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上午時分,演武場中一片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不僅少年班魂班、武班的學員們都來了,這場考試,也引來了一些高年級的在校生圍觀。
畢竟平日裡少年班都在演武館生活,又是給匹配了頂尖名師指導,這些高年級的學生們,也想見識見識少年班魂班的真正實力。
值得一提的是,本屆少年班比武考覈,最終獲得第一名的小組,是有機會去挑戰松江魂武·大一年級的學員們的。
學校之所以設置了這種跨級別的挑戰,無非就是想要讓少年班的學員們遭受迎頭一擊,讓他們保持着一顆謙卑的心,不要驕傲自大罷了。
當然,這些都跟榮陶陶沒啥關係,畢竟他是免試的......
他只是偷偷摸摸的潛入,看着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室外演武場地,在人羣中穿梭,探頭探腦的向場內觀望着。
呦呵?
剛好趕上孫杏雨、李子毅、樊梨花一組,正在對陣另外一組少年,榮陶陶並不認識,只是覺得有點眼熟,應該是武班的學生。
“呀~卷卷來啦!”一道清麗的嗓音突然響起,榮陶陶好奇的望了過去。
說實話,榮陶陶不高不矮,大概175的樣子,在這人頭攢動的演武場中,屬於被埋沒在人潮裡的那種。
誰呀,這麼有眼光?
一下就找到了整個演武場裡最強的那個人?
榮陶陶心中好奇,卻也看到了一張興奮不已的面龐。
石蘭拉着姐姐的手,擠開人羣,快步走了過來。
頓時,好多學生的注意力從場上轉移,紛紛看向了榮陶陶的方向,畢竟...相比於榮陶陶來說,這對兒雙胞胎姐妹的確是太耀眼了。
不僅僅是她們的外形條件,更可怕的是她倆的戰鬥力!
榮陶陶並不知曉,石樓和石蘭,可是以雙人組的身份,面對一羣三人組的對手,一路殺進了決賽圈。
姐妹倆默契十足、攻勢凌厲至極,殺得昏天暗地,那叫一個神擋殺佛!
看得這羣大一、大二的學員們一愣一愣的......
本次少年班期末武試,一直是小組淘汰賽的形式,最終決出來三支小隊進入決賽圈,然後開啓循環賽。
此時,石樓石蘭已經進了決賽圈,這就意味着她們已經鎖定了魂班的名額,下半學期,她們依舊會是“水果撈”的一員。
“怎麼樣?老師說你又重傷入院了,你沒事吧?”冒冒失失的石蘭,一巴掌就想要拍在榮陶陶的肩膀上,結果卻是被一旁的姐姐石樓給攔住了。
“誒?”石蘭好奇的看向了姐姐。
石樓瞪了石蘭一眼,歪頭示意了一下榮陶陶的方向,道:“你也說了他重傷入院,現在最好對他輕拿輕放。”
“奧奧,也是。不過看他這狀態,恢復的不錯呀,嘿嘿,臉色很好呢...”石蘭嘿嘿一笑。
榮陶陶這三天吃得好、睡得飽,的確調整過來很多,有了第一瓣蓮花做基礎,這供養第二瓣蓮花的日子,還算是比較順利的。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獄蓮比罪蓮更“懂事”一些。
獄蓮不僅懂事,而且在它的囚禁之下,罪蓮也安穩了很多......
石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狹長的美目一亮,在兜裡掏了掏,拿出了兩顆水果硬糖,急忙扒開糖紙,送到了榮陶陶的嘴邊,“喏,快吃。”
榮陶陶:???
一邊說着,石蘭甚至還一手架住了榮陶陶的肩膀,一副生怕他被風吹倒的模樣。
後方,楊春熙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搖頭笑了笑,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雖然榮陶陶與大家聚少離多,但是卻也一直融入在少年班的集體之中。
只要榮陶陶待在演武場的範圍內,她倒是不需要擔心榮陶陶孤獨的問題了。
榮陶陶也不矯情,低頭叼起她手心裡的水果硬糖,一邊咀嚼着,一邊面色古怪:“我看你姐這一身的殺氣,你倆這是剛剛比賽完畢?”
“對呀!我倆贏啦!唔呼~”石蘭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興奮的握緊了拳頭,扒下來的糖紙也被她攥在手心裡。
榮陶陶的面色更加古怪了,道:“你們倆上場比賽,兜裡還帶着糖果?”
