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小丫鬟一見那黑影,驚叫着,像門外奪門而去……
一邊跑這,一邊驚叫着,那樣子,好似,真的是見了鬼一般。
而恰恰在此時,不遠處,兩個擡着浴桶的丫鬟,與這小丫鬟是結結實實的撞了個滿懷,驚的她們是雙雙的扔了手中的桶,呆坐在地。
而桶中的熱水,也是灑了一地,更是濺了兩人一身。
兩人同事擡頭,看着不遠處,同樣倒地的人。這一看,兩人轉頭,看着彼此,眼中,均是有着不解。
這野橘子,不是應該在伺候着世子妃,怎麼到了這裡了。
“奎姐姐,鬼啊, 有鬼啊,有鬼啊……好可怕……”野橘子嘴中唸唸有詞,直叫着有鬼,毫無形象的像奎呤的方向爬去。
奎呤一聽,驚了,連忙吼道:“野橘子,你鬼叫個什麼鬼叫,不是讓你在屋子中好生的伺候着世子妃,你怎麼反倒是跑到這裡來鬼吼鬼叫的了,什麼鬼不鬼的,這大白天的,哪裡來的什麼鬼了,何況,這侯府,可乾淨這,哪裡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你快 切莫胡說,這要是讓王妃知道了,不罰你才真的是有鬼了”奎呤說着,是趕忙的起身,扶着野橘子,收還不忘捂着她的嘴。而另一個人,同樣也是起身趕了過去。
這野橘子前不久剛進來的丫頭,人長得可愛,討人喜不說,還是她們兩個的鄉里,進府時,她娘也是千叮呤萬囑咐的讓她們多多的照顧她,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她們可不好說。
這諾達的侯府,人命,肯定是有的,但是,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這野橘子是怎麼的了,今日竟是這麼的大膽,拿着主子不去伺候,在這胡言亂語。這什麼鬼不鬼的,要是讓王妃的人聽了去,她還不得脫幾層皮了,她這還想不想要命了。
“奎姐姐,榮姐姐,真的,真的,野橘子不敢騙人的,世子妃,世子妃……她一動不動的坐着,不說話,也不眨眼,然後,然後,窗外,黑影子……真的,有個黑影子……”野橘子的話,斷斷續續,但是,奎呤與榮華,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野橘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進去以後,世子妃,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眨眼睛,只是那麼坐着,或是躺着,沒有任何的反應,然後,你看見,世子妃的屋子外面,有一個黑影子,是不是……”容華是一個細心的人,她一邊的拍打着野橘子的黑背,以達安慰之意。一邊,仔細的問着,野橘子,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嗚嗚………就是……是鬼……鬼……”野橘子別捂着嘴,支支吾吾的說着。而那眼中的驚恐,是一點也沒有遮掩的變現了出來。
從她那驚恐的眼中,榮華與奎呤知道,她,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從野橘子的話中,她聽出來了,是……世子妃哪裡……容華一想到這裡,立馬擡頭,看着對面的奎呤,而奎呤,也是同樣驚恐的擡頭,看着對面的榮華。
世子妃……出事了……
兩人同時放開手中的野橘子,慌忙的起身,向着世子妃所居地寢具跑去。
這世子妃雖是不怎麼得喜,但是,那也是這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啊!而且,看世子爺昨日的表現,當也是喜愛這世子妃的纔是,不然,依着世子爺那身子骨,是絕對不會陪着她一整夜,直到中午時才離去,並且,還專程吩咐她們,伺候世子妃沐浴更衣。
即便只是一句話,也能從中看出,世子爺對世子妃的在乎。
他那,哪裡是真的想讓她們好好地伺候世子妃沐浴更衣啊,他是怕,在他不在的時候,她們這些下人,因爲王妃的緣故,而怠慢了世子妃,是在告訴她們,在世子妃的貼身丫鬟,還兒姑娘不在的時候,好生的伺候世子妃地起居,飲食,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世子爺都變現的那麼明顯了,她們這些在侯府幹了好幾年的丫鬟,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嗎?
