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起,不止張陽有刀,十個冷漠而又燃燒的人同樣有刀。
他們的刀雪亮,刀光更是雪亮。雪亮的刀光在火光中閃耀着,火光紅紅的照耀了這黑夜。張陽的刀光熾白,熾白如同太陽的光芒,閃耀得刺眼。
十道刀光同時間劈向張陽,十個人同時間笨向張陽。刀光剛到,人同時也到了,刀光和人同時到達,同時攻向張陽的致命脈門。
火光中,張陽的刀光迎向十道刀光,他一個人迎着十個人,他的一把刀對上十把刀。
刀光閃耀,在火光中閃耀。霎時間,徐劍分部清了哪個是張陽的刀光哪些是敵人的刀光。火光中,刀光非常的耀眼,但是徐劍同樣分不清楚哪些是火光哪些是刀光。
大火的瀰漫讓徐劍不得不退出屋子來,他剛剛退出來就看見了公孫也退出來了,亮人都面對着這燃燒着的熊熊大火,但是兩人都沒有去叫喚別人來滅火,因爲在他們的心裡的火比這要大得多,所以他們對於眼前的火似乎是沒有看見一般。
“你不擔心?”公孫看着徐劍問。
徐劍笑了笑道:“我爲何要擔心?應該擔心的是你,即使張陽死在裡面了我們也還有人手能捉住你,你該擔心若是你的手下都被殺或者受傷之後誰來保護你?”
公孫沒有說話,而是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徐劍看不明白,弄不懂他的意思。
徐劍忍不住又問:“你不擔心?”
公孫笑道:“他們的命本來就是我的,現在爲了保護我被殺是應該的,我爲什麼要擔心?”
徐劍又問:“要是他們被殺了之後呢?之後你怎麼辦?是不是要束手就擒?”
公孫又笑了笑道:“我看你們沒有這個本領,你們能自保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要不是巨劍盟的人忙着和蛟龍會惡鬥,那麼你們早就死定了。”
徐劍不知道公孫是胸有成竹還是故作高深的虛張聲勢,總之,徐劍看不清楚公孫的意圖,不知道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徐劍還沒有說話,公孫又道:“我若是你的話現在就走,趕緊的逃離此地,要是等張陽死了或者傷了的話你就死定了,現在走還有機會活着,能活着總是好的,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能活着一切都能從頭再來,若是死了的話就什麼也沒有了,你說是不是?”
公孫的話中帶着引、誘帶着誘、惑,徐劍卻是堅定不移的道:“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叫徐劍,你叫公孫,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
公孫笑了不置可否的看着熊熊燃燒着的大火,火中人影翻飛,十來他人影就像是着了火一般在不斷的閃來閃去。在如此大的火中,本事再大也會着火的,張陽此時就着了火。
他不但是是身上着了火,連心裡也是着了火。他怒,這十個人簡直不知道什麼是生死,如此大的火還死纏爛打的不讓他離開,大有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意思。
張陽不想死,他相信沒有人想死。可是眼前的這十個人卻根本就對生死沒有一點點的認識,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心中沒有害怕,身上感覺不到疼痛。
十把刀還很雪亮,在火光中更加的亮。
火光紅紅的像是人的欲、望,刀光熾白熾烈,似乎要燒盡毀滅一切。
其實,刀光比火光更加的可怕,雪亮的刀光不時的從張陽的身邊劈過,險險的擦着他的衣服而過,就差一點點就能把他的皮肉削下來。十個人早已經把他圍住了,張陽無論從哪一個方向逃離都是不行,因爲只要他一有逃離的異動就會被對方猛烈的攻擊,不計生死、不顧安危、不管不顧的攻擊。
張陽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難纏的敵人,他很想雪立帶人來幫自己,但是現在他知道血立根本就不能來,他即使來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這麼大的火根本就不能帶**進來,他即使帶了所有兄弟,十四個人一同來了也是負擔,一點也幫不上自己。
刀光,除了刀光就是火光。可是無論刀光還是火光都是致命的,張陽很想逃離此地,可是他必須冷靜,必須先打敗這十個人,不然的話不要說逃離了,能活着被火燒死都是難事。
刀光外,火光外。
徐劍看不清裡面的情況,無論是刀光還是火光他都分不清楚,現在他唯一能看見的就是熊熊燃燒着的大火。
能毀滅一切的大火。
“他們死定了。”公孫緩緩的說着,聽不出任何的語氣,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難道他一點感情波動也沒有嗎?徐劍暗自思索。
咔嚓!咔嚓!火燃燒着,木頭被燒斷裂,瓦片被燒得炸開來,不停的爆響。
火光中,突然間冒出幾條人影,黑乎乎的就像是燒糊了的玉米,看不清人影是誰。不過這時候已經看得出來少了很多人,不足十個了。
原本,加上張陽,裡面一共是十一個人的,可是現在在外面的被燒得黑乎乎的人只有六個。
六個人手裡都有刀,張陽是用刀的,公孫的十個手下同樣也是有刀的。徐劍分不清誰是誰,不知道張陽是否還活着?
