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茂松活了一輩子了,他是萬萬沒想到,老了老了,自己的老窩竟然變成了松江魂武官方指定婚慶中心?
這上哪說理去啊?
我的競技館常年不對外開放,大門緊鎖,就是爲了躲清靜。
你們這羣晚輩後生可倒好,大喜的日子偏偏不放過我?
花茂松一臉的惆悵,孤零零的佇立在競技館大門前,好像又回到了去年10月份。
他一手撐着立柱,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員,忍不住嘆了口氣:“哎......”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但是競技場內的人們忙前忙後,在做着最後的準備。
花茂松不僅要把老窩騰出來搞婚慶,不出意外的話,今夜他還得當個打更人。
一想到這裡,花茂松就難受得很。
“鬆教授!”驀的,身後傳來了一道嬌俏的聲音。
花茂松轉過頭,看到了笑容甜美的孫杏雨,以及默默跟着的李子毅。
孫杏雨一雙小手裡還捧着個禮盒:“鬆教授吃點心,這是明天給賓客們發的呦~您先嚐嚐鮮。”
“哦?”花茂松接過禮盒,打開看了看。
孫杏雨數着一根根白嫩的手指:“裡面有雪花酥、甜雪餅,我們是按照淘淘創造的魂技名字買的點心,還有好多種類的喜糖。”
“好說好說。”花茂松連連點頭,看着盒子裡擺放精美的點心,心情的確好了不少。
孫杏雨一雙笑眼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嘻嘻~我們這邊忙得差不多啦,叨擾了鬆教授這麼久,真是抱歉。
那我這就招呼人,離開競技館了!”
花茂松可不像年輕人那般精力充沛,當然不願意熬夜,連忙道:“去吧去吧,都走都走。”
孫杏雨拽住了李子毅的大手,一溜煙的跑進了競技館,邊跑還邊喊:“收工了收工了!食堂準備了晚餐,大家都去啊!”
“收到!孫教!”
“還是我們小孫老師人美心善哦。”
“活該你幸福啊孫老師......”競技館內忙活的學生們,紛紛笑着開口打趣。
他們都是來自鬆魂研究生院-斯華年院的學員,是被斯華年拽來當苦力的。
孫杏雨的確是他們的教師,但與此同時,孫杏雨比這羣學生還要小1、2歲,再加上她愛笑愛鬧、性格極好,所以和學生們相處的極其融洽。
倒是李子毅黑着一張臉,旁人誇她的女友,李子非但不覺得開心,反而心裡酸酸的?
嗯...這顆李子是徹底沒救了......
孫杏雨跑了一圈,叫上了其他小魂,但卻發現少了兩個人?
“誒?桃子和香蕉呢?”孫杏雨看向了陸芒,好奇的詢問道。
陸芒很是無語,你看我幹什麼,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呀。”石蘭同樣看向了陸芒,眨了眨眼睛,“卷卷呢?”
陸芒:“......”
看着陸芒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石樓忍俊不禁,笑着看向樊梨花:“給香蕉打個電話?”
“哦,好。”樊梨花乖巧的點了點頭,從兜裡拿出了手機,一番交流過後,她小聲道,“我們去門口等他們吧。”
“走走走,餓死我了。”孫杏雨連忙說着。
在門口處等了一會兒,榮陶陶和焦騰達也趕到了大廳,榮陶陶的狀態還算正常,但焦騰達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在孫杏雨的催促下,衆人倒是沒問,立刻走出競技館,準備去校食堂吃大餐。
剛一出門,就看見了倚在石柱旁吃點心的花茂松。
一時間,衆人齊齊問好。
“鬆教授。”
“鬆教授好。”
花茂松一看到榮陶陶,頓時來了精神,眼睛都睜大了不少!
他端着糕點盒就走了過來,嘴裡還嘟嘟囔囔着:“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榮陶陶面色一僵,撒腿就跑:“沒帶沒帶,我跟您客氣啥呀。”
花茂松在後面窮追不捨,不依不饒:“你看你這孩子,都說了我不要不要!”
榮陶陶差點哭出聲來!
奶腿的,松江魂武哪有好人吶?
榮陶陶在前面跑,小老頭在後面追。
小魂們面面相覷,也急忙跟了上去,後面一羣斯院學員不明所以,紛紛加快腳步,跑過去看熱鬧。
你別說,這清場的效果還真挺好!
眨眼間,競技館範圍內就沒人了......
