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558 晾晾
ps:??這段時間着實忙的不可開交,直至今日,終於事情告一段落。可以放鬆一下了。
前段時間長達一個月的斷更,十喜表示歉意。有負於各位始終支持十喜,支持《九項全能》的兄弟姐妹。抱歉,萬分抱歉!
今天是張勁對林琳承諾的最後一天,對林琳來說,對林家三人來說都算得上是大日子,但是對張勁來說只是尋常的一天而已。
所以張勁還是一如往常的堅持着自己已經養成的生活習慣,天剛矇矇亮就已經起牀,隨身攜帶着輪牀上的何清淺一起,晨練、早餐!
客居在張勁家的孔老爺子,作爲世家老人,幾十年來更是早已經習慣了每日早起練功吐納,自然也是雞鳴即起。起來後,同張勁一起,前院門外,面對大海,各佔一方各自活動。
張勁與孔老爺子能夠淡定的各行其是,但切乎己身的林家三口卻淡定不下來了。
自從住進張勁小樓以來,一向賴牀非到日上三竿不起的林琳,以及慣於‘晚不睡,早不起’這樣都市節奏的林遠夫婦,這一家三口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也起的很早。
不過清晨六點多鐘,當張勁推着輪牀和孔老爺子一起邊聊着天,邊緩緩踱步從外面回來,坐到早餐桌邊的時候,林家三口居然已經早早在餐桌邊做好,嚴陣以待。
而且這一家三人,雖然一個個的眼圈青黑,顯見睡眠不足,但眼中卻毫無睏意。眼中全是激動與忐忑。
作爲林家‘鎮家至寶’的林琳,今天就要‘重獲新生’,無論是當事人的林琳,還是拿林琳當眼珠子看的林遠夫婦都不能不亢奮激動。
但是林琳如今這幅仍然醜如惡鬼似的模樣,張勁居然說能夠在今天一天之內就痊癒。林家三人也不能不懷疑,忐忑。
畢竟。林琳如今臉上的疤痢可是肉做的,可不是面具,不是川劇臉譜,那是長在臉上的原生物,可不是貼在天上的附着物。可不是說換就換的。就算是到棒子國去手術動刀子,也不是一次能行的。就算一次能行,手術後的恢復時間也至少幾個月計。
張勁,張大神醫會用什麼辦法呢?他真的能在一天之內就讓林琳重回俊俏麼?除了不敢他想的林琳之外。林爸爸、林媽媽心中都有些含糊,有些擔心。
因爲心裡情緒的糾雜,以至於,一家三口昨夜均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早上更是早早醒來。
吃過早飯,心思糾結的林家三口,化身爲張勁貼身的影子。跟在張勁身後寸步不離。眼睛直勾勾的‘監視’着張勁的整個籌備過程。
當時間到了上午八九點鐘的時候,張勁的前期籌備完畢,最後的時刻終於就要到來。張勁到底有沒有吹牛,林琳到底能不能真的在今天之內,拋掉醜臉,重回舊顏。這個謎底,終於將要揭開。
在張勁小樓的前院,一隻紅泥藥爐正擺在那裡。張勁屁股下坐着一張毛竹矮凳正對着藥爐的竈口忙活着。
在張勁身後,是這段時間以來。幾乎始終與他寸步不離的、躺着何清淺的輪牀橫擺在那裡。
已經做了一早晨張勁影子的林家三口,分別立左右,簇擁着安然閒坐的張勁站在那裡。一個個神情緊張中帶着亢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爐中跳躍不已的火苗,瞬也不瞬。
對於林家三口幾乎能夠燒灼空氣的眼光,如今已經心性修爲不俗的張勁表示毫無壓力,甚至視若無睹,很是從容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條理有秩的將數以幾十計的各種藥材,在水溫不同的時刻一一填入藥鍋後。張勁陡然快速揮動起手上的蒲扇加大了竈火。
先是以武火爲藥鍋加熱了幾分鐘。然後張勁手中原本揮動的又急又快的扇子,又陡然慢了下來。原本熾熱駭人。升騰起近尺長短的火苗也陡然一斂,不復之前的暴躁,變的溫和起來。僅餘數寸的爐中青紫色的竈火無聲的舔舐着竈上的粗陶泥鍋。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小鍋裡終於有了點響動,卻是鍋中的藥液終於開始沸騰。
隨着鍋中沸騰藥液的蒸汽不斷積蓄,壓力不斷增大。終於在不久後,蒸汽積攢了足夠的壓力後,將嚴實無隙的蓋子頂開了一道小縫。一抹氤氳的白色蒸汽嫋嫋逸散出來。
隨着這道不絕於縷的蒸汽不斷溢出,一股極爲好聞的芬芳也隨之彌散開來,在方圓數米之內,締造出一個怡人的香氛。
這種香味濃而不膩,有些類似於某類高檔化妝品,但是卻比所有化妝品的味道更佳迷人,更自然。處在這香氛中,別說林媽媽和林琳這倆大小女人忍不住連連吸氣,就算是林遠這個大老爺們兒都忍不住偷偷嗅了兩口。
林遠可以肯定,這味道比那據說能刺激男人的香
