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了一副易容模子,輕輕的扣到她臉上,取到了她的人皮面具,戀夏陰險的勾起了嘴角。
姑娘,得罪了啊。
戴好了人皮面具的戀夏轉眼間便成了這魔兵城民中的一員。
而牀底下,則五花大綁的捆着一個熟睡中的女孩。
第二天清早,戀夏便光明正大的帶着小雞崽出了門。
“翠紗早啊。”迎面走來的人們親切的跟她打着招呼。
戀夏揚脣笑了,“早啊。”
其中一個人的腳步頓了一下,疑惑的回頭,“你聲音怎麼變了?”
戀夏臉色一變,暗叫一聲不好,可能要暴露了。
指尖已經隱隱露出了銀針的光芒,卻在旁邊人的及時調笑中又收了回來。
“還用說嗎?肯定又是染了風寒,她從小就體質弱,話又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起了疑心的那個人這才恍然大悟,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着,“瞧我這記性。”
那羣人走遠了之後,戀夏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運氣不錯,找了個體質多病的。
有了這個幌子當藉口,戀夏可就無所顧忌了,光明正大的走近了綁着她最親愛的小夥伴們的架子前面。
懷秋一早就認出了她,仍舊只是笑着,並不說話。
倒是語涼啊,被綁的十分焦躁,見到她就沒好氣,“臭妖怪,趕緊放了本公主,不然,要你們好看啊!”
戀夏揚脣笑道:“怎麼個好看法?姑娘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階下囚呢!”
同樣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語涼麪色一囧,底氣瞬間就有點不足了,但是,不蒸饅頭還得爭口氣啊!
把俊俏的小臉嚴肅的一擺,語涼傲慢的說道:“階下囚又怎麼樣!本公主照樣沒在怕的!”
被語涼逗笑了的戀夏絲毫沒有發現懷秋眼裡的警示,也沒有看到語涼那疑惑的眼神,只是在心裡都快笑翻了!
語涼這丫頭還真是可愛呢!就多逗她一會兒吧!
“那好啊,既然姑娘不害怕,等祭完天,就第一個吃你好了,姑娘這番看淡生死,真讓人意外呢。”
“你也讓我很意外呢。”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戀夏身體一僵,轉眼間,自己竟是被身後的人給抱住了!
那人靠在她的耳邊,低聲笑着,口中的熱氣噴灑在她耳邊,惹來她的一陣戰慄。
“從來就沒見過你說這麼多話,我可要吃醋了呢。”
這什麼情況啊?
被嚇到的戀夏瞬間就慌了神,下意識的看了面色已經陰沉下來的懷秋一眼。
只一眼,身後的人就收緊了抱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之大,似乎是要把她攔腰折斷一般,疼得她忍不住的嚶嚀了一聲,“恩~”
身後的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低聲笑道:“你還是這麼敏感,只要輕輕碰你一下,就會臉紅呢。”
戀夏在心裡哀嚎一聲,天吶,能不能不要當着她家那個醋罈子的面調戲她啊?後果會很嚴重的!而且!這不是臉紅!是嚇的!
見她沉默不語,身後的人好像又生氣了,低頭就咬上了她的脖頸,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吻痕。
“翠紗,不要惹我生氣,恩?”
戀夏深知身後的人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立馬佯裝鎮定,淡淡的笑了:“我哪有啊?”
“沒有嗎?那爲何翠紗對着他們,話就比平時多很多呢?而且,”男人說着,又收緊了橫在她腰間的胳膊,“翠紗剛剛在看別的男人呢,難道是忘了我的警告了嗎?”
“我”
戀夏現在真的是,冷汗都下來了!這什麼情況啊?這個翠紗不是個病秧子嗎?那這個霸道總裁的人物是怎麼個情況啊?
身後的人見她遲疑,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捏着她的下巴就要湊過來吻她。
真心是對這個動作太習慣了的戀夏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了他要幹嘛,心說這可不行,如果這男人吻上了她,那懷秋說不定會暴走的啊!
“那個,”戀夏迅速的轉過身來,巧妙的躲開了他的吻,“我又染上風寒了,別這樣,會傳染你的。”
身後的男人長得很帥氣,很精緻,棱角分明的臉上總是掛着一絲邪魅,似乎對什麼事情都這麼漫不經心,劍眉緊皺的樣子深刻的說明了他在不爽。
不過,聽到了戀夏的解釋,那好看的眉毛竟然挑了起來,整個人更是透着一絲危險,“哦?”
