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城’大戰的第二天,整個赤霄凡域都下了一場雨。
在這場大雨中,血污得到了沖刷,靈魂得到了安息。大雨帶走了戰爭的一切痕跡,包括那些已經損壞了的房屋,以及滿目瘡痍的‘東來廣場’。
這一日,葉君臨起的很晚,連日來的奔波和戰鬥,讓他的身體很疲憊。
更疲憊的,還有他的心。
自從進入了‘凡君陵墓’,實在是發生了大多的事情。太大的信息量,讓他難以消化,所以,他選擇了逃避,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咚,咚,咚......”
小屋的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能在這個時候,來敲他門的,只剩下了寥寥的幾個人。
葉君臨此時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了,從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此刻已經讓他踩在了腳下。
來敲門的,不是慕容明羽等高層,便是他的朋友。
葉君臨打開門,一對青年情侶映入了他的眼簾。
自是李牧和凌心儀無疑。
李牧的臉上,洋溢着笑容;而凌心儀,卻帶着些許緊張和侷促。
“歡迎,歡迎。”葉君臨的臉上,洋溢起了暖心的笑容。
“我就說葉兄,不是那種‘富貴忘友’的人吧。”李牧一面說着,一面毫不客氣地尋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
凌心儀俏臉瞬間就漲紅了起來,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
葉君臨也笑了起來,氣氛瞬間變得融洽。
“李兄,最近過的如何?”葉君臨笑道。
“挺好,挺好,吃得好,睡得好,修煉的好,哈哈哈哈......”
李牧大笑了起來,而凌心儀卻是撅着嘴說道:“是啊,老是大晚上的往人家‘水長老’的屋裡跑,當然過得好啊!”
凌心儀說着,似乎委屈地要哭了起來。
“咳咳......”葉君臨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繼而佯怒道:“李兄啊,這可就是你不對了。”
“是,是,是,心儀,都是我不好......”李牧哄起了凌心儀。
女人的臉色,就像是六月的天氣,一天變三變。
李牧哄着凌心儀,沒過多久,就把她重新哄得開心了起來。
“哎,哄女人,真是個技術活啊!”葉君臨暗暗嘆息道。
葉君臨和李牧閒聊了起來。言語中,葉君臨得知,李牧和凌心儀,已經雙雙突破到了玄者階。這修煉速度,雖然在葉君臨眼裡不算什麼,但比起其他武者來說已經是很快了。
葉君臨手上的空間戒指,微光一閃,兩枚青色的丹藥,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二階丹藥‘玄者丹’,它能將你們的修爲再提升一個小階。你們的婚禮,我可能參加不了了,這個,就算是我提前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吧。”葉君臨說着,將丹藥遞給了李牧。
而李牧卻是連番推辭,這麼‘名貴’的丹藥,他覺得實在是太貴重了。
“當我是兄弟你就拿着。”葉君臨說着,強行塞到了李牧的手裡。
“好。”李牧應了一聲:“衝你這句兄弟,我李牧不收,就是對不起你。”
“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心裡溫暖了起來。
葉君臨的朋友不多,所以,每一個朋友,他都很珍惜。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葉‘長老’,二長老有事情找你。”
葉君臨走出房門,一個‘妖豔’的男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竟是西門月兒。
葉君臨看着他,不禁調笑道:“喲,什麼事情,這麼重要,竟麻煩‘西堂主’親自前來。”
西門月兒的臉上,泛起了極其尷尬地神色,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極其不自然。
想當初,他本是想將葉君臨納進‘西月堂’,然後培養成他的‘小夥伴’。但人算不如天算,葉君臨一進入‘西月堂’,就像是逆行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
西門月兒的計劃,被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已經徹底實施不了了。因爲葉君臨的戰力,已經足足是他的幾十倍了。
“哼!”西門月兒很有個性,他無比嫵媚地冷哼了一聲,繼而頗爲憤怒地說道:“反正話我是帶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西門月兒丟下一聲‘嬌喝’,繼而揚長而去。
看得葉君臨和李牧,莫名其妙。
... ...