奈兒五號的香味兒還要更加誘人。不是指那種讓男人口乾舌燥的渴望,而是一種讓人不忍離開這香氛繚繞沉醉。
林家三人都沒想到,這爲女兒最後一道手續準備的藥汁居然這麼芬芳。林家三人也沒有想到,印象中似乎始終只能是苦苦澀澀的中藥,居然還有這種怡人的味道。
對於圍在自己身邊林家三人的各異神情,張勁熟視無睹。仍然悠哉淡然的控制着紅泥藥爐的火候,眼睛半眯着盯着鍋底的竈火,手上的蒲扇忽快忽慢,有一下沒一下的對着竈爐的風口扇着,嘴裡還猶有餘閒的和躺在一邊輪牀上的何清淺輕聲的聊着天。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場景,絕不會想到張勁這是在煎藥,相比起來,倒更像是逸士在雲淡風輕下,烹茶煮香的悠哉。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當小小的一鍋藥幾乎已經將整個前院營造成一個怡人芬芳的世界時,張勁才終於將紅泥藥爐的火熄了。接着,張勁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藥鍋端了起來。把裡面的藥汁傾倒近旁邊早已準備好的搪瓷小盆中。
被藥液怡人芬芳誘惑,早就亟欲一度藥液真面目的林家三人,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湊到小盆前,六隻烏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瞅向盆中。
當林家三口看清盆中藥液後,緊接着就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種欣賞的神色。
藥汁竟然並不似往常常見中藥湯子的那種難看的棕黑褐色。恰恰相反,這一小盆藥汁的顏色不但不難看,還很漂亮。居然是一種淡淡的鵝黃色,溫暖、素雅、清澈、澄明,甚至有些美麗。
這種美麗與那芬芳相得益彰,無比般配。並沒有讓林家三人失望。
畢竟,如果如此芬芳的藥湯,竟然是‘醜陋’的黑褐色的話。那就太煞風景了。
站起身來的張勁也不管林家三口兒圍着藥盆好奇的樣子,自顧自的看了一眼小盆中約有兩升許的藥汁點了點頭後,吩咐道:
“等一會兒這藥稍微溫涼的時候,林琳就用毛巾蘸着這藥汁,把全身上下都擦洗一遍。必須保證每一寸肌膚都要被藥汁浸潤到。
聽清楚了,不只是有疤痢的地方,沒有疤痢的地方也不要漏下!
注意,等藥汁溫涼後,直接用藥汁擦拭。千萬別兌其他的任何東西進去!水也不行!”
一番囑咐後。張勁就在林家三人的連連點頭下飄然離開。推着何清淺穿過小樓一樓的弄堂,向前院兒走去。之前光顧着給林琳熬藥了,每天的晨讀還沒完成呢。趁着這個功夫,張勁要把今天的功課做完。
大半個小時後,前院,老槐樹下。
“抱朴子曰:“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也。故稱妙焉……”
當張勁坐下小樓後院的大槐樹下。捧着本《抱朴子》,對着輪牀上嫺靜闔目的何清淺搖頭晃腦的時候。林遠腳步匆匆的從小樓裡走了出來。
匆匆奔來的林遠似乎有些慌神,也顧不得禮貌,也顧不得是否打擾張勁的誦讀,來到張勁身前後,就着急忙慌的說:
“小張先生,小張先生,那盆藥用完了,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怎麼辦?你快去看看吧!”
“哦?都用完了?”
張勁眼睛繼續落在手中的書頁上,頭也不擡的漫聲問到。
“嗯,都用完了。按照您的吩咐,全身都擦遍了。可是……”
林遠話剛剛說了一半,張勁就不緊不慢的打斷了林遠的話頭:
“別急,先晾晾!”
“晾……晾?”
張勁的措辭讓林遠有些懵愣。啥叫‘晾晾’?晾誰啊?是晾人啊?還是晾藥啊?
正當林遠不明所以的想要追問一下的時候,張勁開口解釋了:
“這藥吸收要有個時間,讓你們家琳琳先晾晾。等到時候了,我自然會告訴她該怎麼辦?”
“啊——哦——,好的!”
聽到張勁這麼說,腦子仍然有些懵懵的林遠含糊的應了兩聲後,就再次被打發回到了小樓中。
當林遠把張勁的話面對女兒和老婆複述一遍後,林琳和林媽媽也懵了。
林琳很怕,怕自己這輩子都只能是這幅神厭鬼憎的可怕摸樣;林琳很急,她急於恢復那讓自己能夠攬鏡自戀的容貌。
所以,之前當一小盆藥用盡後,這丫頭髮現自己的醜陋猙獰毫無變化時,可是急的都哭出來了,差一點就推窗子跳樓尋短見。
所以,爸爸的一番話,雖然讓林琳有些莫名其妙,但最後的希望,還是讓她暫時止住了淚水。心中忐忑的將張勁所說的‘晾晾’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