“我聲音都變了呢,很嚴重。”
“可是,你難道忘了,我可是從來都不介意你是不是染了風寒的,因爲,你沒有跟我說過這麼多話,只是緊緊皺着眉頭,在我身下承歡,今天是怎麼了?”
被狠狠捏住了下巴,被迫擡起頭來迎上他陰毒的目光,戀夏疼的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見她皺眉,那男人竟邪魅的笑了:“對,就是這副厭惡的表情!這纔是你!”
戀夏真心是被惹火了,直直的望進了他的眼裡,讀取了他的記憶,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男人,竟然是這羣魔兵的統領!
他幼時就被翠紗的父母所收養,跟翠紗是青梅竹馬。
他對翠紗的感情很微妙,可以說是感恩,也可以說是喜歡,但總覺得缺那麼一點。
不過,日積月累的,也算是喜歡吧,可惜,翠紗愛的不是他。
但是翠紗愛上的那個男人,其實是覬覦翠紗父親的統領之位才接近她的。
一年前,翠紗的父親將統領之位傳給了他,翠紗愛上的那個男人卻因此而起了殺機。
那天夜裡,他在翠紗一家的食物裡下了藥,殺了翠紗的父母,然後嫁禍給了他。
別的人都知道,絕對不是他下的手,可是,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翠紗卻一口咬定是他做的,不僅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阻,還打算跟那個男人私奔!
在她心裡,城民們已經被這個卑鄙小人迷惑了,纔會幫着他說話!
殺父之仇已經讓他與那個男人誓不兩立,再加上翠紗的指控與不信任,本就沉默寡言的他乾脆就選擇了不解釋。
在翠紗準備與那男人私奔的那天夜裡,他先去找了那個人,希望他能好好照顧翠紗。
可那個人竟然對他說,翠紗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並不打算帶她走!
怒火中燒的他當即就殺了那個男人,卻被趕來的翠紗撞了個正着,從那以後,翠紗便對他恨之入骨。
他也不解釋,只是爲了翠紗的幸福而甘心做了壞人,將她囚禁於身邊。
這一年以來,他對翠紗關懷備至,可是翠紗只是一心想要殺他。
別說是跟他說話了,就連那個什麼的時候,都暗藏殺機,毫無防備的他被她刺傷好幾次。
時間久了,他也就放棄了,自動給了翠紗自由。
只是有的時候心情煩悶,他就會沉默的來找翠紗,硬要了她,翠紗也不迎合,也不反抗,像條死魚一樣。
兩個人就這麼你不言我不語的,僵持着,直到現在。
戀夏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孤寂。
這個男人,其實很脆弱。
作爲統領,他必須比任何人都堅強,必須將那些脆弱壓進心底。
可是,唯一能夠陪伴着他的女人,卻對他恨之入骨,連話都不肯對他說,更別提聽他訴苦了,逼得他只能在強迫的歡愛中發泄情緒。
戀夏眼裡的憐惜像是刺痛了他的心似的,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下移到她的脖頸,並且在漸漸的收緊。
呼吸慢慢變得困難起來,戀夏直覺上感覺到了懷秋的靈力波動,心想可不能讓他出手啊!本就已經吃了醋的人,下起手來可是很重的。
右手不動聲色的在底下微微搖動,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戀夏真心快被掐的斷氣了。
伸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腕,戀夏費力的呢喃出兩個字:“泓,豪。”
這兩個字一出,脖頸上的手就陡然鬆開了。
失去力氣的戀夏瞬間癱軟,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叫做泓豪的男人焦急的對雙目已經失去焦距的她喊道:“翠紗!我不准你死!”
戀夏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龐:“咒誰呢。”
對天發誓,戀夏這個動作,絕對是沒有經過大腦的!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很讓人心疼而已啦!
泓豪快速的將她抱起來,匆匆的就往自己的住處走。
就走來的這一路,戀夏可是一直能感覺到,身後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啊。
壞了,懷秋一定是生了好大好大的氣,這可咋辦?
正這麼走神想着呢,身體就被放到了泓豪的牀上。
那個俊美到讓人心疼的男人正坐在牀邊,一動也不動的盯着她。
戀夏被盯的實在是不好意思,纔剛別過頭去,泓豪就伸手扯掉了她的人皮面具。
在看到她那傾世的容顏時,泓豪有了一瞬間的怔忡,好美的女人。
“說,你是誰,來這裡有什麼目的?翠紗呢?”
戀夏真的也挺無奈的,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啊?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她,”說完這句話,她就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白癡,“啊,不用說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