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這麼想着呢,被晴暖推搪出來,實在沒事做的戀夏真的好無聊啊,乾脆跑到庭院來幫他們了。
拿過盆裡的抹布,戀夏坐在凳子上開始幫春蘭擦茶壺。
“大小姐,使不得。”
戀夏趕忙按下她阻攔自己的手,卻意外的摸到她手上的傷疤,趕忙舉起來查看,這一看不要緊,要命的是她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了!
“這怎麼回事?手都這樣了你還浸在水裡!想當殘廢嗎。”
春蘭趕忙抽回手,對她蒼白的笑了笑:“不礙事的。前天幫主子倒水燙着了。今天府裡客人多,茶壺不擦出來,會出事情的。”
戀夏一聽就火了,這還有沒有人性啊!
“聽着,我現在用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再泡水了!晚上去我那一趟,我有燙傷膏。吶,我來洗,你用乾布擦,這樣也不會被罵,好不好?”
戀夏說完便開始麻利的擦起茶壺來了。在現代,她每個假期都要去餐館打工,一到這種宴會的場合,她幾乎都是條件反射的要來忙上忙下了。
春蘭和其餘的幾個丫鬟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小姐那極度熟練的動作,都深深地震驚了,尤其是春蘭,眼眶一熱,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做了丫鬟這麼多年,第一次在主子那裡看到了自己的人性,而且還是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主子。
懷秋他們來的時候,都是直接穿過庭院到大廳的,對於庭院裡那些忙上忙下的下人們通常不會在意,但今天,堆滿了茶壺的木盆旁邊那一抹清靈實在是讓他無法忽略,停下腳步向那裡望去。
露出半截藕臂的戀夏正擦茶壺擦的不亦樂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注視。呵呵,這丫頭,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槿王爺?咱們,進去?”
一旁的大臣出聲提醒,懷秋這才收回目光,信步走進了大廳。
就在戀夏來庭院幫忙的時候,晴丞相和晴語霜來到了大廳迎接陸續到來的客人。
晴語霜端正的坐在晴丞相旁邊,心裡暗暗得意,哼哼,這麼重要的場合,晴戀夏還敢遲到!這不懂禮數的罪名你是坐定了!
不一會,各位阿哥啊,王爺啊,大臣啊陸續到齊了,戀夏也終於擦完了那些茶壺,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便帶着那些忙完庭院又該忙着伺候客人的下人們走進了大廳。
正當她往這兒走着呢,裡面的夫人們早就圍着晴語霜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語霜這衣服漂亮呢,哪裡做的啊?”
晴語霜面色一僵,“委屈”的說道:“這是姐姐的丫鬟穿過的。”
這話一出,衆人一片唏噓,各種打抱不平的聲音此起彼伏,當然,其中也有不少質疑的目光。
懷秋和六阿哥眉頭一皺,這姑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不小啊。
就連九阿哥此時也發覺了不對勁,最近他見到的戀夏分明喜好素雅的顏色,哪裡會有這麼豔麗的衣服給語霜穿。
此時,在衆下人的簇擁下,戀夏來到了大廳。
一模一樣的衣裙,跟戀夏那不食人間煙火一對比,晴語霜就成了東施效顰,空有一身華麗卻沒了靈氣。
衆人被那麼出塵的戀夏所折服,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步步的走進來。
晴語霜見衆人的目光都被那個賤人吸引,粉拳在桌底擰成一個小結,晴戀夏!
“姐姐,”晴語霜雙目含淚,委屈的衝她說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讓妹妹穿你丫鬟穿過的衣服還不夠,非要這樣來羞辱我嗎?”
一旁的夫人們也隨聲附和着爲她打抱不平:“就是就是!嫡女就可以這麼欺負人嘛!”
戀夏還沒來得及說話,晴暖先替自家主子喊起冤來了,要不說人的脾氣都是慣出來的啊,戀夏平日裡把晴暖當妹妹來看,時間一長,這小丫頭膽子也大了不少,誰敢欺負戀夏主子,她第一個不準!
“二小姐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家小姐心疼我沒幾件像樣的衣服,將自己的所有衣物一併送與了我,她自己都沒幾身衣服,連這一套還是前天剛定做的,哪裡有衣服用來欺負你啊?”
在場的人倒抽一口冷氣,既爲戀夏對下人的寵愛,也爲晴語霜的失算。那個丫鬟的衣着的確不是普通衣料,看來是所言屬實,那這樣的話,就是晴語霜刻意污衊人家嘍。也難怪,庶女嘛,總是想盡辦法要往上爬的。
被衆人鄙夷的目光盯得面紅耳赤,晴語霜瞪着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轉頭向晴丞相求救。
雖然也挺不爽語霜這種丟人的行爲的,整的就跟相府窮到買不起一身衣服似的,但畢竟語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要不是那個孽種,她就是嫡女了,還用得着耍這種手段嗎?
想到這裡,晴丞相老臉一沉,厲聲吼道:“大膽!這麼重要的場合遲到,還敢給我振振有詞!”
本想開口譏諷他的,戀夏還沒說話就被人搶先了。
身後的下人們紛紛替她打抱不平,連客人都不約而同的說道:“晴大小姐一早就來了,忙上忙下的,大家都可以作證。”這真的是戀夏所沒料到的,她會幫那些下人純粹是因爲個人的素質,並沒有想撈到什麼回報的。畢竟是21世紀出來的人,對平等自由有着深刻認識,她怎麼會不尊重別人呢?
好吧,意外收穫。這年代,人心所向也不失爲一件好事。人多總是力量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