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在揚思奇租住的客廳裡的沙發上美美的睡上了一覺,直到揚思奇來接我的時候才醒來,然後我們去了“海天城”。

推杯換盞,你來我往,恭酬交錯……雖然揚思奇和林希一幫我喝了很多的酒,但到最後,我還是有些昏昏噩噩,走路都感覺到東倒西歪了。

因爲不勝酒力,吃完飯後我沒再陪他們去K歌,而是由揚思奇和施工單位的幾個老闆代替了我,林希一則攙扶着回了酒店。

進了房間,林希一粗野的把我擲倒在牀上,然後自顧自的去給揚思奇打電話,囑咐了一翻,掛了電話後就坐在另一張牀上,不知道在幹什麼,半天沒有說話。

頭昏昏沉沉,四肢使不出一點力氣來。我想對她說點什麼,可是口乾舌燥,渾身發熱,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聽見她對我說:“哎,我說你玩夠沒?”

“我玩夠沒?我都渾身無力了,能玩什麼呀我?”我說不出話來。

林希一脫掉我的鞋子,把我雙腳往牀上一摔,說:“好好睡吧,我走了。”

林希一站起身去,正準備要走,我急了,用盡了生平之力氣拉住了她的褲角,模模糊糊的說:“水……水……”。我想喝水,想讓她幫我倒一杯水後再離去。

“什麼?”林希一蹲下身來。

“水……我要……喝水。”

“什麼?睡?你要我睡?”林希一把我說的‘我要喝水’聽成了‘我要你睡’,暈,黴運來了。

果然,就見林希一呼啦一聲站起身去,罵了開來:“豈有此理,你個死韓森死色狼,看我怎麼收拾你,看你平日裡一本正經,這會竟耍起了流氓,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由分說,林希一抓起我的雙手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就往洗手間拖去,然後,她打開噴頭開關,呼啦一聲冰冷的水就朝我霹頭蓋臉的噴來。

“你瘋了嗎林希一?”我在心裡喊,可是卻拿她毫無辦法。

不過,被冷水淋過以後,我感覺清醒了許多,漸漸地,手腳也能動彈了。可是林希一,卻絲毫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依然用噴頭對準我的臉。

“舒服了些嗎?”林希一朝我冷笑。

我點了點頭。然後,她又把我拖回牀上。

可是我滿是滴水的衣服褲子,瞬間就把牀單被子弄溼了大半。林希一望着我皺起了眉,三分鐘後,她來幫我脫衣服,很慢很輕。

“林希一,你想幹什麼?”我本能的反抗,心裡默默的叫。

“韓森,你別不識好歹,我是見你衣服褲子全溼了沒法睡覺,才決定幫你的。”林希一意識到了我的反抗,訕訕的說。

我韓森長這麼大,除了阮筱,還沒人如此的幫過我,所以,我渾身顫抖,生怕自己控制不好而做出什麼違背常理的事情來。

林希一脫去我的衣服褲子,只留下那最後遮羞的一條內褲沒有脫。她拿起另一張牀上的被條包裹好我,把我抱到另一張牀上,再拿來一條幹毛巾擦乾了我的頭髮,然後,去了洗手間。

她幫我洗了衣服和褲子,並擰乾晾好,才蹲在我的牀頭,看着我。

我閉起眼睛,假裝睡着。

良久,林希一在我的額頭輕吻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韓森,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說完,她起身,出屋關了門。

睜開眼睛,回想着剛纔那心驚膽顫的一幕,不覺間身上已冒出汗來。我想那瞬間只要我們兩個人當中的隨便一個沒能控制好自己,或許後果,就該是另一種結局。

也是在這一瞬間,我想起了阮筱,想起了我們曾經的恩愛甜蜜,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好與不好?

昏昏沉沉的睡去,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酒店服務員摁門鈴來打掃房間的時候才醒過來。

趕到辦公室,揚思奇已經下了工地,只有林希一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見我來了,她頭也不擡,說:“早!”

我看向林希一。我發現昨晚在酒店的房間發生的那尷尬的一幕無法忘懷。

“你沒事吧?”林希一依然動也不動的問我。

“廢話,這不好着嗎,有事還能來?”

“你兇什麼兇,不可以問嗎?好心沒好報。”林希一不甘示弱。

屋外突然下起雨來,瞬間傾盆。

林希一急急忙忙的離開座位,從抽屜裡拿出傘,還沒等我弄明白怎麼回事,已被她拽出門外:“快走,去接思奇。”

“你去不就可以了嗎?”

“你爲什麼不能去?少囉唆,快點走。”

“好好好,我算是怕了你了,放手啦,我去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林希一放了手。

雨下得很大,視力不好,我開得很慢,林希一則在一旁不停催促,邊給揚思奇打電話。

“哎,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啊,一公里的路,你別給我開出半個小時來哈。”

“這能怪我嗎?要不你來試試?”

