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在很努力的彌補了,還想要他怎麼樣?難道也就因爲樊雁芙愛他愛的那麼深,所以他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纔算合理?
剛剛冷前輩說的沒錯,他既然沒法做到跟她在一起,就要好好的讓她離開,好好的放棄,這纔不枉她癡情一場。
所以他照做了,跟上來了,結果,這兩個人卻仍舊覺得他對樊雁芙不公平?要他離開?
那他們到底要他怎麼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樊雁芙!你真是個大麻煩!!
這一來二去折騰的,穀梁元幸本來對樊雁芙還有一點內疚,現在連這點內疚都沒了,只剩下被逼到極點的無奈和埋怨。
要不是她死乞白賴的闖入自己的生活,他現在也不至於有這麼多麻煩。
他一直就是喜歡戀夏的啊,那想盡辦法去救自己最愛的人,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現在就因爲樊雁芙,自己還要白白的揹負一層忘恩負義的罪名。
他怎麼就忘恩負義了?
現在倒好,自己救個人反倒救出不是來了。
煩死了,簡直的!
一路心煩意亂的跟着他們,七拐八拐的都走到了一個還算十分清幽寧靜的農家大院前面,一直走在前面帶路的樊雁芙終於停了下來。
樊雁芙微微眯起眼睛,一臉嚴肅的看着這個院落,似乎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我們已經到了,人就在裡面。”
“樊姐姐,你確定嗎?這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很樸素的農家小院兒,怎麼可能會是……”
樊雁芙仍舊是看着那扇緊閉的門扉,冷冷的笑了起來,“誰告訴你綁架的綁匪,一定要是五大三粗,住在山野之中的土匪呀?人家綁匪就不是人嗎?住的好一點不可以嗎?而且女孩子家家的,受不了多少苦的。”
女孩子家家的?難道說……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問,樊雁芙輕輕的點了點頭,“對啊,你猜的沒錯,綁架戀夏的,就是個女的,而且是一個人長得很漂亮,但沒什麼腦子的女人。”
樊雁芙的話音未落,原本那緊緊關着的木門,突然就開了,一個非常妖豔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纖細的手指因爲生氣而有些微微發抖,氣呼呼的指着樊雁芙,那女人豔紅如血的嘴脣也隨着手指一起輕輕抖動。
“樊雁芙!你不要欺人太甚,給臉不要臉!誰就沒腦子了,我怎麼就沒腦子了!!”
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樊雁芙原本還挺淡定的,看到她之後就不淡定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驚訝,“我去,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雖然那件事情距離現在有一段時間了,但她也不至於就失憶了吧?印象之中,暮雪本來是一個很清純的女生啊!
雖然很沒有腦子,但是傻的可愛呀!原來那清純的樣子,一看就是沒有經歷過世俗污染的,讓人一看就討厭不起來的那種。
可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這姑娘這麼想不開啊?
你瞅瞅現在這副樣子,別說是清純了,她連正常都不算!如果說她是一個凡人,估計都沒人會相信!說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妖怪,沒有人會不相信的!
她現在的樣子,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個小學生極力的想要模仿大人們的穿着,卻只能模仿成四不像。
用比較流行的話說,那就是殺馬特呀!
當年她還年輕的時候,也就是還沒有活到這麼大歲數的時候,雖然眼光不怎麼樣,但是,穿衣打扮也沒有雷到這個地步吧?
這疑似眼線的,是什麼鬼?爲什麼要畫的這麼濃?還有她穿的這衣服,沒有必要一定要紅到這麼濃的地步吧?上面裝飾的那些誇張的珍珠是在炫富嗎?
這頭髮真的是不能忍啊!就不能正兒八經的盤一個頭發嗎?變成紅色就紅色嘛,這個無所謂,但是真的沒必要弄成爆炸頭吧?
想要讓大家知道她已經入魔很簡單啊,眉心那個黑印就很明顯能看出來了,不用這麼誇張的造型。
“我說你不至於這麼想不開吧,”樊雁芙十分無奈地伸手擦了擦自己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甚至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好累呀,“入魔幹嘛?”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暮雪更生氣。
“我會入魔,全都是拜你所賜,好嗎?現在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啊!!”
