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現在的實力到底達到了哪種程度啊。”水映寒最終還是問了出來。自從初次見到這位大哥後,不論是那數百里範圍的落霞天,還是那種隨手之間就將十多個修爲不弱的人給消滅,現在又是將自己體內邪氣逼出,這一連串的事情,水映寒始終都想不明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其實對於我自己的實力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剛纔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當年我們出生之時都引發了天地異象,聽父親告訴我,我一生下來就已經擁有了大魔法師初階的實力,而你則是沒有半點的魔法元素。在出生後,隨着時間不斷的流逝,我的魔法魔力則是不斷的跟着增長。知道嗎?在我八歲那年我就已經踏入魔導士級別,等到十五歲就已經是魔導師了。”就算說的那人是自己本人,但水瀲魄自己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那就更別說是在旁邊聽着的水映寒了。
“體內的魔力在不斷的增長,就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但當我踏進魔導師以後,在心裡就突然有了一種衝動,那是一種破壞一切的衝動。十五歲,父親那時已經死了,而母親又在陰殛之峰受苦,只有我孤身一人,想找個人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行,不過好在我想到了辦法,那就是將體內那龐大的魔力釋放出來。還好這一方法行得通,不然只怕這個水族就不得安寧了。”
聽到自己大哥說自己有破壞一切的衝動之時,水映寒心中不由得擔心不已,但聽到後來有了解決辦法也漸漸安定下來。十五歲就踏入魔導師境界,這是如何恐怖的一種速度啊,而要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孩來承受那龐大的魔力,說沒有任何副作用那是假的,只怕那種破壞的衝動就是用來釋放龐大魔力的一種表現吧。
“大哥,母親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
“知道。”說到母親,水瀲魄他就一臉的慚愧。自己身有強大力量,但就是救不了自己的母親脫離苦海,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受苦,所以在他心裡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母親。“自從踏入魔導師級別後那陰殛之風根本就對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所以那時我是一有時間就會去看母親。”
見大哥這般模樣,而且又知道了要救母親就要用到自己的冷雪,所以現在水映寒對於這位大哥非但沒有並點不滿,而且還很是尊敬他能一直以來守着母親並一直等着自己。“大哥,別想太多,既然現在有法子救母親,那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就讓我們兄弟二人將母親救出來,不再讓母親受半點苦楚。”說完就一馬當先的加速往那陰殛之峰飛去。
陰殛之峰,是水族用來處置族中罪人的地方。這陰殛之峰其實是由兩座山峰組成,兩峰之間只有一道狹窄的通道,從遠看去根本就看不出是兩座峰,而從近處看卻又覺得這巨大山峰是給人斬開的。不過在這狹窄通道的不同高度又有着無數的空中樓橋將兩峰相連,就算是峰巔之上也是一樣。
而水族罪人就是被置於那些空中樓橋之中,每天忍受着從這狹窄通道中吹來的陰殛之風。這陰殛之峰卻是不高,從山腳望去也不見得能產生多強的風力,但那些連通兩峰的空中樓橋卻已經變成殘破不堪,一道道裂痕佈於樓橋之上,讓人看之甚是觸目驚心。怎麼也想不明白,就這麼的兩座山峰爲何會產生如此猛烈的颶風。
原本甚少人涉足的陰殛之峰今天卻是來了兩位青年,而這兩位青年模樣竟是一模一樣。這兩人正是前來救母脫苦的水瀲魄與水映寒兩兄弟。
兩千多丈的山峰連在一起,而在耳邊還不時傳來強烈的呼嘯之聲,比起平常的那些山峰到是奇偉了不少,而且兩座山峰更是鋪上一層厚厚白雪,白雪皚皚,讓人見之如同穿上銀裝一般,更添雄偉之勢。
聽着那呼嘯的風聲,水映寒竟是變了變臉色:“這就是陰殛之峰,好強的陰殛之風。”一開始水映寒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陰殛之風會如此強的。別以爲這風只是大了點聲響而已,其實在這陰殛之風之中還包含着陣陣的寒極之氣。那些空中樓橋經這些陰殛之風不斷吹打而沒有斷裂那是因爲已經被風裡的寒極之氣給凍結了,不然就算那石頭再硬,不出三五日也要被那些風給吹斷不可。
他完全想像不了在這如此霸道的陰殛之風之下,自己的母親是如何堅持的,又是如何痛苦的。就算是一個七階八階武修在這些風的日夜吹打之下也必然喪命,而自己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就算她魔力再強,但身體卻弱,又如何承受這摧金斷石的陰殛之風啊。
