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兒一直是不發一語,只是安靜的跟在久錄的身後,耳聽着,卻是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久錄時不時的看上還兒幾眼,觀察着她的反應,這樣反覆幾次,久心中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了。
宮中,處處都是貴人,人人都是主子,即便只是一個粗使丫鬟,也要比她們這些夫人、世子妃什麼的丫鬟來的珍貴。那些個宮女可都是經過重重的選拔,才允許進宮的,可以說,每一個宮女,無論是身家,長相,還是在才能方面,都是比他們這些府中的丫鬟好。加之常年在這宮中生活,那心機更不是一般的小丫鬟可以比擬地,即便是還兒這般的通透機靈,一時,也是不可能能夠與之對上地。
就怕,萬一,被什麼人盯上了,使上那麼一點點的心機,還兒會無法應付。就這樣不言不語,纔有可能避其鋒芒,讓宮中的人不注意上她。畢竟,按着現在凌侯府的勢力,怕是,所有人都能上來吐她這個侯府世子妃一口口水吧!而她,還不能反抗,因爲,她沒有什麼可以依靠,沒有什麼後盾。即便現在是有了蘭公公的庇護,那也只是限於讓這些人不會要了她的命,但是,玩弄她的命,她敢肯定,有的人,還是敢的,畢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怕蘭公公,比如,宰相,以及,他在朝中的政黨。
那些人,爲了巴結上宰相這個大靠山,怕是很不地直接將自己殺害吧!
反正,皇上只是讓宰相嫁一個女兒與凌侯府做世子妃,這宰相也確實是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了,不過,卻是一個足以讓他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來的“野種”。
如今,這人是嫁給了凌侯府的,是死,還是活,就不關他宰相的事了,所以,即便是當着他的面,那些人,將她玩死了,他也是不會出面相幫的。
也許,在他的心裡,是希望着,自己這個,給他宰相府蒙了羞的人,死在其他人手裡的,畢竟,他宰相府,不可能任由自己成爲別人差錢飯後的笑談的笑柄,也不可能任由她恥辱的存在。
即便,有一日,她真的在他的面前落魄了,別人羞辱了,他,也是絕技不會出言相攔地,久錄譏諷的笑,這,便是她的父親,一個,捨棄了她與母親的父親,一個,只當她是棋子的父親,一個,可以任由她死去,而毫不理會的父親,一個,在她沒有了利用價值以後,便捨棄她這個棋子的父親,呵呵……那,真的是她的,好父親啊!
終有一天,她會讓他知道,他當初,捨棄母親的是錯了,捨棄她,更是錯了,欠她的,她會讓他一點點的還回來。
“世子妃,前面那個宮殿,就是皇后住的景任宮,也就是今日宴會舉辦的地方,奴才還有其他的事忙,就不陪你同去了,我讓小笛子領你進去”小安子在離景任宮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不知爲何,久錄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事,不想讓自己知道。
久錄想,或許,是她多想了吧!能告誡自己的,小安子也沒有說是不告誡,能讓她知道的,他也是毫不吝嗇的讓自己知道,即便是知道那樣可能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處於好心,他還是說了,這一趟皇宮之行,她也算是沒有白來了,至少,她知道了蘭公公對自己的愛護,也認識了這個可人的小太監,小安子。
“謝謝小安子公公的領路,你且先去忙,剩下的路,我自己會多加小心,也請小安子公公能帶久錄向公公道聲謝”久錄佯裝伸手扶小安子時,順手往小安子手中,塞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小安子不知是什麼,只是機靈的將東西往袖袋中放去,沒有好奇是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久錄很是讚賞的看着小安子,眼中的笑,是那麼的真。
小安子擡起頭時,看見的,就是那雙充滿笑意的眼,像是三月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地,不止是身暖,就連着心,也是暖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