樊雁芙一看她這幅樣子,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說下去,一定會把她惹毛了的,乾脆就順着她的話說總可以了吧?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都是我害的,可以了吧?那你現在鬧這樣是要幹嘛?綁架人家算什麼?”
似乎是對她的疑問表示很震驚,暮雪陡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問:“你竟然不知道?”
嘿,這話說的就有點莫名其妙了,她知道什麼?
看樊雁芙這一臉茫然的樣子,暮雪就更加確定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竟然就猖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樊雁芙,你也有今天啊,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哎呀,煩死了,最討厭這種把話說到一半的人了,你有什麼就直說就行了,打什麼啞謎呀?
所以,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的樊雁芙徹底的失去了耐性,“少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有什麼話直說,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老孃忙的很!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
暮雪現在可是有籌碼在手,一點也不慌張,仍舊是慢悠悠的說:“你就不怕我對她怎麼樣?”
樊雁芙十分傲慢的擡眼看了她一下,冷冷嗤了一聲,“隨你啊,愛怎麼樣怎麼樣!我真也是服了你的智商了,要用綁架來要挾我的話,你最起碼也綁架一個男的吧,或者說,你以爲我喜歡女人?”
直到現在,穀梁元幸才終於發現,樊雁芙是一個多麼高傲的女人。
就算是現在所有的優勢都在這個叫暮雪的女人手裡,但是,樊雁芙卻仍舊是保持着女王的姿態,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撼動她的高傲一般。
女王,就是女王,即使是流落在凡間,仍舊是女王。
原來,她是這麼一個不容被忽視的人啊,那怎麼就能那麼心甘情願的守在自己身邊,被忽視,被踐踏,都不曾放棄呢?
但是,暮雪沒有給穀梁元幸繼續思考下去的機會。
“樊雁芙,你以爲我還是那個暮雪嗎?任由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不知反抗?你自己看看!!”
暮雪的右手一揮,只見一層白霧將樊雁芙籠罩,只是片刻,便散開了。
樊雁芙的臉色很不好,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很震驚的東西一般,原本高傲的女王姿態,此刻竟有些狼狽。
“如果,”樊雁芙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決絕的閉上了眼睛,“我答應你,你會放過她嗎?”
暮雪挑眉,“你這是在求我嗎?”
“恩,我求你。”
這一下子,可把其他的三個男人嚇壞了!
發生了什麼?怎麼就一眨眼的功夫,這姿態就變得這麼低了呢?
“樊雁芙”
懷秋剛想上前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突然回身的樊雁芙伸手一個掌風,直接給推了出去。
不僅是他,連旁邊的穀梁元幸和軒轅學毅都一起被推了出去。
再想動的時候,他們三個同時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樊雁芙!!”穀梁元幸突然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到底要幹嘛?”
樊雁芙一直回頭看着他,突然綻放了一個悽婉的笑容,笑的那麼妖豔,那麼苦澀,“我只是在幫你啊。”
說完這句話以後,樊雁芙就回過頭來,面對着暮雪,輕聲說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條件只有一個,放了她。”
暮雪也不是什麼奸詐的人,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就沒必要再跟樊雁芙廢話了,“好,成交!動手吧!!”
“就這麼簡單?我以爲,你最起碼會折磨我一陣子的。”
聽到樊雁芙這麼問,暮雪微微一愣,繼而揚脣笑了,“我跟你,其實沒有太大的仇恨啊,我不是不明白,那是風佳自己的選擇,與你沒有關係,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請你原諒。”
樊雁芙釋然的笑了,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擁抱了她一下,“對不起,以前不能理解你的痛苦,但是,現在我懂了,說你沒腦子,是我不好,對不起。”
這樣的一幕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尤其是旁邊那三個男人,簡直就是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女人的思維了。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現在就要互相道歉了?她們到底在幹嘛啊?
不過,怎麼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對了呢?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哦,放過她。”樊雁芙輕聲道。
“我知道,你怪我嗎?”
“不會,我還要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那件事情,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死而無憾??
穀梁元幸聞言心頭一驚!
她們兩個人不是都互相道歉了嗎?這不就是沒事了的意思嗎?怎麼會用到死而無憾呢?樊雁芙到底要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