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陰着臉閉上眼睛,散發神識,開始探查着周圍,試圖將那魂修搜捕出來,可是卻一無所獲。
甚至連村莊中的陰魂,都一個不剩,盡皆被抓走。
真是惡毒!
楚南睜開眼睛,咬牙切齒:“算你走運,別被我碰上,否則,也要讓你嘗一嘗這煉魂之苦!”
時間太過緊迫,楚南也無心在此地留下來,尋找那攝魂,他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到極北之地,將事情與諸位師姐說的清清楚楚,不過卻沒敢告訴蕭馨。
安憶如聞聽此事之後,柳眉緊蹙到極點,沉默的思考,半響也不開口。
南宮瑜卻是很冷靜的忽然開口:“這件事情,想必不是七長老做的。”
安憶如訝然的看着南宮瑜,楚南也頗有些意外。
南宮瑜癟癟嘴,哼聲道:“他是我的仇人,自然只能落在我手上,他的命乃是我的。”
說着,南宮瑜鎮定的分析起來:“其一,按照楚南的說法。易雲天與這些人並沒有發生打鬥,以易雲天剛烈性子,若是遇到七長老明知不敵,也不會束手就擒。所以,來者並不是七長老。”
楚南皺眉:“你的想法與我一樣,不過不是七長老幹的話,那又是誰?”
“莫非,你忘記了易雲天本來的身份?”南宮瑜神色淡然的說。
經她這麼一提醒,衆人頓時間如夢初醒。
對了,易雲天原本屬於鬼族五部的人,莫非是鬼族五部的人找上門來,將易雲天帶走了?
這個猜想很有可能。
不過,鬼族五部這麼多年沒有出現,怎麼突然間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將易雲天帶走了?
易雲天到底是死是活,自己的師傅師孃到底遭受到了什麼,現在可否安全?
楚南等人的心中都不甚放心。
“據我所知,”安憶如補充道:“鬼族五部的人,原本就與七部走的比較近。師父在他們手上,還是無法讓人安心。看來這一次,必須要去一次火剎國,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師父再說。”
“嗯。”楚南也深以爲然的點頭,隨即補充道:“還是我去吧。小極宮沒有你的話,恐怕是控制不了的。進入火剎國之後,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先找到師父。還有,弄清楚我們的身世。”
楚南的想法也就是大家的想法,既然自己一些人是被抓來的,那麼,在鬼族內部,一定會有自己身世的消息,雖然事過多年,楚南又是穿越而來,對自己原本的家族並不是很在意,但並不代表其他師姐不在乎。
夜深之後,楚南正在盤坐修煉。
門口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隨即楚南睜開眼,發現安憶如推門而入。
今日的安憶如,並沒有?沒有穿着平日裡那端莊妖嬈的紫色袍子。
一層薄薄半透明的娟娟緞子,柔滑的包裹着那妖嬈的身段。
在燭火的照耀下,泛出優美的光澤。
這緊身的緞衣,將安憶如那經常隱藏在紫色袍子下,妖嬈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
白色綢緞衣下,兩條美腿從開口縫中若隱若現,嫩若凝脂,在燭火的映射下,顯現的無比誘人,好像讓人的手在這雙修長的美腿上狠狠捏上幾把。
青絲披散在兩肩。
安憶如的玉指順着青絲滑落,撥了撥青絲,也撩動着楚南的心,楚南的眼神炙熱起來,望着這誘人的身段,有些難以移開自己的眼睛。
感受着楚南炙熱而極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安憶如臉頰上浮現一抹誘人的緋紅:“咯咯,姐姐好看麼?”
“好看,沒有比這更好看的了!”楚南吞了下口水,望着逐漸朝着自己走來的安憶如,那盈盈小腰妖嬈的勾引着楚南的視線。
褪去紫袍,換上這一件衣裳。那朵藍色妖姬儼然化作一副最美麗最聖潔的白蓮。
這種氣質這種感覺,讓楚南莫名的想起一個人——洛清塵。
二師姐,二師姐。
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哪兒?
