現是天才,甚至要繼承整個家族的家主的位置,一下子各方面的壓力都壓在他身上。
而且那種被別人羨慕着的感覺讓他很適用,他變了,變得不可一世,他確實是個天才,甚至可以說是舉世難得的天才,直到遇到了那場事故,通古斯龍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笑容消失了,只剩下無奈的表情。
通古斯大爆炸那時,我和白嵐,是一個小隊的,除了我們還有鏡和另外兩個人,一個是愛說廢話的十三,另一個是打牌時候喜歡出千的老大哥羅西,我現在還記得他們的樣子,一起打牌的時候,羅西出千被十三發現,十三喋喋不休的樣子,我都記得……
因爲龍降臨在凡人身上,白嵐沒有看出違和,但他太自大了,他以爲和平時一樣,就擅自違背規定,讓羅西和十三前去探路,後續的事情你應該也清楚了,自從那次之後,我們小隊就散了,鏡進了情報組織,白嵐自從那件事之後一蹶不振,而我和白嵐也被分到了尋找新人順便解決每座城市的非自然事件,鏡一直覺得那件事是白嵐的錯,他以前最敬重的人就是白嵐,現在什麼情況你也知道了,不過我相信在白嵐心裡,鏡一直都是他的隊員,所以他才那麼激動的。
青葉說着說着聲音也顫抖了,我明白,無論是黃爺還是她,鏡的地位都是無法比較的,她只是個女人而已,只是爲了任務把自己最軟弱的一面僞裝起來,僞裝出一個嫵媚的,動人的青葉。
我明白走上這條路生離死別都是無可避免的,不過,即使是被迫我也不想和這些人再沾上關係了,正如黃爺所說,我是個廢物,我只是能看見而已,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和小夢平凡的過完一生,正是因爲我能理解青葉和黃爺的心情,所以我絕不會再去冒險。
“這次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繫了。”我低着頭,不敢去看青葉的眼睛:“我和你回去,我告訴你我到底看見了什麼,我們去找鏡,就算是屍體,我也要把他找出來。”青葉驚訝的看着我,似乎覺得我不會說出這種話,她不會明白的,我這樣自私的人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爲我不想欠別人的。
黃爺還在原來的位置,那雙紫色的貓眼瞳已經失去了光澤,就好像死了一樣的眼神,黃爺眼前似乎看見了羅西的妻子,十三的父母,還有那句刺進他心裡的話:“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別楞着了,把古神的資料給我看看嗎,我大概能分辨出是哪個神,不過具體要怎麼做,還要你們來做。”
黃爺沉默的把資料和傘給了我:“離散你拿着,送你了。”我看着資料,沒有接過傘,奇怪,需要眼睛作爲祭品的邪神好像不太符合我看到的那串文字,說到底我也不明白那串文字到底代表什麼:“我看到的是什麼?”
青葉早就恢復了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了那個大姐姐的樣子:“真名,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瞭解,,這種機密我這個程度是接觸不到的,不過你要是辨認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