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城的中域,今日突然風雲突變,許多人見到許多修爲高深的玄士突然向着齊家的方向集結過去。
齊家也是風聲鶴唳,在他們尚未完全有所準備的時候,異常血腥的屠戮便是已經開始,這是一場慘烈的屠殺。
齊家在鯤鵬城的中域也算是有幾分實力,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有勢力敢如此直接的殺來。
不僅如此,在所有人驚魂未定並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時候,齊家便出現了潰敗,短短不長的時間,曾經名震一時的齊家便是滿門被屠。
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齊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但是當落陽客棧的這段插曲傳出去之後,沒有人再爲齊家惋惜。
有着的只是對於齊家滅門的暢快,齊寧仗着家勢,在鯤鵬城的中域欺男霸女,作惡多端,特別是當人們聽說齊家得罪的是落陽客棧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敢再爲齊家鳴一聲不平,因爲他們知道落陽客棧實力的可怕。
在這場屠殺如火如荼的時候,落陽客棧的雅居之中,龍晨、宰父森以及童語和夜隱正在把酒言歡。
“主人,你來之前爲何不通知我們一聲,讓我們也好出去迎接一下主人,如此倉促,還望主人莫要見怪!”
龍晨擺擺手:“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這些事情根本不必如此,你我還需如此說嗎?”
夜隱在龍晨面前表現的很是拘謹,這是童語從未見到過的,童家也是鯤鵬城中域的一大世家。
但童家卻知道,落陽客棧的這個年輕掌櫃所掌握的實力極其強大,故而家族中的主事人也一直在直言不諱的告知家族之人,萬萬不能與落陽客棧交惡,若是有可能,與之交好纔是上策。
故而,童語對於夜隱一直有些畏懼,但他沒有想到,此時會見到夜隱如此恭順的一面,特別是面對眼前這個與自己相仿的少年時。
“龍兄,不知道此次你來鯤鵬城有何貴幹,若是需要我童家的地方,龍兄請直言,我童家雖然不及夜隱大人勢力萬一,但勝在多年盤桓於此,說不定有些東西能幫上忙的!”
龍晨微微一笑:“童兄不必如此說,我們來到這裡的確是有所圖的,不知道童兄可曾聽說過菩提之心?”
“菩提之心?”
童語微微皺眉,沉吟片刻猛然擡頭說道:“龍兄,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記得爺爺曾經說起過此物,據他說此物將不久之後要出世,許多魔原外圍的勢力都會前往,所爲的就是爲了獲取菩提果!”
“不知道龍兄打探菩提之心又是何意?”
龍晨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實不相瞞,我的六識遭受重創,聽說菩提果能恢復六識,故而纔是想要打探菩提之心!”
童語此時才注意到,龍晨的雙目空洞無神,說話的時候面部也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對不起龍兄,是小弟冒昧了!”
他站起身,對着龍晨說道:“龍兄,若是不嫌棄的話,請隨我前往家門一趟,這些事情我並不清楚,還是當面與爺爺問清楚比較好!”
龍晨點點頭:“如此也好,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夜隱,備下一份厚禮,我們前往童兄家族!”
夜隱應了一聲之後,便退了出去,而龍晨等人也沒有再耽擱,從雅居之中走出,向着落陽客棧的外面走去。
當他們抵達外面的時候,見到落陽客棧偌大的廳堂之中鴉雀無聲,四周圍滿了人,正中間是一名老者以及那齊寧。
“爺爺,就是他?”
那老者驀然擡頭,當見到龍晨的時候,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孫兒口中所說的那個冷血之人竟然如此年輕。
“大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齊家的錯,是我們齊家不知好歹,使我們齊家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高擡貴手,放過我這孫兒吧!”
龍晨此時才知道,這老者竟然是齊家的家主,但之前這齊寧給他的印象着實可惡,故而沒有絲毫心軟。
見到夜隱已經準備好禮物走出,龍晨嘆口氣說道:“夜隱,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若是今日處理不好此事,日後還會有人不講我們放在眼中,隱忍多時,也是嘶吼潛龍出淵了!”
“主人,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老者顯然聽出了龍晨口中的決絕,他此刻依然顧不得什麼面子了,叩首求饒:“請大人高擡貴手,饒了我這不爭氣的孫兒!”
龍晨沒有理會他,帶着童語和宰父森向着外面徑直走去,而夜隱則對着四周的幾名玄士說道:“主人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主人說過,要滅了他們齊家,我不希望主人再說第二次!”
“是!”
