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還以爲我們的關係很好呢,真讓人傷心,薄情的男人。“利維坦抖了抖白大褂,一副傷心的樣子,那樣子沒有絲毫的悲傷感,倒是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副金絲邊眼鏡,戴上去倒是一副斯文模樣,很難想象這傢伙平時的變態樣子,我撇了撇嘴:“你真的沒什麼事情的話,請把醫生請來,給我好好檢查一下,然後自己快滾,我看見你就反胃。”
聽到我這麼粗暴的罵他,這傢伙反而嘿嘿一樂,不知道在想什麼:“身體不舒服?我倒是可以給你看看。”
“我不要,你再這樣我不客氣了。”這老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不會是gay吧,總覺得看着我色迷迷的。
話音剛落,他人影一閃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我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麼過來的,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從懷裡摸出了一根筆,狠狠的刺了一下我的手。
我想掙脫,卻發現他力大無比,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手中的羽毛筆刺向我的手,最後一刻,我閉上了眼睛,卻沒感受到自己的手上傳來疼痛。
”滴答,滴答。“如水聲滴落,在地上輕輕的炸裂,黑色的...血液,好像在哪裡見過,我完全沒有痛覺,彷彿那手不是我的,就只是看着掌心的血液不停的流淌。
這血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是那個村莊,那天晚上,和那個怪物拜堂,還有...那天晚上的夢,她來找過我,我喝下的液體,該死,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一時間我不能分清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利維坦說話了,每一個字都像鋼釘狠狠的扎進我的心裡,該死:“你到底在說什麼?”
利維坦嘴角微微一笑,十分愉悅的看着驚悚的我:“哦?還在裝無辜嗎?”
我十分慌張,不敢看他,屋子裡所擁有的光都在迅速流失,黑暗趁虛而入:“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劉軒和我沒有關係!”
“那把刀上爲什麼會有你的指紋?你拿它做過些什麼?”如同審判到來,這句話徹底封死了我的任何狡辯接口。
眼前模糊,拼命的搖着頭:“那一定是劉軒在陷害我,所有的人都是他殺的!”
“那導遊是誰殺的?難道也是他殺的嗎?”
一句接一句的逼問,逐漸瓦解了我的精神防線,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快要讓我失去理智,他和我都知道,真相,是充滿力量的。
殺了他,不就好了嗎,畢竟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只要我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
“你還覺得,你是個人類嗎?”
“是你?你去哪?給我回來!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本來都快睡着的林一,眼前恍惚,一下子驚醒看見了面前的女子,是利維坦身邊跟着的那個紅衣女子。
她沒有說話,慢慢的走進自己,隨之而來的是衣袖間隱藏的微小光芒,不好!林一趕緊偏頭,擦着頭髮跟過去的刀鋒輕輕的蹭掉了幾個頭髮,如果不是他意識到了,可能現在自己的腦袋已經落地了。
一擊未成,女子開始遁逃,該死,也顧不得周圍的人什麼眼光看待追逐着弱女子的自己,她哪裡是弱女子,差點把老子的頭割下來好不好?一邊吐槽,一邊快速跟進。
這女人的速度似乎並不快,但自己拼盡全力就是跟不上,奇怪,她好像一直用一種自己彷彿能追得上,又追不上的速度在逃跑,不過不要緊,她在往樓上跑,遲早自己追得到。
一直從一樓追到五樓,結果剛過了個轉角,她消失了,該死,林一覺得這個女人的出現不是意外,她一定和自己查的案子有關,而且極有可能就是兇手,這樣的刀法,想讓人一瞬間開膛破肚,不是難事。
“該死,去哪裡了?”到了五樓,總覺得空氣都變冷了,林一搓了搓手,原來如此,自己到了太平間了,怪不得自己呼吸都變白了,五樓沒有一個人,林一仔細地環視四周,周圍除了自己的身後,沒有可以逃跑的路。
所以,她是進去了嗎?抱着這樣的心理,林一第一次走進了停屍房,裡面似乎比自己想的要稍微亮一點,除了比較冷之外,沒有任何的詭異之處,靜悄悄的。
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真是的,還是自己嚇唬自己,這裡如果除了自己和她之外,還有其他的呼吸聲,纔會真的害怕吧。
不敢放鬆任何的警惕,一步一步輕輕的朝着裝有屍體的袋子那邊走去,突然清脆的響聲出現在自己的左耳邊,一隻白蒼蒼的手伸了出來,破袋而出,隨後的第二隻,第三隻。
數十的手指和纖細的手,朝着林一抓了過來,這場面林一見過的,一回頭,心臟停了一拍。
“嘎嘎嘎。”身後已經不成人樣的女屍站了起來,她的舌頭被利器劃爛,連帶着嘴脣都豁開,止不住的流出腥臭的液體,只剩下一半的臉,和那一隻眼睛,血紅色的身體漸漸的從白色的袋子裡爬出來。
原來是你啊,鬼境的寒冷被太平間的冷氣所掩蓋,林一才第一時間沒有發覺,本來還在戒備着那個女人的偷襲,結果好像在這個屍體的背後,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隨後轉身離開。
不對勁啊,不借着鬼境對付我,反而逃跑?不對!中計了,雖然自己最開始有所感覺,但還是沒有發現她的真正目的,這女人本身的性格如此,不需要任何掩飾就把自己騙得團團轉。
調虎離山,余天行那小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女人一定是把自己拖在這裡,然後對余天行做些什麼。
天行啊,哥也沒辦法了,誰讓林一今天沒帶離散呢,看着眼前的女鬼慢慢接近,彷彿回到了那個最弱小的自己,完全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