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晨的分身消失,他的本體依舊在石圍之中與於真說笑着,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異常,莫說是南宮父子,即便是此時拓跋他們前來,怕也是看不出絲毫的異常的。
魂魄分離,是因爲龍晨獲得了蠻魂甲的原因,這蠻魂甲本就是上古遺留之物,並不是每個人都具備如此的機緣的。
他的本體與於真在說笑着,但是他的分身此時已經是順着石壁,向着山脈的內部走去。
這石人兵本就是礦晶煉製出來的,也正是因此進入石壁根本沒有絲毫的阻礙,即便是沒有絲毫的阻礙,但是龍晨卻不敢太過大意,他只能是一步步謹慎的向前走着。
石人兵能穿透石壁,加之石人兵本身便是礦晶煉製,故而根本沒有絲毫的氣息可言,即便是龍晨此時的一道魂魄進入石人兵之中,蘊盪出來的氣息也不過是與山脈的蒼茫相似的礦晶之氣。
這種氣息莫說是南宮青父子,龍晨相信就算是那些位於第一層石圍中的人,也根本無法察覺,畢竟誰會相信,龍晨能將魂魄分離,更是有着上古的蠻魂甲,不僅如此,又有誰能想到,龍晨竟然煉製出來了石人兵。
他的身子穿透石壁,從那山脈無比厚重之地進入了內部,進入的一擦,龍晨感受到一股炙熱的火焰,蒸騰而來,讓他感覺到一種恐怖無比的火焰之氣。
這種火焰的強橫程度,較之自己的深海藍火要恐怖的多,這並不是因爲龍晨看到了南離明火的母火,而是他長久與火焰打交道的直覺,從空氣中瀰漫出來的那種絲絲火焰感知,龍晨便能分辨出來,這種火焰較之深海藍火強大了太多。
這山脈的內部之大,遠遠的超出了龍晨的想象,他無想象,若是以人力將這座山脈開鑿而成,將會是何等駭人的情景。
這山脈的內部無比之大,甚至在山脈的內部還有着亭臺樓閣的存在,雖沒有雕樑畫棟,但也是極其的奢華的。
小橋流水,雕欄玉砌,讓龍晨看的是眼花繚亂,但是這其中並沒有絲毫的生機可言,由於這只是龍晨的分身,所以他的感知並沒有本體那般的強大。
他無法感知那些南離一脈的人到底存在何處,但是他的心中卻也是明白,南離一脈的人必然是存在這山脈之中的。
不僅如此,龍晨的心中如此肯定,還因爲在他的心中相信青玄獸,昨夜他透過青玄獸曾見到那其中的種種畫面,那畫面之中便是這眼前的山脈內部,他看到了那些南離一脈的人,都是被禁錮在這座山脈的內部。
但這山脈的內部極大,在神識不夠強大的時候,只能是順着那山脈的內部,一點點的尋找南離一脈的人。
他的心中如此的想着,身子一步步向着深處走去,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龍晨纔是感受呆到了遠處有着氣息的存在。
那裡的氣息匯聚,仿似一道道溪流匯聚成了汪洋,氣息之駁雜超乎龍晨的想象,非但如此,那氣息大多都是虛浮不定,雖然也有些凝實之感,但似乎都在極力的壓制着。
當龍晨能感受到的時候,他距離這些人已經是很近了,龍晨發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處外圍,有着一道無比強悍的
火焰所阻攔。
這道火焰形成一個巨大的圈形,似乎將這眼前的人羣徹底的隔離開,龍晨知道,眼前的這道火圈便是南離明火所化,其用意就是爲了禁錮這些南離一脈的人。
顯然,他的到來,讓那些南離一脈的人已經是察覺了,他們此時都是滿目戒備的望着火圈之外的人,眼中的種種,充滿了驚疑之色。
龍晨本就是分魂而來,他的魂魄灌入了石人兵之中,加之他的分魂被蠻魂甲包裹其中,氣息根本不會泄露出來,故而在南離一脈的人眼中,眼前火圈之外,站立的不過是一個石人罷了,雖然這石人栩栩如生,甚至能行動如常,但不免讓他們有些駭然。
龍晨一步步的靠近火圈,他試着觸摸了一下那南離明火,瞬間便是一道火龍順着手指蔓延上來,熊熊的燃燒,從而久久不滅。
因爲這並不是龍晨的本體,而是金陽礦精煉製出來的石人兵,故而並不懼怕這火焰,但即便是如此,龍晨仍舊是感受到一股極其灼熱的感覺傳來,讓他的靈魂感受到種種劇烈的灼燒之痛。
但好在龍晨的身上有着蠻魂甲,這蠻魂甲本就是上古的異物,雖不能完全的將這疼痛隔絕,倒也是讓龍晨不必太過擔心,因爲他察覺除卻一股股陣痛之外,並沒有真正的灼傷他的靈魂。
龍晨在之前曾經聽南離沫說起過,九幽冥火焚燒天地,而南離明火所焚燒的便是人的靈魂,如不是龍晨身上有着蠻魂甲,怕是此時靈魂已經是重傷了。
龍晨察覺到自己的靈魂並沒有收到傷害,而後便從那南離明火之中瞬間的衝過,到了那些南離一脈的人中間。
這石人的突然衝過,讓那些南離一脈的人臉色紛紛大駭,他們都是滿含戒備的望着這座石人,涌現出無比的震驚之色。
“你是什麼魔物?怎麼會來到這裡?”一名俊朗的青年,在龍晨衝過的剎那,便是將龍晨攔了下來。
青年身邊,是一名與南宮青相仿的半老之人,他的面目中滿是憂心之色,雙目望着龍晨,愣神之間似乎帶着些許的不解,再有的是一種深深的疑惑。
“老夫南離城,你是何人,雖然有着石人之軀,但是你卻無法逃過老夫的雙眼,若是老夫猜測不假,你是將靈魂灌入了這石軀之中,所以才能如此前來,但老夫很是不解,南離明火燒灼人的靈魂,你爲何不怕?”