那些玄士轟然應聲,而活將老者與齊寧帶了出去,夜隱手一揮,幾名歸一境界的玄士跟跟隨他走了出去。
當他們出去之後,八道淡淡的身影如同煙霧一般尾隨而去,而這落陽客棧則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瞬變得無比平靜。
童家距離落陽客棧並不遠,故而龍晨他們並未花太長的時間便是抵達,童家的門風很正,一股磅礴的正氣瀰漫出來,龍晨心中暗暗點頭,看來童語路見不平必然是家門硬朗門風教導的結果。
童語走在最前面,當進入別院的一瞬,便見到一名僕人匆匆奔到近前:“少主,您會來了,老爺正在找您呢!”
“我知道了,龍兄,我們進去吧!”
那僕人原本要轉身,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頓下說道:“少主,老爺今日的臉色不太好,我看您還是自己進去吧,客人還是我來招呼吧!”
童語眉頭微微一皺:“你管的未免太多了一些,下去吧,這些貴客你招待不起,龍兄裡面請!”
那僕人望着幾人向着院內走去,不由的苦笑一聲,暗道好心不得好報,但當他側目的時候,發現跟隨在後面的那人時,臉色頓時大變。
“夜,落陽客棧的掌櫃,他怎麼也會前來,並且他似乎對少主尊崇的貴客很是恭敬,難道?”
想到此,這夥計的臉色驟然大變,他知道老爺找少主無非是因爲齊家遭到了滅門,但是沒有想到,齊家禍事才起,落陽客棧的掌櫃就到了府上。
他心中吃驚,但也是能看出來,落陽客棧的掌櫃似乎沒有任何的惡意,而這也讓他百思不解。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剛剛少主說的那句話,貴客不是你能招待的,如今看來的確是事實。
自己不過一名小小的僕人,而自己童家勢力尚不及被滅的齊家,連齊家都在落陽客棧掌櫃的吩咐下被滅了。
況且那掌櫃的此時對那名少年如此恭敬,如此的對比之
下,自己的確是沒有資格招待他的。
僕人苦笑一聲,他身處童家多年在,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龍晨隨在童語的身後抵達大廳,見到裡面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正在臉色焦急的反覆踱步,難以掩飾身上的焦急之氣。
見到童語進來,那中年男子低喝一聲:“又出去滋事了,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童語微微有些不解:“爹爹,你說的話,我有些不懂,我出去做什麼了,惹得你如此大的怒氣?”
中年男子氣呼呼的說道:“你還有臉說,我問你,今天你在落陽客棧是不是爲人出頭了?”
“是!”
“爹爹說過你多少次,不要什麼事情都強出頭,你應該知道,我們童家雖然有幾分實力,但是也不是能通吃鯤鵬城的,有件事你聽說沒有?”
“爹爹是說齊家被滅的事情?”
“不錯,虧你還知道,你整日這樣下去,保不齊哪天就會惹到惹不起的勢力,到時候不僅你要遭殃,就是整個童家也要被你連累!”
那老者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童虎,你也不必如此訓斥他,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要他做的對,我看出出頭也無妨,難道都要如齊家一樣,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纔好,落得那樣的名聲,纔是家族真正的恥辱!”
龍晨站在身後,將幾人的話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中年男子雖然責備童語,但其初衷不過是想要保全童家,不要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而這老者,則是有着自己的行事準則,至少他知道如何爲人,更知道該當怎樣維持傳承家風。
“爹,你還護着他,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我們也就如齊家一樣,被人屠殺滿門了?”
老者尚未說話,夜隱卻是上前一步說道:“家主的意思是說,我夜某行事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
中年男子聞言剛想發怒,但轉眼見到是落陽客棧的掌櫃,臉色不由的猛然一變,而後略有發愣起來。
那老者此時也從椅子上站立起來,他盯着夜隱露出一抹笑容,在他眼中,夜隱的年歲雖然不大,但城府似乎較之自己還要深上幾分。
至少,短短兩年的時間,落陽客棧就已經成爲鯤鵬城中域最強大的勢力了,今日更是直接將齊家滅了門。
“原來是夜掌櫃的,老朽眼拙,沒有看清有貴客登門,童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夜掌櫃登門,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說到此,他轉身對着童虎吩咐:“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招待貴客,我們童家會如此對待貴客嗎?”
童虎此時也回過神來,他帶着賠笑說道:“夜掌櫃,您這邊請,來人,準備上等的香茗!”
說話的時候,童虎有意無意的掃過龍晨與宰父森,但他並未在意,因爲他心中知道,夜隱纔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但就在他想要將夜隱請到上座的時候,夜隱突然轉身,朝着龍晨恭敬的說道:“主人,請上座!”
主人……
不僅是童虎,就連那老者此刻也是瞠目結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青年,竟然是落陽客棧夜掌櫃的主人,那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