“很驚訝是吧,別說是你,就是我第一次來到此地也是如你現在一般。在這些空中樓橋裡,越是往高處,那麼陰殛之風就越強,而母親就在那最高的一道樓橋之上。”水瀲魄指着高中的那道樓橋說道。“低位樓橋所吹的陰殛之風根本算不得什麼,根本沒什麼傷害力,所以一般囚困之人並沒什麼大罪,只用來小懲一番而已,但那最上一道的樓橋上吹的風卻是不同啊,那裡吹着的風,別說是魔法師,就是那八階武修被囚於那裡也只有死的份。而母親只不過是一個身體孱弱的魔法師,就算是魔導師級別卻又能支持多久啊。”
“而後來經過查探又明白了其中原因,你看到那些樓橋上一道道的裂痕了嗎?那自然是因爲這些樓橋顯露空中任由陰殛之風吹打,所以纔會這般的觸目驚心,而在樓橋內的人卻是不同,因爲那樓橋已經將大部份的陰殛之風擋下了,所以吹到人的身上已經弱了許多。不過即使弱了許多,若長年累月的任由陰殛之風吹打,寒極之氣入體,雖然人不至於死亡,但卻也是活受罪,每日都要受那寒極之苦。”
聽了大哥這麼一解釋水映寒這才明白過來。不過想來也是,憑自己母親一介魔法師身體強度若真被這些風吹到,那可不是早就如那些樓橋一般了,哪裡還有活命的份。
原本他們兩人都目不轉睛的望着那最高處的樓橋,突然,一道影子從那樓橋裡閃了出來,從高處看着仰望樓橋的兩人。“那上面的是何人?爲何會出現在那裡?”那可是最高的一處樓橋,同時也是囚着自己母親的地方,這叫他們如何不急。不過由於相距太遠,就是憑兩人強大的修爲也看不清那人到底是誰。
水瀲魄聽了此言卻是沒有再望那樓橋,反而是望向了前方的窄道。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十數個人,他們見了水映寒兩人更是向他們走來,最後在他們身前十多米處停了下來。
剛纔水映寒一直留意着那最高處的樓橋,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窄道里的十數人,直到他們走出窄道才發現他們的存在。當看清來人之時心裡不由得微微跳了下。“爲何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心中不禁想到。
“他怎麼知道我們會來此處?我們的行蹤除了那逃走的黑袍之人外可是沒他人知道了,但他爲何會找到這裡來。”水映寒傳音給一旁的水瀲魄。
水瀲魄聽了他的話卻不以爲意,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弟弟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是那逃走的黑袍者,也不知他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問自己的,所以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答他那個問題。“看來那個少女在寒弟的心中佔有不輕的位置。”
“大哥,你是說這消息是凌兒說出來的?”被自己大哥這麼一看,不由得猛然想起那時還有一個人一直與他們在一起。“不可能,在送她回去之時我就已經跟她說了,讓她不要跟其他人說的。”
水瀲魄揮了揮手,說道:“無妨。就算水族中人全部前來也阻不了今日我救母親之心。而這幾人雖然不錯,但卻還沒有到可以威脅到我的地步。”這是狂傲還是真對自己有如此自信?
雖然水映寒只不過與自己這位大哥剛剛相認,但相見到現在,在他的認識裡好像從來沒有害怕這兩個字,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就是強大,異常的強大。
“水門主,怎麼來到我族領地也不支會聲?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宜。在這裡還要多謝水門主在風蠻山脈對我兒的照顧,而且你又剛從風無戀手中救出我女兒,若非水門主伸以援手,只怕後果是不堪設想,水息在此先謝過水門主。”雖然這話語聽上去甚是熱情,臉上更是堆滿笑容,但水映寒卻是覺得此時的水息無時無刻的提防着他,而且自己的氣息更是被他鎖定了。說得更明白一些,那就是敵意。
“此次的風蠻之行本座對令公子哪裡稱得上是照顧,那是令公子本身修爲高強,魔道一衆根本傷他不得,到是他替本座減輕了不少負擔。至於令愛的事,就算本座不出手,其他正義之士也會挺身而出,而當時剛好遇見,被本座遇見這事豈有不救之理,現在令愛可回到府中了?”在以前,水映寒不論是面對正道何人都是以禮相處,根本就沒有借自己身份來壓別人,而這本座一稱呼更是沒有用過。但此時卻是不同了,他來這裡是爲了救母離開的,此時這地方卻又是水族領地,而看水息現在這陣勢肯定是有備而來,所以他也不得不拿出這九玄門掌教的身份來,想他也不會過多的難爲自己。
“小女已經回來了,若不是她親口說出是被水門主所救而且又送她回來,我還真被水門主給騙了呢。既然水門主來了,那就來寒舍坐坐,我已備了些許薄酒,好招待一番,免得給人說我水族失了這待客之道。”接着他又指了指那陰殛之峰,“這陰殛之峰看之雖然奇偉壯觀,但水門主有所不知,這陰殛之峰之上囚着的都是我族罪人,沒什麼看點。”他在這罪人一詞中更是加重了語氣。
聽水息這麼一說,還真是被水瀲魄說對了,看來走露消息的真就是水凌無疑。而且從這話中水映寒就知道他是非要請自己離開這裡了,他並沒有賣自己的面子,那麼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自己身上有這水族的聖器,不然他不會走與自己的九玄門鬧僵這一步。
而更讓他氣憤的則是水息分明是確定了自己母親爲水族罪人,這叫他們兄弟二人心中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