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的榮陶陶,硬是沒等來斯華年通過好友申請,倒是在晚上的時候,接到了嫂子的電話。
“嫂嫂好呀~”
“明早八點,學校演武館門前集合?好的,我知道了。”
“那需要準備什麼嗎?用不用多帶幾件衣服?帶點水、食物之類的?”
“奧?帶着一顆謙卑的心就可以了麼...嗯......”
“嫂嫂,你說的話好有哲理啊,我......誒?掛了?”
榮陶陶放下了手機,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好忙呦,五句話都不讓說全。
......
翌日,清晨,吃過早餐的榮陶陶和陸芒,穿好了厚厚的羽絨服,來到了演武館。
兩人都很明確的知曉,他們的考覈地點是在一牆之外,所以...在演武館集合、而非是在校門口集合的話,很可能在這裡就會有一場淘汰賽?
雖然嫂嫂說,讓榮陶陶帶着一顆謙卑的心來就可以了,但是榮陶陶依舊在昨晚的時候,去商店買了一堆巧克力,嗯,縱享絲滑的那種。
這天早晨,演武館門前可謂是人頭攢動,年輕的面孔上,興奮、忐忑等等情緒一覽無餘。
榮陶陶算了算,差不多得有將近100名初中畢業生,直到楊春熙走到演武館前的石階上,場地才安靜了下來。
她穿着一襲米色風衣,大敞四開的風衣中,是一件薄薄的白色羊毛衫,氣質絕對沒得說,但也的確有點美麗凍人的意思。
寒風吹拂着她那漆黑的長髮,看的榮陶陶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
“注意。”
楊春熙淡淡的話語聲,穿透了層層風雪,最終讓這片演武場鴉雀無聲,即便是遠處室外演武場上切磋的學生們,也都紛紛停了下來。
她開口道:“歡迎你們參加松江魂武大學少年班的入學考覈,在你們來之前,應該也瞭解了我們的考覈地點,一牆之北。”
看着那一張張乖巧且又安靜的面龐,楊春熙微微頷首,道:“考覈地點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學校給每一名考覈學員都配置了一個看護人。
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松江魂武大學與本地守衛軍團聯繫,請來了一百名雪燃軍士兵。”
“哇喔!”
“嘖嘖......”一陣嘖嘖輕嘆的聲音傳來,孩子們似乎很興奮、心中懸着的巨石也落了下來。
楊春熙:“當你們邁出第一道牆的那一刻起,你們能依賴的,就只有雪燃軍了,所以,我希望你們能配合他們的工作。
當然,一般情況下,守護在暗處的雪燃軍士兵,是不會干涉你們的考覈的,但是如果涉及到生命安危的問題,他們的命令,你們必須無條件執行。
如果你們不聽從士兵的指揮,很可能會對你們的魂武者生涯帶來極大的麻煩。”
楊春熙目光掃過全場,面色認真而嚴肅:“松江魂武有這樣的底氣,也有這樣的能力,一旦發現某位考覈學員不配合工作,你不僅會被松江魂武踢回去,同時,你報考的魂武高中,也會拒收你們入學。”
如此嚴厲的懲罰制度,這羣中學生當然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肅性。
楊春熙:“100名考覈學員,來自天南地北,不誇張的說,你們都是天賦異稟的人,但是天賦,並不意味着所有。
本次的考覈標準,不對你們公佈。
你們唯一知道的,就是考覈內容。”
學生們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目光緊盯着臺階上那個決定他們命運的鬆魂教師。
楊春熙:“一牆之北,二牆之南。在這個區域內,生存7天。”
“臥槽......”
“生存!?7天!?不是殺個低級魂獸就回來嗎?”
“還尼瑪殺魂獸呢,凍都凍死了吧?”
楊春熙豎起一根手指,臺階之下再次安靜了下來:“雪燃軍士兵會盡可能的保障你們的生命安全。另外,可以中途退出,沒有時間要求,只需要和雪燃軍士兵示意即可,他們會帶你回來。”
說着,楊春熙手指在空中劃了半圈,示意着所有人:“按照男女性別,分開列隊,各成兩個縱隊,進演武場內領取生存物質和裝備。”
一陣混亂過後,榮陶陶跟着大部隊,向演武館內走去。
楊春熙一邊看着學生往裡進,一邊開口道:“學校會提供櫃子,把你們的所有私人物品放進更衣室的櫃子中,出來的時候,着裝統一,並且不允許私藏任何個人物品,違者直接返鄉。”
榮陶陶摸了摸兜裡的巧克力,難受的要命。
還想着能補充能量呢,結果這條路都給斷了。
關鍵是巧克力好貴的......
