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靈化血陣,這是一種邪宗陣法。
此陣法一出,足可以將武者修士的氣血精元全部煉化成爲一種血丹,被煉化之人,神魂俱滅,化作絲絲縷縷血氣,入不得地府。
更可怕的是,被噬靈化血陣消滅的武者,連屍體都帶不回來。
衆人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是有邪宗暗中佈置此陣嗎?”江辰率先問道。
儒雅小師弟楚雲瀾道:“江辰你還問什麼,我們抓緊出發,把此陣剷除爲好。留的此陣,就是一個天大的禍端。”
“楚雲瀾你着什麼急,急着去人前顯聖嗎?枯老鬼都沒說具體情況呢,你什麼都不知道,即使去了怕也是送死。”
冰雪師姐落柔怒嗔了一聲,楚雲瀾只能乖乖作罷。
大師兄張啞巴阿巴阿巴了一下,說不出什麼話,但他拳頭攥的很緊,猛地錘在了桌子上,很好的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枯老鬼壓低聲音,沙啞道:“此陣,並非是新陣,而是一座老陣。準確的說,是數百年前的陣法,此次不知爲何,此陣被人強行激活。其中緣由,即使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
“難道說不是雪楓國的強者幹得?”江辰愣住了。
“不是!”
枯老鬼點頭。
“我的親孃咧,那這事情大條了。”江辰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心裡涼颼颼的。
“爲了探查其中的情況,雪楓國內的各大勢力,都會派自己手中年輕一輩的弟子前去探查。我們舊宗,這次也獲得了名額。”
枯老鬼緩緩攤開手掌,只見是一道血色的令牌,這令牌渾體是鐵製,上面的血色弧線,在風雪的映襯中反射着屬於自己的弧光。
很是妖豔。
“只有一個名額。”枯老鬼寒聲道:“探查此陣,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但同樣的,說不定也會有天大的好處。”
“我有一個問題,此陣既然是有危險,而且具體是誰佈置的,連你們這些老鬼都不知道,那我們這些年輕人去了幹什麼,送死嗎?”落柔反問道。
“問得好!”
枯老鬼桀桀道:“此陣法出現之後,本來是故意隱藏的,可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當雪楓國的強者發現了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千山國的強者,問題來了,他們也不知道。”
“於是,這座噬靈化血陣,就成了無主之物。但無主畢竟是假象,因爲它是被人激活的,而且是被偷偷激活的。我們這些人,聯合商量了一下,由老鬼在上面看着,絕不讓這座血陣的幕後之人下場,專由你們這些年輕人去破陣。”
“這樣的話,你們就算遇見危險,也是和歲數與你們相仿的年輕人。對你們來說,也是一種歷練。”
枯老鬼幽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江辰幾人,寒聲道:“我打算讓江辰去。”
“什麼!江辰?他才什麼修爲……”
“枯老鬼,你瘋了吧!”
“老枯,我覺得你這件事做的不地道,江辰纔剛來舊宗。何況,新宗的人明顯已經盯上了他,他要是在那噬靈化血陣裡遇見了新宗的人,恐怕是很危險的。”
楚雲瀾沉聲道,這一次的他,沒有人前顯聖,深深的看了枯老鬼一眼。
對於他們這些早已在修煉界歷練過很多次的選手,自然知道,凡是有好處的,必定有大危險。要想拿好處,首先就要想自己有沒有能力全身而退。
如果不能全身而退,拿到寶物就身死,那還是不去的好。
“張啞巴和落柔,不能出去。不僅不能去,我還要帶他們去一個地方集訓。九個月的時間太短了,他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面對即將到來的新舊之爭。”
“或者說,將來上場的話,我也是優先考慮他們倆上。至於江辰和楚雲瀾,你們兩個的話……如果九個月後的新舊之爭上,落柔和張啞巴與那新宗弟子差距太大的話,我枯老鬼不會走,會死戰到底,但死之前,我會送你二人逃命!逃離雪楓國。”
枯老鬼道。
“所以,張啞巴和落柔二人,是必須去集訓的。楚雲瀾修煉的是儒宗功法,去了噬靈化血陣裡,實力很難發揮出來,不太理想。至於江辰,他是體修,不管在哪裡,實力都能正常發揮。”
“他是最好的人選。”
枯老鬼寒聲道,隨即攤開手掌,一丟就將那枚血色令牌,丟入了江辰手中。
“一個月後,那座激活的噬靈化血陣,就會被我們這些老鬼打開,到時你可以隨其他勢力的弟子一起進去,看看那裡面有什麼。”
“這一個月的時間,有半個月你得趕路。另外半個月,我會在你走前,對你進行一次強訓!”
強訓!
江辰愣住了。
他知道,這是枯老鬼對自己好。
看來自己這一次去千山國和雪楓國的交戰之地,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想到這裡,他扭過頭看了一眼江涼,聽得枯老鬼道:“我會照顧好她,她的毒,在你走後,我也會有時間將其慢慢壓制下來。”
“好!”江辰點了點頭。
“你們都回去準備準備,三日後,四人全部集合。”枯老鬼聲音壓的很低很低,旋即猶如鬼魅一般,身影就此消失。
枯老鬼走後,在舊宗的一座茅草屋裡,江涼給他兄妹倆鋪着牀,舊宗的厚被子還是有的,此外,這茅草屋似乎並不是一般的草屋,像是有特殊秘法煉製的,將那漫天冰雪盡皆阻攔在外。
“哥,你這次去千山國,路很遠,這是妹子給你納的鞋。”江涼怯生生的從身後的被褥裡,取出了一雙布鞋,這是她剛給江辰納好的。
接過這新鞋,江辰一下子愣住了,想起了這麼多年來,江涼一直對自己的好,不禁有些淚眼闌珊。
“哥能穿上試試嗎?”江辰顫聲道。
“本來就是給哥納的啊,哥你穿啊。”江涼有些哭笑不得,旋即她蹲下身,在江辰還有些木然的時候,就脫下了江辰腳上的鞋子,剛脫下鞋就連忙跑到了一旁,揮手散了散鼻前。
“好臭啊,哥!你這雙鞋穿了多久沒換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