龍晨沒有說話,而是雙目掃過老者身後的衆人,在這一看之下,他不由的大驚失色,心中更是被震撼連連。
他發現,南離一脈這些人的實力,似乎較之南宮一脈更強大,只不過因爲南離明火的緣故,所以纔是有力使不出,不僅如此更是有着諸多的族人都是中毒,虛浮的氣息之下,讓他們看上去極其的虛弱。
“前輩是南離世家的家主吧,不知道前輩可認識南離沫姑娘?”龍晨因爲石人兵的緣故,聲音中透着深深的金屬質感,在這空曠的山脈內部,顯得無比的詭異。
龍晨說罷之後,那名爲南離城的人,驟然失色:“你說什麼,沫兒她怎麼了,你將她怎麼了?”
在他的一側,那名青年也是瞬間臉色蒼白,望着
龍晨無比焦急的說道:“沫兒她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龍晨從這兩人的表情之中能明白,其中一人是南離沫的阿爹,而那名青年便是南離山,也就是將青桑救回族落的那人。
見到二人如此的焦急,龍晨知道也該要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了,他可不想在稍後面對他們兩人猜忌而產生怒火,雖然有蠻魂甲在,龍晨並不懼怕南離明火的灼燒之感,但是他相信是無法承受這南里父子的怒火的。
“南離前輩,你誤會了,南里姑娘現在很安全,前輩莫要掛懷!”
“前輩,昨夜送來的草藥你們可服下了?”龍晨帶着關心的說道。
而南離城則是突然的一驚道:“昨夜因爲我們都中毒在身,神識感知無比的虛弱,我們只見到一道黑影遠遠的拋來一些東西,難道昨夜那道身影也是你?”
龍晨點點頭,並沒有否認,點點頭說道:“前輩猜測的不假,昨夜之人也是我,我是受了南離姑娘所託,纔是來到南離世家之中的?”
隨後,龍晨將所有的事情都是詳細的說了一遍,在南離父子聽說是龍晨救下南離沫的時候,都是帶出無比感激的神色。
而當他們聽說南離沫已經是前往他族尋求援手的時候,既是興奮也是帶着深深的擔憂之色。
“你是說沫兒已經前去請舅公了?”南離山的臉色極其的興奮,顯然他已經是從龍晨的話中聽到了極大的希望,若是成功,想必能離開此地的。
但南離城卻是面色憂慮:“如今我南離世家遭此大難,你應該知道,你的舅公雖然修爲不低,但是較之那幾個老怪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啊,何況南離明火被他們所操控,此事我們成功的把握太低了!”
南離城所說的,也正是龍晨所擔心的,畢竟身爲南離世家的家主,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眼前的形勢。
龍晨望着父子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既然是奔着南離明火來的,就必須要幫助南離世家度過此劫。
“前輩,你們可有辦法將南離明火重新奪回來?”龍晨的心中一直盤桓着一個念頭。
他說完之後,那南離城突然說道:“辦法倒是有,畢竟南離明火一直都是掌控在我們南離世家的手中,此次若不是我們大意,也不可能讓南宮一脈得逞,若是我們能走出這南離明火包圍的圈子,找到沉睡在山脈之中的南離明火本體,老夫有七分的把握將其重新操控!”
“阿爹,難道你要抹去南離明火生出的靈智不成?”南離山在此時,突然浮現駭然的神色。
而在南離父子的身側,還有着三名老者,此時他們也都是帶着駭然的神色,紛紛注視着南離城。
南離城點點頭,狠了狠心說道:“雖然南離明火具備靈智後強大了不少,更是誕下了子火,但也是爲我南離一脈招來禍患,若是抹去它的靈智,能將此劫化解的話,那又有何不可?”
說罷,他望着那三名老者以及南離山,說道:“此舉實屬無奈,與我南離一脈的族人相比,南離明火的靈智算不得什麼,何況它具備靈智以來,已經愈發的難以操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