一衆人最終聚在一起,都不知道爲啥要跑,倒是花茂松腳下連點、輕飄飄的返回了競技場,反手就把大門給鎖死了。
“啥沒啦?”孫杏雨耐不住好奇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榮陶陶,“他把你啥搶走啦?”
榮陶陶撓了撓頭,一臉的無辜:“我這兜裡啥都沒有,就兩塊喜糖,都給鬆教授了。”
“噗...哈哈~”孫杏雨忍不住嬌笑出聲。
“你笑什麼。”榮陶陶一臉難受,看着孫杏雨鼓鼓囊囊的口袋,順手從裡面掏出來一把糖。
孫杏雨:“誒,那是我噠!”
“好傢伙!全是酒心巧克力的,我說怎麼沒見着呢,全都讓你挑走了?”榮陶陶順手把糖揣進了兜裡。
“還我還我,我特意給子毅挑的。”孫杏雨不開心的說着,上前來搶。
一聽這話,李子毅雙眼放光,急忙上前幫着掏兜,嘴裡碎碎念着:“給我的給我的。”
榮陶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裂開了呀!就硬往我嘴裡灌?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榮陶陶彷彿回到了5年前,當時三人組同行、合稱爲“狗男女”的年代。
男女還是當年的男女,青梅竹馬、情比金堅。
但狗卻已經不是當年的狗了。
嗯...狗更狗了。
榮陶陶連包裝紙都沒拆,虎口奪食,到底還是塞了兩塊酒心巧克力進嘴裡。
看着李子一臉怨念的模樣,榮陶陶從未覺得,包裝紙竟然這麼美味。
“本體要到了吧。”陸芒邁步上前,攤平手掌,探到榮陶陶嘴邊。
榮陶陶心中疑惑,不太清楚陸芒要幹什麼。
不過既然芒果討要,榮陶陶還是吐出了一塊帶着包裝紙的酒心巧克力,自己嘴裡留了一塊,含含糊糊的說着:“一會兒就到,放心。”
陸芒手中浮現出了一層霜雪,把包裝紙扒開之後,又將酒心巧克力遞到了榮陶陶嘴邊:“嗯。”
榮陶陶:???
他怔怔的看着陸芒,下意識將巧克力吃進嘴裡:“你這...你現在這麼貼心的嘛?”
“哼。”陸芒哼了一聲,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那塗滿霜雪的手心,依舊探到了榮陶陶嘴邊。
顯然,他在討要另外一塊沒拆包裝紙的巧克力。
“不用不用!”榮陶陶連連搖頭,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自己來,自己來......”
“嘻嘻~”石蘭一聲輕笑,撲上前來,一把抱住了陸芒的胳膊。
女孩的下巴搭在陸芒的肩膀上,笑盈盈的看向了一臉震驚的榮陶陶:“怎麼樣?我調教的還可以吧?”
榮陶陶:“......”
石蘭一臉美滋滋:“小芒果超暖的,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二個享受如此待遇的人哦。”
說着說着,石蘭臉蛋垮了下來,轉眼看向了陸芒的側臉:“不行,我得跟你約法三章,除了我和卷卷,你不能再對其他人好了。”
榮陶陶:“棠哥!”
“到!”趙棠嚇了一跳,急忙迴應。
榮陶陶悶頭走向趙棠:“你有女友了嗎?”
趙棠正色道:“沒,青山龍騎任務繁重,我暫時也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榮陶陶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趙棠:???
“走,咱吃飯去。”榮陶陶開口說着,跟趙棠走在一起,心情舒暢了不少。
身旁,石樓也快步跟了上來。看得出來,她找到了正確的組織。
當然了,組織裡的榮陶陶算是叛徒,石樓和趙棠是真的單身,而榮陶陶只是純粹被懟得難受,不願意理會後面那幾對兒了。
榮陶陶自然歡迎石樓加入己方的單身陣營,卻是不想,石樓突然盈盈一笑,眼眸明亮:“勉強算你一個吧,小芒果答應我了,心裡就裝咱們倆...蘭蘭!”
石樓猛地一晃腦袋,面色一變,轉頭對着石蘭呵斥了一句。
石蘭縮了一下脖子,一副做錯事的模樣,躲在了陸芒的身後。
“呵呵~”
“哈哈......”嘻嘻哈哈之間,一衆人殺向了學校食堂。
半個小時後,小魂們打包了飯菜,返回了鬆魂演武館。
毫無疑問,這菜餚都是給某惡霸準備的。
儘管這幾天以來,某人屁事都沒幹,但是好吃好喝必須供應上,否則某人容易犯渾,誰也扛不住。
小魂們還想要去二樓左手邊第一間,在樊梨花的提醒下,這才意識到,他們要敲的是蕭校長和陳教師的休息室......
