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那幾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簡直就比見到自己親媽還親:“洞主,洞主救我。”
囂天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掃了一眼自己的下屬,鼻子裡不由冷哼一聲罵道:“廢物,還在這給我丟人現臉,滾回去。”
幾人雖說被罵了一頓,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洞主是在救人,於是便裝作一副誠惶誠恐但心中卻是感恩戴德的模樣磕了幾個頭,隨後連連向後跑去。
“你的人,跑的有點快了吧,還沒給我交代呢。”想法是好,然而胡宛又如何能讓他們這麼容易離開?
只見一抹淡淡光華從手中飛出,頃刻間就把一羣人給盤繞成一團。
“捆仙索。”一聲驚呼,囂天洋的臉色微變,顯然沒有想過對方竟然會有這等神物。
胡宛臉上滿是冷笑之意,顯然早就猜到對方的反應。尖尖柳葉眉似乎帶上了幾分得意,落在美麗的雙目上卻顯得如此恰如其分。
“胡宛,你什麼意思。那小子打傷了我的兒子,你還維護他,難道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麼?”囂天洋平復了一下心情,聲音中略帶了一些怒氣。
雙目之中如同火焰燒烤,卻又帶了幾分忌憚,所以才遲遲不肯上前動手。
捆仙索號稱水火不侵,可栓萬物乃上古時期的法寶之一。
這等神器在多年前倒是出現過一回,只是沒幾日便不翼而飛了,誰想竟然在這裡又再度出現。
胡宛輕笑,手指凌空一點將那幾人連同捆仙索一齊掬到了兩人之間,算是設立了一個緩衝地帶:“今日這小子還真是我派遣過去的,但可不是爲了亂你洞府,還是另有大事。”
“恩,什麼事情?”目光有些陰沉,但他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緩和了一點。
“讓他去,不過是爲了代我小女退婚。不過你家小子實在太是囂張了,竟然主動出手,也不怪他如此了。”
“啪啪啪啪.....”
空氣不斷作響,凝結成團的靈力竟然被他那精粹的力量直接捏碎,產生陣陣爆裂。
他憤怒的看着胡宛,終於不在有半點掩飾轉而怒吼:“你說什麼,退婚?”
“你的兒子什麼樣大家都知道,我也不說了。今日小女剛剛給自己擇到一名好夫婿,我思前想後一番還是決定隨了她願吧。成人之美,我想囂兄是不會拒絕的吧。”
臉上容貌依舊沒有半分變化,似乎感應不到那其中的怒火。她就這麼冷冷的看着眼前,滿是說不清的神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話以畢,我就不多說了,還望囂兄珍重。”捆仙索帶着一羣人重重的墜落向地,隨後回到她的手中。
大地被轟的塌陷起來,捲起萬千飛煙,最後露出了那些修者猙獰的臉。
她轉身,伸手往天空一勾當即就盤繞上了楚南。後者身體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飛速,速度到時快了不少,畢竟兩人的額境界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望着遠去的身影,囂天洋滿眼都是怨毒,可也因爲忌憚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胡宛,他日我定要讓你靈狐一族的女人全部都承言在我族男人身下。”
幾乎是撕咬着擠出這句話,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這愁,算是結下了。
清塵,露目。
遺夢之地的天與外界還是有點差別的,它似乎很少晴天以外的變化。可洞前不遠處的河流也不見乾涸過,也不知水從何來。
草地上一片芳草悽悽,大早上的水珠還未來得及消散,像是頑皮的孩子一般卷留其上。偶然有那麼兩滴順之落下,卻也如同璀璨珍珠,無比晶瑩。
胡狸是一早就出來的了,她要爲自己的母親收集露水,以供早日奉茶。原本這活也輪不到她做,然似乎是什麼禮儀吧,新婚次日的早茶想來都是新娘親手製作的。
楚南獨然一人前來,自然是不曾有高堂。並且玲狐一族向來盛行入贅之分,只等孩兒產下方可搬去原離丈母孃。
不過所幸他也不在意這些細節,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大婚那日自當是風光無限熱鬧非凡,周圍大小府邸乃是遠處一些得到消息的種族都遣人送來賀禮。
而天狗洞那邊雖然沒人親自前來,倒也派人來問候了兩聲,暫且不提。
“冷不冷,別把手給凍着了。”楚南身着新裝,但款式還與往常無二,仍舊一席黑色。
可能是也感覺到自己衣着實在是單調無二,所以還是特意把領子還該成了傾斜飄蕩式,隨風漾起多了分英姿颯爽之意。
胡狸紅着臉,低頭不敢看他。然而一雙小手卻還是在不斷採集着露珠,慢慢將其彈落隨身攜帶的小竹筒中。
細看去,已經收集了不少,約莫泡上一杯也是夠了。從後環抱着她,盡情享受那份柔軟。這一切都跟自己當初預料的相差太大,簡直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最早的時候爲了安全,楚南是不準備娶小狐狸的,並且心中也沒有多少非分之想。
然而隨着時間推移卻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可能......也是靈狐一族獨特的天賦吧。
魅惑人心,通常是他們最擅長的。
“咳咳,大庭廣衆之下剋制點啊。”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讓兩人不由心中一動。
只覺懷中柔軟瞬間逝消逝,不再殘留一點溫柔。
回過身去,胡新正熟活着筋骨,滿是笑意的看着前方。然而視線卻並沒有放在楚南或胡狸的天上,似乎是在爲這天空的淨徹而舒心罷。
“二哥。”打了個招呼,招呼,楚南順手攬過小狐狸的腰,也沒有做出什麼避嫌的姿態:“自家人怕個啥,你還真躲啊!”