六個人,被燒得黑乎乎的,頭髮上海由燒焦過的痕跡,還在冒着燒焦後留下的獨特氣息。六個人的手裡都舉着刀,六個人都面對面的站着相距不過一丈。
就在徐劍分不清誰是誰,不知道張陽是否活着的時候,火光又大了些,熊熊燃燒着的火光把這黑夜照的發亮,似乎白晝降臨。
突然,刀光起。
一片白色的刀光閃耀着,六個人同時動作,六道刀光同時間閃起來。
刀光雪亮,徐劍分不清這些刀光,但是他知道其中有一個是張陽,要不然怎麼會有刀光呢?
刀光中當然有一個人是張陽,他的刀也同樣揮出,他的刀光是熾白色的,像是太陽一般的熾白色,像是生命的顏色。
在火光中的時候,張陽終於斬殺了五個人,終於從這火光中逃了出來,不過另外他還沒有來得及殺死的五個人卻是緊緊的跟隨着他的腳步出來,一步也不退讓,只要張陽還沒有死他們就不能讓,就不能退。
殺戮已經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他們也只會殺戮。因爲他們沒有了感情,沒有了知覺,沒有了血性。他們只是刀具而已,就像是公孫手裡握着的一把刀而已。
一把刀怎麼會有感情呢?張陽不指望能喚醒他們,只希望能殺死他們以免他們活着的痛苦。
咔嚓!一聲巨響,火光中的木柴斷裂引發了房屋的倒塌。
突然,一道光芒隨着這屋子的倒塌奔襲而至。當然是向着張陽奔襲而來,張陽正和他人交手,正全心全意聚精會神的面對着還剩餘的五個人。
這刀光芒不是自房屋中而來的,而是自外面的一株大樹上飛奔而來的。這讓張陽心下不禁大駭,連忙捨棄了這五個人,用盡全身力氣迎着這道光芒而去。
沒錯,張陽不躲不壁,而是迎上去。
他知道,此時要躲避已經來不及,要逃離已經來不及,若是強行躲避多半會受傷,強自逃離一定會命喪此地。
只有迎難而上,只有迎接着這光芒而上纔有一線希望。
這光是劍光,巨大的劍光。
劍是巨劍,巨劍盟的巨劍。
徐劍看見這劍的時候就看見了他熟悉的那個身影,陸劍風。
陸劍風,這個剛離開洛陽不久的人怎麼會回來了呢?而且這一次他回來還帶了一把巨劍。
六七尺長長,一尺來寬的巨劍看上去很笨拙,但是在陸劍風的手裡卻是一點笨拙的樣子也沒有,相反看上去正好合適,不輕浮不沉重,剛剛合適。
陸劍風的巨劍直劈像張陽,張陽用盡了全身力氣以最快的速度擺脫了另外的五個人,然後迎難而上。
劍光,刀光閃起。
巨劍盟的劍光,陸劍風手裡揮出來的劍光。
張陽的九斬神刀,熾白色的刀光。
兩強相遇,刀鋒對劍芒。
張陽飛奔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接着陸劍風的劍光,他身後的五個人立刻就緊緊的跟隨着,一步也不捨得離開,他們只要等張陽停下來就攻擊,只要張陽慢下一點點他們就能趕上張陽。
可惜,張陽的速度越來越快,迎接着越來越快的劍光。
刀光是熾白色的,不過在徐劍看來和劍光相差不大,和後面那五個人的刀光也相差不大,他只能看見一道道的白色光芒,一個個的人影晃動,他看不清他們動作,看不清他們的面貌,甚至是看不清他們手裡的刀劍。
刀光劍光相交,一個自上而下,以威猛之勢如泰山壓頂。
一個自下而上,以迅猛之姿如后羿射出的神箭。
是以勢壓人欺人的巨劍能贏還是迎難而上的九斬神刀能贏?
這個問題不斷的困擾着徐劍,勝負就在一瞬間的事情,可是徐劍卻是覺得比千萬年還要長久,比幾個朝代的更替還要讓人揪心掛懷。
光華耀眼,耀眼的是刀光和劍光。刀光和劍光相交綻放出來的卻是比這更加絢爛更加輝煌的光芒,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光芒?爲何有如此耀眼絢爛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