衆人趕忙來到了三樓,卻沒有在斯華年的臨時住所裡尋到她的身影。
尋着三樓走廊的光亮,衆人來到了樓梯口左手邊第一間,也聽到了斯華年和楊春熙的輕聲笑語。
兩位教師心情都很不錯啊?
最終,樊梨花被推了出來,衆人一致選擇讓她敲門。
“咚~咚~咚~”
“斯院,楊教?”樊梨花輕輕敲響了房門,開口詢問着。
咔嚓一聲,房門開啓。
樊梨花仰起頭,看着面帶笑意的美麗面龐,樊梨花面色一喜:“大薇姐!”
“嗯。”高凌式(高凌薇)揉了揉樊梨花的腦袋,讓開了身子,“進來。”
“大薇?”榮陶陶愣了一下,急忙上前。
高凌薇輕輕點頭,雖然額頭處的鬆雪無言是最低級的,但留在榮陶陶腦海中的話語卻很清晰:“我已經跟媽媽解釋過了。
就說我在晉級的過程中,很安全,但本體暫時不能回來,你別說漏了嘴,讓她擔心。”
榮陶陶連連點頭:“好的,那你現在......”
高凌薇:“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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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陶陶心中一凜,依舊!?
我的天......
前前後後有十天了吧?竟然還在繼續?
高凌薇卻是看得清:“時間拖得越長,我獲益就越大。”
榮陶陶仔細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嗯...倒也是。”
“喂!那個婆家人!”屋內突然傳來了斯惡霸的話語聲。
倚着門框的榮陶陶回過神來,歪了歪腦袋,看到了正對面沙發上坐着的惡霸。
啥意思,小魂們就都成孃家人了?
滿打滿算,現在就我一個婆家人唄?
斯華年一手拾着紅燒排骨,放到嘴邊,眼神中帶着絲絲調侃的意味:“該走就走吧,結婚前夜新郎不許看新娘,你這個伴郎也不行。
對了,明天你多準備點才藝。否則的話,這個門你可敲不開!”
榮陶陶急忙後退一步,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新娘,但他還是選擇尊重習俗:“還要才藝啊?我們準備了不少紅包呢。”
“呵。”斯華年一聲冷笑,“誰稀罕你的紅包。”
“呃。”榮陶陶撓了撓頭,對裡面喊道,“嫂嫂你說句話呀,你的好閨蜜怕是要壞事,她要阻攔你這場婚...我滴媽耶!”
榮陶陶嚇了一跳,掉頭就走。
高凌薇疑惑的轉頭望去,只見斯華年邁開大長腿,直接跨過了茶几,大步流星走向門口,走路都帶風的!
要不怎麼說這是惡霸呢!
就很有一種“風風火火闖九州”的感覺?
“對,跑!”斯華年追出門口,來到樓梯口,對着下方喊道,“有能耐你明天就別來!”
下方傳來了榮陶陶的鬥氣聲音:“就來!就來就來!”
斯華年氣笑了:“呵呵,行!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怎麼把春熙接走!”
“笑話!”榮陶陶站在二樓樓梯口,仰望着三樓的惡霸大人,“我們明天不僅要接新娘,逼急了,我連伴娘一塊接了!”
“呦呵?”斯華年微微挑眉,轉頭看向了門口處的高凌薇。
高凌薇面色微紅,直接進了屋內。
榮陶陶還想說什麼,突然聽到一旁的房門開了。
他轉頭望去,只見陳紅裳探頭向外張望着,臉上寫滿了笑意:“明天我也堵門。今晚痛快嘴,明天你......”
話音未落,陳紅裳突然住口。
榮陶陶只感覺背脊一涼,好一招聲東擊西!
紅姨,
你不愛我了呀!
就在榮陶陶被陳紅裳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斯華年趁機躥了下來,一腳踹向了榮陶陶的屁股。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噗~”
皮靴與屁股接觸的剎那間,榮陶陶竟破碎成了一堆蓮花瓣!
雙方的動作簡直是無縫銜接,就好像她一腳把榮陶陶踢碎了似的......
如此畫面,真是既殘忍,又悽美。
蓮花河流迅速涌向前方,於走廊的盡頭處拼湊出了人形。
榮陶陶一邊倒退着,一邊對着兩位教師揮手道別:“孃家人,明天見!”
噗~
蓮花飄散,順着陽臺門縫飄了出去,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