“妹夫,你這是在刺激我這單身漢麼。”胡新笑道,隨後也沒管他,直接朝着那清淨的草地走了過去。他是要去散步,舒展一下還存與的疲憊吧。
胡狸還是一副嬌羞的模樣,低着頭沒有說半句話。她嬌嗔一聲,似乎是在埋怨。
遠方的霧靄並未消散,遠遠看去一片迷茫,像是牛奶噴灑在大地之上。只不過相對而言少了幾分奶味,多了絲絲冷氣。
楚南長長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時覺得心曠神怡。他笑着看了看手邊之人,忽然覺得這生活也算是不錯啊。
沒有紛爭,沒有煩心事,也沒有人會找他麻煩。天狗洞那邊胡宛也一定是前去解決過了,否則不可能如此平靜。
他想着,腦袋裡莫名冒出了一片血色的畫面,讓他身體不由一顫,爾後逐漸僵硬起來,如。
這都一個星期了,柳巖依舊沒有聯繫上自己。他到底是忘記了,還是無法隔着不同空間來感應到精神烙印呢?
楚南已經確定了,自己現在絕對不處於遺蹟內,而是在另一個異空間,否則無法解釋現在這天空上的景物。
“相公,怎麼了?”小狐狸眨着眼睛,有些不解的掃了他一眼。兩人就這麼近距離的貼着,自然也能感受到對方身體變化。
楚南被這聲柔媚喚醒,臉上當即又洋溢起了活力:“哦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對了,你原意跟我回風辰大陸麼?”
胡狸的臉色變了變,但楚南心不在焉所以自然沒有發現:“怎麼突然提這件事情,跟我一同生活在這裡不好麼?”
“好啊,就是太好了,所以有些不習慣。”不知道實在感嘆,還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兩年前的事情發生後,夏蕭等人可以說一直在努力佈置各種棋招,只是爲了現在進行的計劃——重返,大陸。
然而在這要緊關頭,自己卻是一個人在這醉生夢死,玩他個兒女情長。
雖說他也想這樣,可現在大陸情恐怕根本就不容的他如此。
風辰大陸上沒有神魔之氣,所以天界不會派神級強者到場,然而就光在那之下的修者也是羣無法忽視的力量啊!
他依舊記得,當年幾大家族與血盟兩分天下的時候,天界來人是怎樣兇悍才讓他們頃刻間就土崩瓦解,最後成了現在這幅局面。
胡狸的眼神逐漸有些黯淡,聲音不由小了起來,像是一個人在嘀咕着些什麼:“我娘不會讓我跟你去的,因爲那你.....”
後面的話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總之無法分辨就是了。
楚南面帶疑惑想要詢問,可一想之前問胡宛這裡是什麼地方時她的吞吞吐吐樣,最後還是放棄了。
徒勞無功的事情,還是少做較好。“楚南,我.....能不陪你去風辰大陸麼。”
小狐狸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並且不帶任何詞語修飾,卻這不由讓他心中陡然一驚。
手指微微鬆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讓人看不出半點痕跡。他輕笑,臉上全然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在意這事。
“那就留在這裡吧,風辰大陸很亂,把你帶着我還真不放心。”
說着,楚南緊緊抱住了她,盡情感受起了那柔軟而又溫潤的軀體。後者點了點頭,有些不捨,卻還是沒有說出半句話。
“好了,該去煮茶了,我陪你吧。”在地球上的時候楚南倒是學人品過茶,所以對於一些步驟還是比較嫺熟了。
胡狸依舊是點頭,順手蓋上了主簡蓋子,有做出依偎狀:“恩,走吧。”
寵溺的颳了下他的小瓊鼻,楚南牽着他的小手,一步步走向了洞穴方向。
於是在這清晨,一對各懷心思的新人看似親密無間的行走。這本是不該出現的情況,然而在這遺夢之地,卻就當真出現了。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不遠處的茂密叢林間,一雙滿是怨毒的眼睛正盯着他們。隨着離去的身影,一抹詭異的神色慢慢凸顯而出。
這片安寧之地,似乎也受到了塵事幹擾而有些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