“啊,對呀!必須帶!”石蘭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睛,“兩週前,斯教可是特意叮囑我們,讓我們所有魂班的學員,平日裡都帶着糖果、巧克力之類的,就是爲了你。
以後你要是想吃了,找誰要都行,這是斯教給我們下達的命令。
誰兜裡要是沒有小零食,就會被趕出演武館,去學生宿舍居住。”
榮陶陶:“......”
斯華年!永遠滴神!
他吃着水果硬糖,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哪有那麼誇張,一會兒我跟斯教聊一聊。”
斯華年的確是有點反應過度了,不過想想也是,一瓣蓮花都把榮陶陶折騰成那個熊樣,這突然又多了一瓣,按照正常的理解,他對食物的需求應該更高。
但真實的情況卻是,雖然榮陶陶對營養的要求極大,但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巨大。
說到底,那瓣新加入的獄蓮...似乎把那放肆的罪蓮給禁錮住了,現在這兩瓣蓮花都很是安穩,還算是有分寸,並不會合力將榮陶陶的身體瞬間掏空。
“反正你以後要是想吃零食,找我就行,我時刻給你備着,嘻嘻。”石蘭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着,可惜了她那高冷的容顏了,匹配到了這麼一個主人......
顯然,石樓和石蘭,對榮陶陶除了有同學情感之外,還摻雜着一些對救命恩人的情感在裡面,如果能幫助到榮陶陶,她們很樂意去做。
“謝謝。”榮陶陶轉移話題道,“戰況怎麼樣啦?咱們的同學都晉級了麼?”
“嗯,這次比武取前三組,進行循環賽,我和蘭蘭這一組,還有焦騰達那一組都晉級了。”石樓雙手交叉在身前,看着遠處的演武場,道,“這是最後一場,如果孫杏雨她們也晉級,那麼下學期,我們魂班的人員就不會有任何調動了。”
榮陶陶心中大定,開口道:“我聽說是淘汰賽,就怕咱們班的提前遇到。”
姐姐石樓笑着說道:“不會的,因爲我們本就是魂班學員,算是種子小隊,所以被分別放在了三個組,淘汰也是小組內淘汰,在小組出線之前,是不會碰到彼此的。”
“對了,卷卷,你怎麼辦呀?你不參加考試,沒有成績......”石蘭一臉擔心的看着榮陶陶,詢問道,“你要去武班了麼?”
榮陶陶急忙說道:“啊,沒事,學校給我免試了,我不參加排名,也不會挪地方,依舊在魂班。”
石蘭當即鬆了口氣:“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呵,要麼說你是二代呢,免試,嘖嘖......”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兀的從身後傳來。
雖然演武場中很是熱鬧,但是身後的那道聲音,音量可是不小,不是小聲嘀咕,而是故意大聲說給榮陶陶聽的。
榮陶陶眉頭一皺,轉頭望去,卻是看到了一個寸頭少年。
在他的身側,還有一男一女,兩位同伴。
榮陶陶面色不善:“你說什麼?”
寸頭少年目光直視着榮陶陶,開口道:“我說你有關係,有背景!可以超脫學校規則,不需要考覈,直接留在魂班!怎麼?你聽不懂中文?”
這少年的聲音是如此的洪亮,一番話語落下,周圍的人迅速安靜了下來,紛紛轉頭看向了榮陶陶。
榮陶陶當時就懵了!
這個比...真剛!
寸頭少年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就意味着,少年是知道榮陶陶有背景,有關係的,但是寸頭少年依舊這麼說了。
而且還是大聲說的,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
而寸頭少年身側的一男一女,不僅沒有阻止,反而也是一臉惱怒的看着榮陶陶,似乎認爲這個世界非常的不公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紀慶袂啊。”石蘭一臉嫌棄的看着那寸頭少年,“又菜話又多,怎麼,我把你們組打下去了,你不服?”
“哼。”名爲紀慶袂的少年冷哼一聲,掃了石蘭一眼,卻也不搭茬,而是再次看向了榮陶陶,“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榮陶陶看着這個什麼“慶妹”,開口道:“這是學校決定的,我因爲重傷入院,在校醫院躺了半個月,昨天才醒過來。”
紀慶袂開口道:“那是你的問題,不是別人的。你要是個男人,就大膽點承認你考覈不及格,甚至連分都沒有!
無論因爲什麼,你自己受的傷,就該爲這樣的結果負責,別說什麼學校決定的。
按你這麼說,以後我們要是擔心被踢出武班,擔心自己成績不好被退學,我就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故意受傷唄?”
