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首領的蛇人們無心戀戰,在山魈部落的猛烈攻擊下,普通蛇類開始如同潮水一般後撤,而蛇人們則是死傷大半,習慣了聽從命令的它們,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要把它們全都殺掉嗎?”,熊天一路衝殺,身上已經滿是鮮血,不過這些鮮血大多是蛇人的,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
“放它們一條生路吧,能夠進化到這個程度,也算是造物主對它們的恩賜了!”,葉川搖搖頭,他並不願意多造殺孽,這羣蛇人經過漫長時間的進化才能達到現在的程度,如果沒有他們的干擾,或許那個女蛇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進化爲人類。
凡事留一線,斬盡殺絕,並不是葉川的風格。
“該是告別的時候了!”,老山魈和玉伯不知何時來到了葉川身旁,幾隻健壯的成年山魈擡着南凰烈,猴子毛毛則是難得的保持着安靜,老老實實跟在老山魈身邊。
正如玉伯所說,該是告別的時候了,即使是一向頑皮的毛毛,此時也多少感受到了一絲壓抑。
三天的時間,葉川一行人在空間亂流中經歷了無數的兇險,卻也得到了足以令任何人眼紅的好處,最大的好消息就是全員都能安全離開,南凰烈的傷勢雖重,但只要好好休養,卻也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老山魈不捨的牽着毛毛,由於傳承的關係,毛毛在它心目中就如同最親的親人一般重要,可親人才剛剛團聚就要分離,而且很有可能是永久的分離,即使老山魈一直都有心理準備,卻仍然忍不住老淚縱橫。
毛毛的年齡相當於人類三四歲的孩童,頑皮的它並不知道分離意味着什麼,只是看着對它極好的老山魈面露悲傷,忍不住也跟着難過了起來,還伸出小爪爲老山魈擦了擦眼淚。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帶毛毛一起回來的!”,葉川不知該說什麼好,事實上他一直不太理解山魈部落對於傳承的熱衷,只是老山魈的這份堅持讓他極爲敬佩。
本是一句安慰的話,老山魈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拼命地點着頭,終於將毛毛交到了葉川手中。
多年之後,葉川果真帶着毛毛回到了空間亂流,那時老山魈早已故去,可它的後代卻還是極爲熱情的歡迎了一行人,尤其是已經長大的毛毛,更是受到了王一般的禮遇。
相比於人類,這羣山魈們反而更加註重對於祖先的崇拜和敬畏,只是祖輩傳下來的一個願望,它們就不惜用幾百年上千年去實現。
離開的時間終於到了,葉川一行人漸漸消失於一片白光之中,而滿臉淚水卻又雀躍着的老山魈,在衆人離開的那個位置坐了整整一夜。
大鳥畢方和七彩鳥並沒有離開山魈部落,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它們,決定以後就隨同山魈部落一起生活。雖說葉川也曾邀請過它們一起離開,但對於外面的世界,它們有着本能的恐懼。
短短三天時間,葉川一行人收穫頗豐,而對於空間亂流而言,這羣人類的到來和離去,又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呢?
這一點,恐怕只能用時間來證明了。
同來時一樣,白光閃爍之後,衆人的視野再次恢復時,已經回到了三天前離開的那個地方。
還是搖曳着的篝火,還是獨坐的沉默老人,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
然而,三天煉獄一般的空間亂流之行,必然會在衆人的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葉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點人數,熊天在,菲婭在,玉伯在,魚小七和阿飛在,南凰烈和毛毛在,從空間亂流外圍就同衆人分開行動的莫輕塵也在。
從表面看,莫輕塵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那鬼醫傳承到底會給莫輕塵帶來什麼,只有莫輕塵自己知道。
除了去時的人全員歸來之外,葉英雄和小獸吼也來到了這個對於它們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此時葉英雄正在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着,而身受重傷的小獸吼,已經被菲婭交給莫輕塵進行救治。
對了,還有阿飛手中的千影,它雖然看上去是兵器,實際上卻是同葉英雄和小吼一樣擁有生命。
在所有人看來,千影同葉英雄沒有什麼區別。
葉川已經有了邪雨妖刀,而阿飛又對千影愛不釋手,葉川也樂得爲千影找一個合適的夥伴、說起來此次空間亂流之行大多數人都有所收穫,葉川有鎖妖塔,又在戰鬥中感受到了刀之奧義,菲婭得到了小獸吼,阿飛得到了千影,莫輕塵得到了鬼醫傳承,南凰烈的毛毛得到了山魈部落的傳承,而南凰烈自己也在受傷之前收集了大量的極品礦石,算得上是滿載而歸。並沒有直接得到好處的熊天和魚小七也在戰鬥中受益匪淺。
最鬱悶的就要數玉伯,本想着在空間亂流尋找一個強大的寄主,誰曾想竟然在陰差陽錯之下鑽進了一隻烏鴉的身體,雖然靈魂穩固了下來,但對於極好面子的玉伯而言,這具黑漆漆的身體,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但以玉伯目前的狀態,已經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再轉移寄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它都必須要忍受自己是一隻烏鴉的事實。
“前輩,我們回來了!”,清點人數之後,葉川走到那老者面前,躬身施禮。
“哼……”,老者並沒有擡頭,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似乎是迷迷糊糊的還沒有睡醒一般。
老者不願意交談,葉川只得訕訕的再施一禮,招呼衆人緩緩離開。
空間亂流之行已經結束,葉川已經沒有了繼續留在聖魂學院的必要,只是到底同那羣一起做雜役的朋友們相處過一段時間,臨走之前,還是要回去道個別,
一行人離開後很久,那盤坐在地的老者才緩緩擡起頭,他的臉上除了溝壑一般的皺紋之外,還有幾道極深的傷口,傷口顯然是在不久前留下的,鮮血仍在緩緩地涌出,看上去極其恐怖。
“很快……很快我們會再見面的!”,老者艱難的說出一句話,聲音艱澀難聽,如同鬼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