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
她怔怔,看着手上的刀。
忽然手鬆開。
哐噹一聲,隨着刀掉落在地步上,雲黎歌整個人也像脫力一般地癱在地板上。
官熙嚇了一跳,連忙彎下腰要去扶她:“那個,雲黎歌,你沒事吧?”
她的小手還沒有碰到雲黎歌,雲黎歌忽然擡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她,輕聲問她:
“官熙,我真的錯了嗎?我真的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呃,……這,這個……”
官熙倒是有心安慰雲黎歌,可是她也得知道怎麼安慰啊。
雲黎歌到底和剛纔那個女人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知道呢,突然這麼問,她怎麼回答?
但是這種情形,不回答好像又不行。
官熙硬着頭皮趕鴨子上架:“雲小……雲黎歌,你沒錯!”
她本來想叫雲小姐,但是對着雲黎歌的視線,鬼使神差就叫了她的名字。
雲黎歌定定地看着官熙,怔愣地問:“我沒錯?”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官熙既然說了雲黎歌沒錯,也不能再改口。
她重重點頭,很肯定地說:“對,你沒錯。錯的都是他們,是他們的錯。”
“是嗎?”雲黎歌低聲喃喃,不知道把官熙的話聽進去了幾分,她的脣色慘白,整張小臉也是慘白,看着讓人心疼。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官熙抿了一下粉脣,她在雲黎歌面前蹲下。
一雙清亮盈眸黑白分明盯着雲黎歌。
她小語氣鄭重:“那個,雲黎歌,老實說,我是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就剛纔那個女人,要和那個傅越笙結婚還找到你頭上來,就是她的錯。真有什麼事情,她不去找傅越笙,就專門挑着你下手出氣算什麼事,對不對?”
女人要是不慫不孬,直接去剛男人啊。
來這裡嗆聲有意思。
而且官熙剛纔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雲黎歌可是說她早就和傅越笙沒關係了。
是那個女的自以爲的,說雲黎歌糾纏那個男人。
雲黎歌空洞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她看着官熙。
好半晌,蒼白的臉色露出一抹慘淡笑容:“官熙,我真羨慕你!”
官熙疑惑:“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什麼都忘了就好了。”
忘了的話,就不用記得年少的時候瘋狂而又沉溺的愛着那個危險的,永遠只看得到他自己一個人的男人;
忘了的話,就可以忘記所有的羞辱,忘掉爺爺是她害死的;
忘了的話,就可以忘掉……傅越笙。
那個男人是黑暗中徐徐盛開的罌粟花,妖冶濃綺,她想要戒掉的毒……
官熙沒有想到雲黎歌羨慕她這點。
雪白的貝齒輕咬下脣,官熙輕聲說:“你不要羨慕我,雲黎歌,記不得真的沒有什麼好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你周圍的人跟你曾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覺得就算是很痛苦的記憶,也是組成現在自己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過去的自己,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