“甭試了,要思奇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她下半輩子就可以了,我無所謂。”

“林希一你說的什麼話呢?又不是我讓你們把辦公室和工地搞得這麼遠,這也能怪我?”

“那你要我們怎樣?大哥,你要搞清楚耶,那是工地,灰塵滿天,泥濘滿地,我們是工作人員,而不是施工人員呢。你要嫌遠,趕明兒你把你的辦公室遷移到工地上去。”

“你別說,我還真有此打算。”

“我纔不管你怎樣打算,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開快點哦,呆會思奇要被雨淋着,我唯你是問。”

“你這什麼邏輯?又不是我不願意開快。再說,天下那麼多的人都能被雨淋,爲什麼她揚思奇就不行?她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還有你林希一,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我憑什麼不能對你指手畫腳?”

“因爲我是你上司。難道你不知道下屬該以怎樣的口吻對上司說話?”

“是啊,我們是你下屬,可是當老闆的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屬下不能被雨淋不能生病?”

“不能被雨淋?”我看向林希一,“她得了什麼病?”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林希一略一思慮,扭過頭看向我,“哎我說韓森,難道你真不知道思奇患了什麼病?”

“她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我……你……我說你這豬頭,老闆這把椅子是怎麼坐的,你就是這麼不聞不問的關心你的屬下的嗎?虧思奇這麼鞍前馬後、日月無光的替你賣命,我還真是替她不值。”

“我說林希一,你要搞清楚耶,雖然我是她老闆,但是男女有別,又都是成年人,你說要我怎麼個對她又聞又問?”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關我什麼事。”

“哎林希一,思奇得了什麼病啊,連雨都不能淋?”我問林希一。

“有本事自己問去,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廢話少說,開好你的車,越快越好。”林希一別過臉去,看向窗外。

不一會,車到了工地,正好碰到揚思奇準備回辦公室。她早已被淋了個落湯雞,渾身上下都滴着水。

林希一趕緊跑下車去驅寒問暖。

送揚思奇回家換了乾衣服,我本來想叫她就在家休息,反正下着雨,工地停工,回到辦公室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可揚思奇卻堅持要跟我們回辦公室。

由於沒事可做,我們三個人就在網上玩起了鬥地主遊戲。林希一瘋瘋顛顛的,手氣出奇的好,把我和揚思奇殺得片甲不留,根本就沒還手之力。

按照我們的約定,輸分最多的要請吃午飯。無奈,我只得請她們吃午飯,不過,不是去的餐館,而是叫的外賣,送來辦公室,不是山珍海味,而是三碗牛肉麪。

林希一一臉的不高興,邊吃邊數落着我的小氣、大男人主義、愛慕虛榮、自尊自大、自私自利……等等,凡是她能想到的貼切一點的詞全都用了上來。

揚思奇制止林希一,可是沒用,她依然口無遮攔,想說就說。不過這時候,我卻沒有絲毫生氣。我覺得,人的一生中,難得有這麼一個人,敢毫無顧慮的當作你的面,指責你的不是,不管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

吃完飯後,我們三人繼續戰鬥。揚思奇時來運轉,百分之八十都是她贏,而林希一,則戰平,唯獨只有我,又輸得個一敗塗地。

沒有反悔的餘地,於是晚上,我又只得請她們吃飯。

林希一把我們帶去了諸葛烤魚城,要了一條三斤重的江團魚,還囑咐烤魚師傅麻辣味要放多一點兒。做完這一切,她笑呵呵對我們說:“這家魚拷得超級棒,好久都沒吃到了。”

“自私鬼!”我不滿的哼了一句。因爲林希一根本就沒和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的把我們帶來了這裡,也不徵求大家的意見,直接就吩咐烤魚師傅麻辣味要在原來的基礎上加重,她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你說誰呢韓森?”林希一盯着我問。

這樣的大衆場合,我才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於是看了她一眼,把頭扭向別處,抽起煙來。

揚思奇笑出聲來:“你們,總沒個清靜的時候。”

沒多一會,拷魚上來,我嚐了一口,差點沒把舌頭給嚼出來。媽媽的,這又辣又麻,根本就沒法吃嘛!

可是林希一卻吃得津津有味。而揚思奇,也不說什麼,就那麼的慢吞細嚼。

實在吃不來這又辣又麻的東東,就一個人跑去了海港吃蝦,然後去了“本色”在S城的連鎖店,喝了一些酒,午夜時分纔回到酒店。

坐在牀上打開筆記本上了一會網,眼皮實在撐不開的時候,才倒頭睡去。

可夜半三更的,林希一卻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爲她是睡糊塗了,正想開口罵她,卻聽她搶先說揚思奇發高燒燒得厲害,讓我趕緊過去送她去醫院。

趕到揚思奇的住處,手握住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想也沒想,背起揚思奇就往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