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歷的冬月,在昆明,這種氣候真的是很好,可以穿上利落的短靴,想打扮地俏皮一點兒,還可以圍一條亮麗的絲巾,我們做小生意 的人,可以露在圍腰外面的,就是這兩樣東西,還好,我每每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老公都會抿着嘴巴地笑笑,可是,他卻從來不會什麼,只要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就滿心地歡喜了,他的笑,向我證明,我的穿着,老公還是挺欣賞的。
堂妹不說話,我不由地坐了起來,首先,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又髒兮兮白色運動鞋,上面糊着的一些黑黑的髒東西,都沒有把那些破損的地方遮住,那些捲起來的爛皮子真的讓人很心煩。再一看我的小黑靴,乾乾淨淨的,這一比較,我不禁在心裡笑了。
“他在館子裡吃都不吃,還又要做什麼飯了。”我不知趣地問道。
“我也是的,要是在館子裡帶些飯回去了,他不就着吃一點就睡了,你看,昨天剛好又沒有剩飯了,他又要淘米做新鮮飯,這要的時間不還要長一點呀,是不是了?我呀,本來是不想說他的,你說,他有一回呀,還是在幾時了,剛剛在別人的家裡做了客回來,他就吵着餓了,剛好屋裡還有剩飯了,他就煮了兩大碗剩飯吃了才睡了,也是把我煩死了。”堂妹小聲地說了起來。
我不由地盯着她的嘴巴,也許是上火,嘴脣上面的皮子捲了起來,一片挨着一片地,只有一半盯在嘴脣上,一半翹在了外面,肯定是不舒服了,她說話的時候,喜歡說兩句了,做一個誇張的表情,就是匝一下嘴巴,臉上的皮膚堆起了好多的皺紋,稀疏的頭髮有一點油膩了,幾根劉海不是那麼順根地貼在前額,一雙眼睛也許是陷地太深了,沒有一點兒的精神,反正整個人讓人看起來,是那麼地疲倦與無奈。
“我的手哇,又腫了,你看,早上硬是凍 得沒有知覺了,這下又疼了起來,還沒有過老冬,要是過老冬了,怎麼辦了?”堂妹又把話題扯到了她的手上,邊說邊輕輕地揉着。
我的眼睛又落在了她的手上。這是一雙什麼手了,只有在北方的冬天纔會看到的這種手,偏偏在四季如春的昆明見到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一雙手的指頭都腫得泡泡的,腫起來的地方,顏色變成了一種紫色,就好像我們住得地方是昆明,沒有錯了,就是昆明,而她了,雖然和我並排坐在一起,老天爺把她留在北方的冬天一樣。
“你也是的,你挨不得冷水,叫老成來幫忙嘛。”我埋怨着。“男人的皮膚本來就好,不曉得你是在哪門想了。”
“他的皮膚是 好呀。”堂妹又笑了。
“你的妹妹們沒有說錯了,老成呀,就是你慣的了。”我索性又說了一句。“你看,他明明在館子時裡,是不吃什麼的,大半夜的,還又要淘米做什麼飯了,做他的媽的B,要是我的脾氣呀,早就把一鍋飯散到他的臉上了,做他的媽的B。”
“哈哈。。。。。”堂妹竟然笑了,她看到我說得氣乎乎地,竟然笑了。還在我的後背上拍了一下。
“有什麼好笑的。”我愣住了。問她“他做這種事,你還由着他的性子來呀。”
“哪門搞了?”堂妹又說“我大姐把他喊的是咬爛鐵,咬爛鐵,連鐵都咬得爛的人了,哈。。。。。。”
“你真的是撩起人燥了,莫把我急死了。”堂妹的笑點太低了,我不由地說道。
“ 小玉沒有來玩了?”堂妹又問道。
“趕工了,要過年了,加油地繡十字繡了。”我說道。又指了一下攤位上面,小玉就在那兒了。
“你說,飯做好了,你就將着館子裡帶回來的菜吃一下算了,他又耐得煩,一樣樣的放到鍋裡熱一下,等到都搞好了,不是轉鍾了嘛。”堂妹又說。
“那些菜,老成不是不吃的嘛。”我吃驚地問道。
“別人弄得東西呀,他都看不上”堂妹還在擡舉着男人,她又說道“館子裡的菜本來辣椒就放得多,大半夜的,炒得一個屋子裡都是嗆人的辣味,你說,怎麼睡得着嘛。”
“還是你的脾氣好了的。”我總結着說.
“他這是生得賤了。”堂妹又說。
“我就說了,你昨天打包的時候,我還想說一句的,你都打回去了,能起什麼作用了,你看,你吃不得一點飯了,老成又是這個不吃,那個不挨的,如果弄回去了,沒有人吃的話,不是浪費了力氣了嘛。”我有意地說道。
“你看,剩了那麼多,要你帶一點,你又不要,我不帶回來的話,不是糟蹋了嘛。”堂妹還在爲自己辯解。
“你哥哥的嘴巴還要刁一些了,我難得浪費力氣。”我直接說道。
“是的,哥哥也是吃飯不得行了。”堂妹陪着笑。
“老成呀,就是自己會炒菜,纔看不上別人炒出來的菜了。”我猶豫着說道。
“是呀,不曉得多會炒菜了,”堂妹又點了點頭,只要說起男人的長處,她都是滿臉是笑。
“這男人呀,醉一回酒了,好遭好大的孽呀,他們未必不記得嘛?”我有一點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呀,你說,他在家裡呀,是滴酒不沾,這一到外面了,是喝酒必醉,你說,惱火不惱火。”堂妹又在埋怨着。
“他在家裡不喝酒呀?”這真的讓我有一點意外。
“是真的,要是不來人的話,他一個人是不喝酒的了。”堂妹又說“要不,我一看到他喝醉了,就惱火了,就罵胡老四了。”
“他還真的是一個怪人了。”我不禁又躺了下來,這是一個什麼人了?我在心裡想着。
“你看到了嘛,昨天吃飯的時候,他是不是沒有動筷子了?”堂妹趴在一邊,盯着我的眼睛問我。
“是的呀,上一回,在我的家裡吃飯的時候,也是沒有動筷子,我在想了,反正我是不會炒菜了,味道肯定是比不上你們家裡的。可是,昨天在館子裡,我也沒有看到他動筷子,這175的男人,這不吃,那個不吃,那一身的肥肉是怎麼長出來的嘛?”我不禁笑了。
“你是沒有看到四方吃飯了,別人是邊喝酒,邊吃菜,酒喝好了。還要吃這麼大的一碗飯了。”堂妹又在比劃着。
“男人吃飯如虎,女人吃飯如鼠了。”對於人的飯量,我一向不以爲然,所以才這麼說。
“哪個像他了,從館子裡一出來,就在喊着餓了,餓了,一進屋就開始做飯。”堂妹好像下了好大的決心,又說“就是半夜了,他也非要吃了飯纔會睡得着了。”
“呀!”我驚地坐了起來“你是說,當着別人的面,他這樣不吃,那樣不挨,都是裝的,?”
“是呀,要不,我最恨喊他喝酒的人了,”堂妹爲自己行爲總算是爲找到了理由。
“別人專門爲他點的菜,他都不吃,回來了再害人。”我故意地這麼說,是想看一下堂妹的反應。
“我都煩死了,你是不曉得。”堂妹又是一臉的愁容了。
“他還是真的有一點瘋了。”我毫不客氣地點評着。“身爲一個男人,連吃個飯都大氣不起來,也就是你了,換任何一個人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