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誰?”戀夏冷哼,“衆所周知,當朝槿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才高八斗,一表人才,可美中不足的便是因爲自幼體弱多病,不能習武!你現在說,這位銀面公子是當朝槿王爺,未免也太扯了吧?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冤枉我嗎?”
胸有成竹的殷琦紅也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哼,他是不是懷秋,摘下面具就知道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懷秋那銀質面具上,就連一直很淡定的戀夏也在看着他,眼睛裡寫滿了擔憂。
懷秋,隨便找個藉口糊弄過去啊!可千萬別
額,還是摘了吧。
突然就好像沒什麼關係了呢,摘就摘吧。
懷秋倒像是並沒什麼影響似的,淡淡的開口問道:“殷公主確定要讓在下摘面具?”
殷琦紅冷冷的笑着:“當然!怎麼?你不敢?”
“公主的要求,在下遵命便是。”
指節分明的手緩緩伸到腦後,優雅的抽開了那系在腦後的繩結,緩緩的將面具從臉上拿了下來。
“天哪!”人羣中發出一陣驚呼。
面具之下,是一張疤痕遍佈的臉,一張跟清風一模一樣的臉。
怎麼會是清風呢?
“嚇到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下與自己的孿生兄弟清風曾被仇家追殺,因此毀容,戴上面具並非高傲,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只是殷公主今日如此咄咄逼人,非要侮辱在下與晴姑娘的清白,逼不得已,還請見諒。”
這位清風說完就再次戴上了面具,冷冷的看着殷琦紅,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人羣中好多小姑娘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氣,唉,還以爲是什麼驚天大美男,結果,面具之下竟是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唉,可憐她們的少女花癡心了呢。
宇軒他們雖然也被嚇了一跳,但是吧,他們還是十分相信懷秋的能力的,移形換影這種事情,應該挺簡單的,所以,他們懂得啦。
看戀夏那反應,估計是早就看出他不是懷秋了吧?畢竟是自己最愛的人,怎麼可能分不出來呢?
而殷琦紅算是徹底被他們給折騰瘋了,這驚喜一撥接着一撥,每一撥都在宣告着她的失敗,她的徹底失敗。
幾近癡傻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也忘了自己還要反抗,只是像丟了魂一般,目光放空,喃喃自語。
“這怎麼可能?爲什麼?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戀夏無奈的嘆了口氣,趁着她走神,趕緊小心翼翼的矮下身子,想要從她的劍下挪出來。
誰知道剛挪沒一下,殷琦紅就突然回過了神,示威性的將劍更加貼近了她的脖子。
鋒利的劍鋒這次可是直接貼上了她的皮膚,鮮紅的血液沿着劍,慢慢流下,在她那雪白的脖頸,觸目驚心。
“喂!你別亂來!”子霆叫道。
殷琦紅有些猙獰的笑了,手中的劍更是貼近了她的脖頸,血,越流越多。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永遠都是那麼的水性楊花,你不是貌美如花,美若天仙嗎?讓這麼多男人圍着你團團轉嗎?好,我就刮花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囂張!”
戀夏仍舊還是那淡淡的表情,在那把劍即將劃傷她的臉時,輕輕的晃動起了手上的攝魂鈴。
這鈴聲一響,殷琦紅就像着了魔似的,那把離着戀夏僅有一個指頭的劍“咣噹”一聲砸到了地上。
“殷琦紅,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你?”
已經被戀夏操控了的殷琦紅放下手中的劍,目光呆滯的看着她,好像十分不能理解她在說什麼,久久沒有回答。
戀夏疑惑的看着她空洞的眼睛一眼,繼續問道:“那日是誰把你從山洞裡救出來的?”
殷琦紅仔細的想了一下,轉動了沒有生機的眼睛,傻呆呆的說道:“我不知道。”
好嘛,現在戀夏可算是看出來了,那傢伙將殷琦紅所有關於他的記憶都給封存了起來,外人根本窺探不了。
將攝魂鈴的靈力猛然一收,殷琦紅的眼睛便在瞬間恢復了清明。
看着已然逃脫出去的戀夏,她算是徹底的崩潰了。
“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爲什麼你總是能化險爲夷!我不服!我不甘心啊!!”
哪裡還輪得到她甘不甘心啊?
戀夏逃脫出來之後,周圍的人就立刻上前去,幾乎是沒等着她反抗就輕鬆的制服了她。
有的時候,這就是命運,它要是想折騰你,你是怎麼樣也躲不過去的,它從來都是一個愛開玩笑的孩子,不是嗎?
