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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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綜合醫院(Toronto General Hospital)位於加拿大安大略省多倫多市中心,是市內一座主要教學醫院,亦是大學醫療網絡的一分子,與多倫多大學醫學院關係密切。楚艾和李可姍就是在這家醫院進修。

她們初到多倫多的時候已是初冬,最開始的調時差,然後忙着適應周圍的人,適應醫院的環境,所幸兩個人的英文都很好,語言倒是適應得很快,住宿是早在之前就安排好的,是在醫院裡的員工宿舍,一開始的忙碌讓楚艾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思念,可是等她適應的差不多的時候,思念就像潮水般涌來,把她滅頂,任她怎樣掙扎也無濟於事。但自從下飛機以來,不論日子再苦,食物再難吃,思念再濃烈,她也沒哭過,知道沒有人因爲她的哭泣而心疼,沒有人再溫柔的給她拭淚,沒有人摟着她一遍一遍的哄着、安慰着,所以就假裝自己堅強。

看着外面飄着雪花,想到家裡現在或許也在飄着雪花吧!以坤在幹什麼呢?今天是假日,如果她在家的日子,他們會晚點起來,吃過早飯,以坤會拉着她的手,慢慢的散步到附近的超市採買食物,再給她拿幾樣愛吃的小食品。然後回家做飯,兩個人吃過午飯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有時候也各自上網,以坤大部分時間都是爲了查資料,自己就玩玩小遊戲,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他好看的側臉,那樣安靜,幸福的生活,楚艾心裡升起滿滿的幸福感,一擡頭沒看見以坤的身影,一瞬間的恍惚,一瞬間的心驚,然後想起自己不是在家裡。失落感填滿心間。

在醫院的工作不是很多,在最初適應了之後,做起事來也得心應手,當然也學到了很多的技術,週休的時候,因爲和醫院的同事不是很熟,他們週末的聚餐楚艾和可姍也很少參加。倆個人有大把的時間消耗,所以就到旁邊的多倫多大學的圖書館去看書,日子過的也倒很快。

兩個人的伙食,早上和中午去外面吃或在醫院的食堂解決,晚飯在宿舍做,可姍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所以兩個人就到附近的中國城買來食材,可姍做大廚,楚艾打下手,兩個人配合得很好。而楚艾在觀摩的過程中也學會了一些,不在是以前的煮粥和煮泡麪的水平了。

楚艾不敢給錢以坤打電話,即使思念再濃烈也不敢打,怕自己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會想回去,所以一直剋制着自己。實在想家了就給向楠和莫菲打兩通,有時也給在法國的以坤的媽媽打電話聊一會,在家的時候阿姨就經常給她打電話聊天,她知道阿姨很疼她,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看待着。和阿姨聊着自己的近況,告訴她自己很好,適應的很好,工作也不是很忙,別擔心。

多少次拿起電話要撥那個心中一直想着的號碼,最終還是放下了,看着電話發呆。她不知道遠在那邊的錢以坤也在掙扎着,不敢給她打電話,怕只要聽見她的聲音就會不顧一切的讓她回來。

很快聖誕節就到了,外面的街道佈置得很漂亮,到處透露着節日的氣氛,所有的人都是興高采烈的,連可姍也很開心,只有楚艾心情愈發的低落,沒有以坤在身邊什麼節日都變得不再有意義。

之後是元旦,楚艾想打個電話給以坤,想說一句‘元旦快樂’,只這一句就好,正對着電話發呆,發現電話的屏幕亮了,然後歡快的‘Flowers’的鈴音想起,看見電話上顯示自己家的號碼,楚艾有一瞬間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響了好幾聲後,楚艾才緩過神接了起來,緊握電話的手,用力到指甲泛白。

“丫頭……”沒聽見電話那邊的聲音,錢以坤就先出聲了,楚艾聽見了這兩個字,眼淚就落了下來,迅速的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掉淚水。

“以坤,元旦快樂。”一直想說的話,終於……

“恩,你也是。”然後就陷入長長的沉默,錢以坤有好多的話想問:吃得習慣嗎?那陰冷的氣候習慣嗎?同事相處的好嗎?生病了嗎?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問出口。

“以坤,我很好,什麼都很好,別擔心。”好像知道以坤要問什麼,楚艾先說了出來。

“恩。”錢以坤走到陽臺,看着萬家燈火,空氣中彷彿都瀰漫着節日的氣氛,想着電話那頭的人此刻的神色,眼裡的抑鬱不再那麼濃。

“以坤,我想……聽你唱歌,唱給我聽好不好?”楚艾捂着瞬間跳得加快的心臟,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好險!

另一側的錢以坤也慶幸着,幸好她沒說,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舉動,是飛去加拿大找她,還是讓她現在就回來……幸好、幸好……

“好。”只見錢以坤倚靠陽臺的一側,看着外面帶着星光的夜空,手裡握着電話,清亮的男聲的唱起:

當可姍買早餐回來是就看見楚艾在椅子上右手拿着電話,左手攥成拳頭咬在嘴裡,以免會把嗚咽的聲音傳過去。

唱完歌后,兩邊繼續安靜着,直到錢以坤又開口:“丫頭,吃早飯了嗎?”

“沒,等會吃。”楚艾沙啞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到錢以坤的耳朵裡,緊握電話的手,骨節都已經泛白了。

“乖……現在去吃,下次再給你打電話。”

“恩。”然後聽見電話裡的“嘟嘟……”聲,楚艾才失神的放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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