進入館內,男女分兩側進入了各自的更衣室,裡面已經有教師等待了。
榮陶陶領取了一把櫃子鑰匙,領了一套主體呈白色的雪地迷彩服,棉帽、手套、軍靴、揹包等待一應俱全,他甚至還領了一個滑雪似的護目鏡。
松江魂武還真是財大氣粗,裝備尺碼齊全,要什麼有什麼,跟自選商店似的,關鍵是還不用交錢。
榮陶陶迅速換好了衣服,在教師的指引下,跟着學生們走出更衣室,走上了二樓。
榮陶陶一邊走着,一邊翻看着那巨大登山包裡給配置的東西。
食物、水、藥品、小鍋、睡袋...誒,這是啥?
燃燒棒?估計是求援時候用的吧?
榮陶陶一邊閱讀着燃燒棒的使用方式,耳邊卻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榮陶陶擡起頭,頓時嘴巴張成了“O”型。
這簡直就是個大型軍用品商店啊,此時,正有學生在實驗武器趁不趁手。
由於考覈的目標是魂武學生,所以,房間內部除了常規武器之外,足足擺放了20個兵器架,各種武器,應有盡有。
昨天早上,榮陶陶還來這裡要過方天畫戟呢,卻是沒想到,內部別有洞天,儲貨量如此充足。
魂武世界中,有50%的人能覺醒成爲魂武者,所以整個華夏社會的習武之風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對於這些孩子來說,當他們看到兵器的時候,那真叫一個雙眼放光。
在教師的推薦下,榮陶陶選了一個戶外生存的小型刀具,而後便奔着兵器架去了。
目標直指方天畫戟。
上百兵刃整齊排列,唯獨那方天畫戟,是如此的誘人。
榮陶陶剛剛走到兵器架旁,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昨天,是你和華年切磋的?”
榮陶陶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卻只是看到了對方的胸膛。
榮陶陶努力仰起頭,看到了一張相貌普通的國字臉。
這個男人,怕不是一直在方天畫戟這裡等我呢吧?
榮陶陶點頭道:“老師你好,是,是我和她打的。”
榮陶陶倒是有自知之明,他心裡清楚,對方應該不會對“榮陶陶”感興趣,能讓對方在這裡等着的,一定是榮陶陶的名頭:徐風華的兒子。
這樣的一幕,貫穿了榮陶陶的成長歲月始終,他已經習慣了。
說着,榮陶陶一手揉了揉腦袋,臉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嗯...嘿嘿,我沒打過她。”
男子:“......”
你要是打得過她,那纔是真出事了。
中年男子:“聽說你在她手下過了兩個回合,倒是新鮮事。你學到什麼了?”
呦呵,很會說話嘛?
想看魂將的兒子就說嘛,還真給雙方找個臺階下?
榮陶陶面色古怪,道:“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沒學到啥。我一不留神,她就把我拎起來了......哦,對!學到了!”
男子:“嗯?”
榮陶陶面色恍然,開口道:“我現在《忘憂草》唱的賊溜!”
男子:“......”
榮陶陶從兜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塊巧克力,遞給了男教師,道:“老師貴姓呀?”
男子明顯愣了一下,這孩子...倒是不怕生?
“老師你拿着吧,考覈不讓私藏東西,我的巧克力都白買了。
我必須在走出演武館之前統統處理掉,你要是不拿着,就相當於變相的送我回家。”榮陶陶擡起手,將巧克力送到了男教師的胸前。
明目張膽的的賄賂!
看得周圍同學一愣一愣的!
“呵,小鬼,有點意思。”男子那寬厚的大手接過巧克力,道,“我幫你轉送給華年,她喜歡吃甜食。”
“誒,怎麼摳搜的呢~一點都不大氣!”榮陶陶從兜裡又掏出來一塊巧克力,塞進了老師的大手中,“你倆都有,都有!”
男子怔怔的看着榮陶陶,下一刻,卻是啞然失笑。
榮陶陶忍不住心中一動。
如此相貌平平的一張國字臉,但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灑脫。
中年男人的魅力值快被他點滿了......
此時此刻,榮陶陶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二十年後,我也要成爲這樣的男人!
衆目睽睽之下,男子還真就把巧克力接了,似乎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更不在乎任何影響。
他甚至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句:“我也是這屆少年班的教師之一,好好考試吧。”
榮陶陶急忙問道:“老師,你叫什麼呀?”
“李烈。”中年男子隨口說着,便轉身離去了。
李烈?
名字倒是很好記,很...臥槽!我滴媽耶!
李烈!
在榮陶陶的腦海中,中年男子那平平無奇的面龐,與昨天手機上查的網絡資料圖像無限融合。
鬆魂四禮之一,菸酒糖茶中的酒!
他竟然主動在這裡等我?這......
有了李烈,還要別人幹什麼啊?
斯華年?
呵呵,批年!
從此以後,我就是李烈的人辣!
當然,斯華年要是通過好友申請、再送我兩塊小淘氣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跟她......
畢竟那糖是真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