有的時候,你以爲,這會是場惡戰,可它偏偏就死調皮的讓你這麼簡單就贏得了勝利,有的時候,你以爲,這很簡單,偏偏,它就是要給你個驚喜,讓你輸得措手不及。
被制服住的殷琦紅怨毒的盯着戀夏,那眼神裡的恨意就像是一條毒蛇,蜿蜒的向她襲來,在她周身遊走,似乎不把她毀掉就絕對不罷休。
這樣的眼神,讓戀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還打了個寒戰。
太嚇人了,那裡面的驚天恨意足以讓人膽寒。
凌傲可沒心思管她什麼恨意,他只知道殷琦紅違反了幻靈院的規矩,按例就該廢去周身靈力,逐出幻靈院。
一步步的逼近殷琦紅,他的掌心已經竄起了幽幽的藍火,那是記雲咒。
只要將掌心上的藍火貼近人的天靈蓋,那記雲咒就會將那人的所有靈力聚集、吸取,然後,化爲灰燼。
“晴戀夏!”眼看着那藍火就要按上自己的天靈蓋,心知在劫難逃的殷琦紅歇斯底里的大聲吼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落下,原本被人挾制住的殷琦紅竟然憑空消失了。
不同鳳凰的那種隱身術,她是真的不見了,似乎是有人運用靈力將她救走了。
看來,是那人出手了。
殷琦紅消失之後,大家都愣住了,鬧哄哄的四下張望着,實在是不知道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能憑空消失呢?
大家都還在鬧哄哄的找着殷琦紅,早就已經猜到是什麼情況的戀夏等人卻都面色凝重了起來,戀夏,輸了呢。
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那人就敢光明正大的救走殷琦紅,想來是已經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了啊。
“你受傷了,跟我回去。”
不知道何時已經換回來的懷秋看着她脖頸上流下來的鮮血,十分心疼的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就往回走。
戀夏微微的向後掙脫了一下,“可是,這裡還沒結束啊?”
懷秋頭也沒回的拉着她繼續往前走,聲音裡似乎滲滿了冰霜:“凌傲會處理好的,跟我走。”
好吧,話都說到這兒了,戀夏還能說什麼啊?老老實實的跟着走唄,她家男人這擺明了就是生氣了嘛!
一路被他牽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懷秋進門便怒氣衝衝的將門甩上了,那門受不住他突如其來的力道,痛苦的跟門框來了個親密接觸,吱嘎吱嘎的呻吟了兩聲。
戀夏被他蠻橫的拽到桌前坐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深深的低着頭,不敢看他。
懷秋正在氣頭上,也懶得跟她說什麼,擡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給擡了起來,仔細的察看脖子上的傷口。
“藥呢?”
戀夏乖乖的從自己的暗器盒裡拿出金瘡藥,遞到了他手上,“這裡。你怎麼了嘛?怎麼又生氣?”
“你是白癡嗎?”懷秋一邊拔開藥瓶上的塞子,一邊罵道,“你知不知道剛剛真的很危險?如果那人出手幫助殷琦紅,你還有命活到現在嗎?怎麼就那麼膽子大?恩?不趕緊掙脫,還在那兒聽殷琦紅廢話!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
戀夏這才知道他怒氣的來源,只覺得心頭一暖,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輕了很多,“對不起嘛,我只是,不想害她啊,而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嘶,疼!”
懷秋猛然的加重了給她上藥的力道,聽到她呼痛才終於放輕了動作,“現在知道疼了?知不知道看你流血我有多疼?我都不捨得讓你流一滴血,她竟然我當時就該殺了她的!”
“好啦好啦,乖好不好?知道你疼我,你捨不得我,可是要是你出手了,那人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呢,所以,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吧,畢竟,敵在暗我們在明啊。”
懷秋給她上好了藥,慢慢的收回手,整理着藥瓶,卻仍舊還在爲剛纔的事情懊悔,“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讓你受一點點的傷害!”
戀夏勾脣笑了一下,湊過去就親了他的臉頰一口,“就知道相公最愛我了,好啦,不要糾結了,你還是先告訴我,你跟清風是怎麼搞的,爲什麼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換了人啊,那人是清風的哥哥嗎?”
“什麼清風的哥哥,那就是清風,我早就料到殷琦紅會狗急跳牆,以這件事來敗壞你的名節,所以,我一早就讓晴暖給清風的臉上做了些手腳,粘了些疤痕,然後再用傀儡術,將清風和我及時對調,就可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