不過楚南卻沒有作怪,因爲他看的出來,安憶如今日的情緒些許不對。
“大師姐,你想說什麼?”楚南看着欲言又止的安憶如,微笑道。
聞聽此言,安憶如的臉色有些黯淡,隨即強擠出個笑容:“姐姐先給你講一個故事。”
楚南一言不發,默默的看着她期待着下文。
安憶如坐在楚南身邊,燭光照耀在她這美的不可方物的臉頰上,盪漾起一絲媚人的誘惑。
那宛若銀鈴般的聲音有些許沙啞,淡藍色的秋水眸子裡,浮現出一絲追憶:“曾幾何時,有個女孩方纔八歲。除了那個的爹孃,還有她的兄弟姐妹,他們,每個人都很好……對這個女孩都很好……這個小女孩,真的真的很崇拜她的爹爹,好像她爹爹的肩膀,可以替她遮風避雨。她是整個家族最受寵愛的孩子。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變了。她的家族遭到了慘絕人寰的滅口。”
安憶如的聲音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她說每一句話時,都是那麼吃力:“這個女孩很怕,被孃親抱在懷裡,藏在房間裡。聽着屋外的殺喊聲……殺喊聲,一夜未停……女孩的臉色被嚇得蒼白。”
“直到,第一抹陽光,從窗臺灑入房間,屋外的殺喊聲,才靜了下來……”安憶如說到這裡,語氣已經有些哽咽,眼眶微紅:“隨即,爹爹衝了進來。滿身是血的衝了進來。然後……”
晶瑩的淚珠,順着潔白的臉頰無聲滑落。
安憶如的紅脣幾乎咬出血,她的回憶,觸碰到內心深處最柔軟,最觸目驚心,也是最不願提及的傷疤。
這道傷疤,讓她永生難忘。
“爹爹殺死了孃親。那個女孩,永遠都忘不掉,孃親倒在血泊中的絕望,和那個男人的癲狂大笑。”
“他,爲什麼要殺死孃親?爲什麼……”說到這裡,安憶如已經泣不成聲,她抱着雙腿,頭埋在膝蓋裡,嬌軀不斷的輕顫着,好像一個無助到絕望的小女孩,讓人的心,生疼。
“爲什麼……”
看着這輕顫着的嬌軀,楚南爲之側目,無言以對。
這個女子,這個仿若可以支撐一片天的女子,一直都是那麼的強硬,一直都好像任何事情都打不敗的。楚南原以爲,她的內心已經很堅韌。
可是沒想到,那個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高貴優雅,掌控整個小極宮,甚至極北之地半壁江山的女子,那個令萬人臣服,號令蒼生的女子,此刻卻哭的像個小女孩。
楚南輕輕摟住這輕顫着的身子,第一次沒有半點邪念的摟住她。
任由着她,在自己懷裡發泄着,好像一個小女孩找到最堅實最可以依靠的臂膀。
哽咽,繼而哭的撕心裂肺。
只有在最溫暖的臂膀之中,她纔可以卸下一切的僞裝,一切的面具。
也不知道多久,安憶如才緩緩止住了哭泣,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她展顏一笑,眼眶卻是通紅。
“好多年了,”安憶如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希翼的神采:“這個小女孩好像再回家看看,再看看孃親的墓,在看看當年的安家堡……可惜……當年,小女孩才八歲呀……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安家堡。”
楚南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心疼的撫摸着她的青絲:“我會帶這個小女孩回家的,會回家的。”
“真的麼?”安憶如那如水的眼眸生出一絲亮光,好像一個被滿足願望的小女孩,開心綻放在臉上。
“真的。”楚南深吸了口氣,望着安憶如,堅定的許下諾言。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安家堡到底在哪裡。
他也知道這件事的渺茫,無疑是大海撈針。
可是,他確信自己一定會做到,而且必須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