“誒,你這嘴臭傢伙......”石蘭當時就不樂意了,換成旁人也就算了,但對方罵的可是榮陶陶,石蘭邁開長腿就要上前。
榮陶陶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攔在石蘭身前,卻是被石蘭帶着向前一個趔趄......
“誒呀。”石蘭急忙轉身,架起了榮陶陶的肩膀,一旁,姐姐石樓看着莽撞的石蘭,忍不住踹了石蘭屁股一腳。
呃......
真是親姐!大庭廣衆之下,真就這麼踹?不給妹妹留點面子的嘛?
榮陶陶其實休養的還算不錯,並不是特別虛,只是這石蘭太暴躁了一些......
榮陶陶站穩身子,道:“你敢這樣站在我面前質問我,所以我纔跟你解釋兩句,否則我都懶得搭理你。
但我也只能解釋到此,我不可能因爲你的三兩句話,就去違反學校的決定。
你覺得不公,自己去學校反應,跟我,你撒不着火!”
“可以!這個主,我能定!”突然間,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傳來。
榮陶陶都懵了,不用轉頭,他就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保準兒是夏方然!
果然!夏方然擠過人羣,來到了雙方面前,笑呵呵的掃了榮陶陶一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道:“魂武者,既然遭受到了質疑,那就要反抗回去,哪有吃悶虧的道理?”
榮陶陶:???
你這夏老鬼,倒是真把我豁得出去?
我™睡了足足16天,在牀上又躺了3天,今天才出院!!!
夏方然嘿嘿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話說回來,榮陶陶之前入學考試的時候,不是排名全年級第二嘛?
我估計着,學校就是覺得他實力太強了,所以不用跟一羣臭魚爛蝦比武吧?”
“嗡......”演武場邊頓時一片譁然,議論聲音四起!
前來觀賽的高年級學長學姐們,面色極爲精彩,瘋狂吃瓜,他們突然發現,場下發生的事兒,遠比賽場上的更加精彩......
“我當然知道他是第二名!”寸頭少年紀慶袂蛇隨棍上,開口道,“我們不敵石樓石蘭,那只是我們缺少了一點運氣罷了,我們整體實力不比她倆弱!
如果我們幹翻了第二,那就證明我們也有進入魂班的實力!我們也能入駐演武場,享受修行的福利!
如果我們贏了,老師們應該再給我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而不是讓我們等到下學期期末!”
紀慶袂的一番話語,也讓學生們知道他爲何如此做派了,演武場是定時定點開放的,而在演武館內學習、休息的魂班少年,無形中就比其他學員多了一份福利。
爲了入駐演武場,這個少年不擇手段,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爲了修行,爲了前途。
如此違反學校規定,公開質疑,也不知道紀慶袂日後會不會有好果子吃。
但可以確定的是,此時的紀慶袂什麼都顧不得,年少的他,心中念着的,只有這一座修行聖地!
“呦呵?行啊,小夥子心氣十足,我喜歡!”夏方然嘿嘿一笑,又看向了榮陶陶,拱火道,“你說話呀,咋啦...斷網了?還是閉麥了?”
榮陶陶的心中升起了一萬個問號,夏方然可是知道自己有一瓣蓮花的,這不明顯是在玩火嗎?
傷了人怎麼辦?
夏方然這是認準了我能調整好心態,不放蓮花出來嗎?這......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榮陶陶眉頭緊皺,不得不開口道:“單挑?”
紀慶袂:“單挑?憑什麼單挑?學校的考覈是按照小組來對壘的!”
榮陶陶:“我的隊友沒來。”
紀慶袂當即回懟道:“我說了,那是你的問題!你該自己負責,而不是超越學校原本制定好的規定!”
你......
榮陶陶突然擡起頭,看着步步緊逼的紀慶袂,火也是蹭蹭的往上竄:“行,這是我的問題!”
紀慶袂:“你說對了!就是你的問題,有什麼疑問嗎?不要什麼事兒都賴到別人頭上!”
榮陶陶面色少見的陰沉了下來,點了點頭:“可以!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但你給我記住了!
戰鬥過後,你要是重傷住院,那可就是你的問題了!”
紀慶袂聳了聳肩膀:“行啊,我跟你不一樣,我認啊!”
“少BB,一會兒賽場上見吧!我還就把話放在這了!今天不送你去見董東冬,我直接退出魂班!”榮陶陶罵罵咧咧的說着,像極了某位名師,“老子在外面救魂校性命的時候,你還在宿舍裡穿小褲衩睡大覺呢!”
一旁瘋狂看戲、瘋狂吃瓜的夏方然,面色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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