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兒,你不要有事啊!
這段衝過去的瞬間,江辰的內心是焦急的,他真的怕,怕小丫頭出了事。江涼是他在此間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而且自己答應過她,一定要想盡辦法讓她活下來。
“涼兒,你怎麼樣了!”
江辰衝出來後,看到倒在外面的江涼,而小姑娘的小臉上已經不復之前的那種明媚了,而是一片蒼白!
尤其是江涼的眼角、嘴脣上都出現了一種黑色,這種黑色,是很深的那種,毒,是毒!江辰瞬間慌了。
“哥,你回來了嗎?”
江涼倒在冰涼的地上,冰天雪地裡那些紛飛的雪花彷彿要將這個小女孩體表冰上一層厚厚的冰霜,她手腕處的那黑色蜈蚣痕微微的顫動着,每一次看似輕微幅度的顫抖,都讓小姑娘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回來了,哥回來了。”江辰的聲音顫抖着,當他看到小丫頭手腕上那微微顫動着的黑色蜈蚣痕後,他愣住了,只見這道黑色蜈蚣痕,好像變大了,它會長!
突然間,江辰想起了曾經遊方術士告訴自己的話,當江涼手上那黑色蠱毒之痕慢慢長大的時候,也是小丫頭生命精血被吞噬的開始,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
江涼緊咬着牙,小手緊緊抓着江辰的手臂,聲音都是顫抖着的,容:“哥,這些天你去哪裡了,涼兒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你。我好害怕!害怕哥有一天會不要涼兒了。”
江辰緊緊握着江涼的手,目光堅定道:“哥永遠都不會拋下涼兒不管的,涼兒一直都是哥的命。”
“真的嗎?”江涼蒼白的小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分笑意,她是很滿意這個回答的。
“真的。”江辰點了點頭。
說着,江辰將江涼擁入了懷中,他深深看了一眼小丫頭手腕上那似是在跳動着的黑痕,努力讓心中的擔憂不表現出來,聲音穩穩的道:“涼兒,是那蠱毒發作了嗎?”
江涼哭着,點了點頭。
江辰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將江涼緊緊的擁着,輕聲道:“涼兒別怕,哥帶你去治病,有哥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着,江辰抱着江涼,就朝着赤焰宗的醫師館而去,曾經他是赤焰軍主將的時候,宗內的醫師館是他經常去的地方,那時候,他和弟兄們哪次從外面回宗的時候不是滿身傷痕!
一路上,宗內的弟子看到江辰的時候,眼神都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很敵意!而這些弟子江辰無疑是認識的,甚至其中有很多人曾經也在赤焰軍中服役,那時候他們是很尊敬自己的。
人走茶涼!
深吸了一口氣,江辰沒有搭理這些人,在經歷了赤焰軍覆滅以後,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就變了,不再執着於其他人的評價,他現在只想過好自己的一生,只想和妹妹相依爲命!
很快,醫師館就到了,只見此間是一個掛着懸壺濟世牌匾的醫館,是坐落在一片竹林裡面的,如今冰天雪地時節,竹林之中除了走路的石板路外,其餘地方已然皆是厚厚的冰雪了。
“涼兒,哥馬上讓人給你治病!”江辰對懷中的江涼笑了笑,說着就要抱着江涼進去,就在這時,突然間一名黑衣弟子看見了江辰,尖聲道:“那是哪個廢物東西,不看看這醫師館是你該來的地方嗎,還不給我退出去!”
那名黑衣弟子江辰是認識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陳遷的!
此人曾經就在赤焰軍中服役,在一次戰鬥中,此人害怕強敵想要逃跑不說,還在軍中大肆禍亂軍心,那一次赤焰軍戰勝了敵人後,江辰按照軍法懲治此人後,此人不知何時就退出赤焰軍了,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這裡相見!
陳遷擋在了醫師館的門口,一副耍無賴的樣子,見狀,這附近的人都聚了過來,當看見陳遷擋住的人是江辰後,裡面有很多人都是皺眉道:“這不是江辰嗎?他怎麼到醫師館來了?”
“這可不是他該來的地方!我記得,宗中似乎是有高層對他下禁足令了。”
罪人?禁足令?
沒有權利使用赤焰宗的醫館?
江辰深深的看了這些圍觀的弟子們一眼,這些人個個噤若寒蟬的退後了幾步,而他,一時間也是有些心寒的。
他帶着赤焰軍這些年南征北戰,不知道爲赤焰宗打下來多少利益,可以說這些人現在之所以能過上如此像樣的生活,赤焰軍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可是現在,從這些人的嘴裡,赤焰軍不僅不值錢了,還是有罪的!
有罪?赤焰軍何罪之有,自己還沒有權利使用這醫館?
如果沒有赤焰軍曾經的拼殺,這醫師館如何能建立起來,當初的赤焰宗只是一個小宗,正是赤焰軍的拼命,才讓的赤焰宗能擁有第一批丹藥和醫師,慢慢的纔有如今的醫師館!
自古人心最涼薄!
……
正在這些聚集過來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說着時,爲首阻攔江辰的陳遷雙臂抱胸,掃了江辰一眼,嘲諷道:“呦,這不是赤焰軍的江將軍嗎,今天怎麼端的跑到我們醫師館來了?是不是要給這個賤丫頭治病啊。嘖嘖嘖,真可惜,小小年紀就生的這麼水靈的一個丫頭得了這該死的病,註定活不了多久了啊。
所以江將軍是要把你這病秧子妹子送過來浪費我們赤焰宗的醫館資源嗎?哦,我還忘記了,你已經不是赤焰軍的主將了,你是罪人,你是沒有資格使用醫館的,那你就抱着你這病秧子妹子等死吧,聽懂了嗎?”
“等死?你讓我妹子等死?”江辰臉上出現了一抹瘋狂。
“不然呢?我把話放在這裡,我現在是這醫師館的守衛長,我說不讓進那你今天還真就進不去了。怎麼,還以爲自己是赤焰軍的主將嗎?不,現在的你在赤焰宗什麼都不是。求我呀,你求我呀,給我磕上三十個響頭,再從我胯下鑽過去啊!”
說着,陳遷臉上的得意和嘲諷愈加明顯了起來,一旁的幾個弟子一看就是這裡的守衛,鏗的一聲拔出了刀劍,指着江辰,陳遷更是不懷好意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見狀,江涼有些害怕了,她伸出小手拉了拉江辰的衣領,顫聲道:“哥,要不,咱不治毒了吧,不治了!”
她的臉色是很蒼白的,被黑血充斥的嘴脣囁嚅着道:“哥,我還能挺得住,不疼的,不疼。”可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江辰分明看到小丫頭的嘴裡,是有着血的!
她在咬自己的舌頭,以此來儘量不讓自己出聲,那她現在受的是什麼樣的苦!
自己答應過小丫頭,這輩子不讓她受苦的,這是自己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就在這時,江涼的身體突然間發抖了起來,兩行眼淚迅速的從小丫頭的眼裡流了出來,她聲音顫道:“哥,我好疼,蠱毒又開始咬我了,好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