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陽陌正在氣頭上,他的雙目閃爍着強烈的殺機,他此時要將眼前的龍晨一掌劈死,因爲他自己險些將自己的兒子殺死,這種仇恨是刻骨的,即便是貢陽陌的修養已然不低,但是他在此時卻再難抑制住那憤怒的仇恨。
可沒有想到在他還未動手的時候,遠處便傳來一聲的暴喝,這一聲像是悶雷炸響在耳邊,即便是到了離骨境,他仍是感受到氣血一陣的翻涌。
在他的一側,那些少年們都是聽到了這一聲炸響,他們一個個面色蒼白,顯然是難以承受這道暴喝之音。
龍晨驚駭的擡起頭,他在那一瞬間,身上的氣血險些控制不住,他震驚的同時,擡頭向着別院外面看去。
遠遠地,有三道身影正踏空而來,爲首的是一名老者,那老者身上的青袍無風自動,面向和藹卻透着一絲不容人冒犯的威嚴。
在他的身後是兩名少年,其中的一人龍晨認識,正是冷子秋,而此時見到冷子秋不由的讓龍晨心中一驚,因爲冷子秋竟是踏空而來,這說明他的修爲已經到了離骨境。
在冷子秋的身側,是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那青年一頭的長髮,身上的獸皮衫難以包裹那恐怖的凸起,看上去極其的粗狂,同時透着一股讓龍晨感到極強的壓迫之氣。
這三人現身的一剎,包括烏戈在內的天院弟子們,都是大驚失色,隨後紛紛恭敬的低首,向着那老者道
“參見二長老,參加拓跋師兄,冷師兄!”
“二長老……拓跋……”
龍晨心中嘀咕一下,這二長老它曾聽何東說起過,學院裡共有着五位長老,除卻大長老不知所蹤之外,這幾位長老都是在學院中,既然他們如此稱呼,那麼此人也就是二長老了。
那拓跋師兄,想必就是拓拔野了,之前曾聽魯美色說過,拓拔野乃是學院十大高手第一名,而從這些弟子的神色來看顯然就是了。
烏戈的臉色有些難看,那是因爲他看到冷子秋的緣故,當他看到冷子秋踏空而來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幻不定,顯然是內心有着其他的想法。
這老子子半空輕輕的飄落,所處的位置正是貢陽陌與龍晨的中間,他落地之後,滿含深意的望了一眼龍晨,隨後轉身對着貢陽陌平淡的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我玄院的弟子也是你能動的?”
貢陽陌的臉色死灰,他滿臉都是恐懼的望着眼前的這位老者,再沒有了絲毫的煞氣,只有寒噤不斷。
“木長老……弟子並不知他是玄院的弟子,若是知道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貢陽陌此時已經徹底沒有了氣焰,他對於眼前的這位老者可是極其的敬畏的,甚至骨子裡都是透出畏懼的。
這老者名叫木修,是百族學院的二長老,至於此人多大年歲了,貢陽陌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當初還在學院的時候,此人就已經是二長老了,當初也曾指點過自己。對於木修,他可是不敢有絲毫的得罪。
而現在這名老祖宗出來說話了,他也沒有了任何的念想,此人不光他得罪不起,在整座赤炎城,誰又能得罪的起呢?
此時,他已經是萬念俱灰,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保不住了,他只求這
位老祖宗能大發慈悲,不要牽扯到他貢家纔好。
木秋淡淡的望了一眼貢陽陌,他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一側的貢飛與那婦人。
“噗通……”
那婦人渾身顫抖着,拉着貢飛匆忙的跪倒在地上,她不敢擡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而貢飛此時早已經傻了,他曾經有幸見過木修一面,自然是知道木修的到來意味着什麼,可現在……
木修淡淡的掃過一眼之後,隨後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龍晨,淡淡的說道:“老夫木修,是學院的二長老,昨日,小木子與你那族首已經離去,今日之事也怪老夫,老夫已經答應他們將你收入玄院之中,但是卻未及時通知你。說來,你也怪笨的,明明有着我玄院的特徵,爲何不展示給他們看?”
“我……”
龍晨微微的訝異,小木子與你那族首,這句話龍晨此時纔是明白,這木修口中的小木子應該是木戰了,而族首當然是墨蒼。
只是龍晨仍舊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木修所指的玄院特徵是什麼,只好面帶疑問的望着木修。
“真實夠笨的,來,將那一缸水凍住!”