在這大戶人家,月銀多點,相對的,那眼見力,也必須是要高一點,主子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你都必須要知道,其中的含義,他想讓你怎麼做,不想讓你怎麼做,那,都是在話中得。
主子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只會,簡單的提醒你,而能不能做到,就專看,你能不能理解,主子話中的意思了。
野橘子這嘀咕嘀咕着,就又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她算是醒了幾分。
她人小,但是,不傻,剛剛,她,這是撞着的也是奎姐姐與榮姐姐,這要是其他的人……她說的那些話,真要是被其他人聽了去,那,後果……想到這裡,野橘子嚇得是開始直哆嗦。
她才十三,她還想回家,她不想死,不想成爲大戶人家中的一個鬼魂。
野橘子看着那飛奔而去的身影,腦子慢慢的回了神……
剛剛,她看見了黑影,然後,就扔下世子妃一個人,跑了……她也沒有看看,世子妃是否安好……如果,如果,世子妃真的有什麼事,是不是……她自己的腦袋……
野橘子雖是傻氣了一些,但是,也不傻,想到這裡,她也立馬跟着起身,尾隨着奎呤與榮華而去。
……
而原本呆愣中的久錄,在聽見有人大叫着有鬼時,便從愣神中回了神。
鬼 ,多麼不真實的事。
久錄看着四周空蕩蕩的屋子,還有那敞開的門,在看着她裸露着的身軀,有些哭笑不得。
聽那尖叫聲,該是一個小丫頭纔是,也只有小丫頭,纔會相信,這個世上,有着什麼鬼神。何況,即便是有,又如何,她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又怎麼可能來到自己這裡。
只是,這個丫鬟,也太……怎麼只顧着尖叫跑掉,不記得,那開着的門呢!她現在%可是赤身落體……好不好……這要是來人男人,即便是裹着被子,看不見什麼,但是,那要讓她往後,還如何去見人。
開着那敞開的門,在此時此刻,久錄開始有些感謝王妃讓她住在了這個偏遠的院子。因爲平常沒事,基本沒有人會來到這裡,這樣,她也就避免了很多的尷尬。
而當奎呤與榮華氣喘吁吁的來到久錄的屋子時,看見的,就是久錄那很是難看的愁容,說不上是氣惱,但是,讓人看着,卻是仍不住的想,她,必定很是氣憤。
“世子妃饒命,饒命啊……”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在久錄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是雙雙跪下,直磕頭求饒着。
久錄是看着兩個人風風火火的跑進門來的,而正是因爲她們那有些超乎常人的速度,讓她有那麼一刻鐘的出神,而當她回過神來時,人,已然到了她的面前,並且,還不住的對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求饒。
久錄有些不解的看着二人,不明白,她們爲何,要向自己磕頭求饒,難道,她們有什麼地方,是得罪了自己的嗎? 可是,在這個侯府,真的有人會怕自己這個世子妃嗎?呵呵……久錄看着二人,只是看着。
而當她正準備着讓其起身時,另一個聲音,出現了。
“世子妃,請你饒了兩位姐姐吧!都是野橘子不懂事,不關兩位姐姐的事”野橘子跪在,一路跪倒久錄的牀邊,眼淚就像是那河流,嘩嘩嘩的流着。
這樣的場景,讓久錄很是不習慣。她們三人,兩人磕着頭求饒,一個跪着哭泣着攔責,這讓久錄覺得,她就是那個惡人,想要殺了她們的惡人。
“你們……這般,是何緣故……”久錄多想起身,讓他們不要對着自己磕頭,也不要對着自己下跪,但是奈何,全身赤果的她,更本不能那樣做。
“世子妃,剛剛,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自己膽子小,奴婢更加不該不顧世子妃的安慰,而自行離去,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就請你饒了兩位姐姐吧!”
“不是,世子妃,都是奴婢的錯,如若當時,奴婢能留下來照看你,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讓世子妃受驚,實是奴婢等人的錯,還請世子妃你責罰”
“是啊!世子妃,這野橘子年紀小,不懂事,這才讓世子妃受了驚,還請世子妃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饒了她的責罰,我們願意承擔一切責罰”奎呤與榮華二人,是一個勁的將一切責任往自己身上攔着,生怕世子妃一個不高興,要了野橘子的命。
野橘子剛來這府中不就,什麼也不懂,如若她們當時能想到這一點,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所以,說這個責任是他們二人的,是一點也不爲過。
久錄看着三人,很是無奈,難道,她很想是一個,隨隨便便,便要人性命的惡人嗎?
不過,久錄轉念一想。
是了,像他們這個身份的下人,哪裡有不怕主子的道理。
只是,她們不會知道,她和他們一樣,沒有什麼區別,這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有一個又地位的‘爹爹’,有一個,是世子爺的丈夫,不過,到底是一樣,還是不一樣,她心裡明白。
在她那所謂的爹爹眼中,在她那所謂的丈夫眼中,她,都只不過是一顆棋子,對於宰相而言,她就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可以讓他不開罪皇上,一個,可以不能幫助他仕途,也不會影響他棋子的人。而對於她那所謂的丈夫,她,就是一個永遠不會將他秘密泄露出去的人,因爲,在他們成親那一刻起,他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
而無論是他們哪一個,她,都不多是一個,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棋子。
“你們……都起來吧!我不會責罰你們,你們不用跪着,也不用磕頭”久錄偏低頭,看着三人,有一種,看見了真實得自己的錯覺,是了,其實,她,不過也是和他們一樣卑微的人罷了。
奎呤擡起頭,只見那額頭,直冒着血珠子,那樣子,好似,隨時會噴射而出般。
“世子妃……”榮華也是擡起頭,眼中有着不解,也有着眼淚。
從來沒有哪一個主子,能對着她們說出這般的話,不僅不會責罰她們,還希望,她們不要跪着,不要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