... ...
‘紫雲大殿’上,兩個中年人,分主賓依次靜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人。
一個頗爲恭敬,神色間,甚至有些諂媚;而另一個,卻是很自然,神色有些倨傲。
倨傲的那個,乃是現在紫雲海的‘二長老’,慕容明城;而恭敬地那個,竟然是‘鑄劍山莊’的特使——上官晨。
‘紫雲城’一戰,凡君和葉君臨的出現,已經令‘鑄劍山莊’徹底嚇破了膽。於是,僅僅一日之後,他們便把‘紫雲海’提的大部分要求兌現了。
葉君臨走上了大殿,大殿上的所有人,立刻都站了起來。
不僅僅是護衛和上官晨,就連慕容明城也站了起來。他們的神色很恭敬。
如果說,慕容明城對葉君臨怨恨的話,那麼也僅僅是在‘紫雲城’大戰之前。大戰之後,‘紫雲海’全宗上下,都將葉君臨,當成了他們的英雄。
“葉長老,你來了。”慕容明城笑道。
“長老?”葉君臨無比的詫異。
“哦。”慕容明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煥然大悟道:“昨天晚上,雲老宗主,已經將您晉封爲‘護宗長老’了。由於您昨晚已經休息了,所以,我們便沒有通知您。”
“哦,這樣啊。”葉君臨表現地波瀾不驚。
“找我來什麼事情啊,慕容長老。”葉君臨問道。
“哦。對了,您昨日提的條件,‘鑄劍山莊’已經給予答覆了。”慕容明城指了指上官晨,說道。
“哦,這樣啊。”葉君臨轉過頭,盯着上官晨,一道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上官晨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打溼了。
“這...這個是......”上官晨顫顫巍巍地捧出了一個盒子,交到了葉君臨的手上。
昨日,葉君臨的殺人手段,深深地映在了他的心上,成爲了他心裡揮之不去的夢魘。儘管已經過去了一日,那恐怖的場景,仍然深深地震撼着他。
盒子裡,是一個人頭,確切的說,是‘鑄劍山莊’上任宗主‘姜城’的人頭。
葉君臨接過盒子,面無表情。
“我不認識他。”葉君臨說完,就將盒子,遞給了慕容明城。
慕容明城會意,對着盒子裡的人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的確是姜城。”
“好。”葉君臨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張守嶺和張景嶽人呢?”
一道殺氣,再度激射而出。上官晨已經站不住了,因爲他害怕葉君臨會再度暴起殺人。
“帶...帶上來......”上官晨,顫顫巍巍地說着,兩個護衛將一箇中年人和一個青年人帶了上來。
兩人的身上,都鎖着緊緊地鐵索。爲了防止兩人咬舌自盡,兩人的嘴裡,還被塞着一團破布。
葉君臨認識那個青年人,確實是尹雪的表哥張景嶽無疑。
於是,他走上前,輕輕拿開了張景嶽嘴裡的破布。
“葉大爺,求您饒命,求您饒命啊!”張景嶽跪在地上,不斷地磕着頭,‘紫雲大殿’上‘乒乒乓乓’的響聲不斷迴盪着。
“說出事情的真相,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否則,定讓你嚐盡十八般刑罰!”葉君臨說的很平淡,但在那父子倆的耳朵裡,卻是字字萬鈞。
張景嶽很怕痛,嬌生慣養的人,一般都有這樣的‘嬌貴病’。
所以,張景嶽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整個事情,都說了出來。他說的,和尹雪所說的大致相同。
但葉君臨沒有就此放棄,他隱隱約約覺得,事情肯定還有什麼蹊蹺。於是,他又拿開了張守嶺嘴裡的破布。
張守嶺所說的,亦是如此。
葉君臨死心了。
“我信守諾言,給你們一個痛快。”手中的長劍揚起,整個‘紫雲大殿’,劍氣縱橫了起來。
兩顆人頭‘咕嚕’落地,葉君臨心裡的那一份仇恨,終於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