他擡手一指,在不遠處的一座花壇邊上,有着一個雙人合抱粗的巨大水缸,那水缸有着一米高,其內是汪汪的清水。
這時候,龍晨似乎明白了,他點點頭,一步步的走到水缸的前面,在衆人的目光中,將右手輕輕的探入水缸之中。
分出一道的神識,灌入丹海之中,龍晨並不打算將真實的修爲表露出來,只是以神識引動那平靜的丹海。
原本平靜的丹海,在龍晨的刻意引動之下,掀起滔天的巨浪,而此時他的四周驟然出現出那冰寒徹骨之氣。
這股冰寒之氣在出現的一瞬間,場中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不僅僅是那些天院的弟子,包括冷子秋與貢陽陌都是面現驚駭之色,而那婦人更是在感受到寒氣的一瞬,臉色變色再無絲毫血色。
身上的玄氣涌動,那丹海掀起滔天的巨浪,龍晨仿若一塊散發着冰寒之氣的源泉,一道道冰寒無比的氣息從他的體內涌出。
這冰寒之氣散發的一瞬,那巨大的水缸開始響起輕微的咔咔聲,而四周更是飄起揚揚的冰花。
拓拔野的神色凝重,他望着龍晨眼中帶着深深的震撼之色。
就在剛剛,原本閉關的他被木修叫醒,說是帶他出來走走,對於癡迷修煉的拓拔野來說這無疑是浪費時間,可木修的話他又不得不聽,沒想到竟然在此看到了水源之氣。
而此時,他也是明白了木修的本意。
身上的冰寒之氣不斷的涌動,不多時,這處別院中都是凝出冰花,那些冰花飄旋在半空之中,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的美麗。
烏若的雙眼帶着癡迷,望着漫天飛舞的冰花,她發現龍晨身上的秘密着實他多了,而龍晨也是令她愈發的好奇。
水缸之中的水不斷地凝成冰,這還是在龍晨沒有完全施展修爲的時候,只是施展了玄徒七重的修爲,便有了如此恐怖的情景。
“砰……”
隨着那水缸中的水凝結成冰,一聲炸響之後,那巨大的水缸砰然而碎,缸體脫落的一剎
,一塊巨大的寒冰矗立在原地。
“這……”
貢陽陌口中微微的失聲,他知道這一次着實踢到鋼板上了,而同時,他也在心中咒罵着龍晨,若是龍晨剛剛施展出來,就算是借給他個膽子,也不敢對着龍晨出手啊。
其他的那些天院的弟子們,都是雙目驚駭的望着龍晨,錢多多此時已經驚得合不攏嘴,何東也是仿若見鬼一般的望着龍晨。
將身上的氣息收斂,龍晨帶着問詢的神色望向木修,而木修則是眼帶着滿意之色,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玄院的弟子還需要再證明嗎,你應該知道玄院是何等的存在,接下來要怎麼做你知道吧!”
木修的話依舊是那麼的平淡,可貢陽陌卻是驚出一身的冷汗,他點點頭,一步步走向貢飛。
這一次婦人沒有再耍潑,只是帶着絕望的跪着,一聲不吭。
“飛兒,你莫要怪爲父,說來也是爲父害了你,若是對你多加管教,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爲父對不住你了!”
貢飛的臉色死灰,他雙目呆滯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在婦人擁過來的時候,無聲的留下悔恨的淚水。
“好了,爲父送你上路吧!”這句話,似乎掏空了貢陽陌所有的力氣。
貢飛知道這一劫是逃不了了,木訥的向着貢陽陌與婦人叩下三個響頭,隨後望了望貢陽陌擡起的手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等等……”
就在貢陽陌帶着無比的悲哀之氣,向下斬下的時候,龍晨突然出聲阻止了下來。
迎着所有人不解的目光,龍晨淡淡的說道:“我沒有說要殺死他,我說過只要他將錢多多的孃親與妹妹放走,並且道歉,此事便算做了解了!”
“你說的是真的……?”那婦人如逢大赦,擡頭的一瞬含着淚花的眼睛望向龍晨滿是感激與不可置信。
龍晨點點頭,隨後轉身隨着木修說道:“二長老,原本此事不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想來我們都有着錯,還望長老不要插手此事,畢竟這是我們與貢家的私事!”
木修深深的望了龍晨一眼,隨後起身道:“你們都記住了,龍晨是我玄院的弟子,此事不得外傳,若是誰敢泄露出去,老夫將滅他全族,而玄院弟子的事情,學院從來不干涉,此事由龍晨決斷!”
“遵命!”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微微躬身,隨後木修的大袖一甩,身子頓時爆射而去,而拓拔野則是深深的望了一眼龍晨,便尾隨而去。
待到他們離開,龍晨纔是長嘆口氣道:“貢家主,現在能否將那母女交出來了?”
貢陽陌面現尷尬,但是卻極其客氣的說道:“這就去,這就去!”
“孽子,還不快去將人帶來!”
貢飛此時已經有些傻了,原本他認爲自己這下在劫難逃了,卻沒有想到龍晨竟放過了他,而經此一事之後,貢飛也再不敢造次了,慌忙起身吩咐那管家向着別院外跑去。
“之前都是小兒的錯,還望你不要見怪!”那婦人起身走到龍晨的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龍晨淡淡的看了一眼婦人,對着貢陽陌說道:“你們難道不還貢羅一個公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