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緩緩飄過來的滌魄水,樂天如墜雲夢裡,不過這下他不會慢半拍,連忙取出禁魂瓶將滌魄水收了起來,一臉的賤笑。
到了這個時候,其他的修士坐不住了!要知道,這次滌魄水爭奪戰,一百二十多名修士,死得剩下五十三人,算上存活下來的鬼嬰,也不過才六十一人,卻只有二十多人奪得了滌魄水。
許多修士都是第一次來,被這次滌魄水爭奪戰徹底給嚇壞了,像樂天這種修士,還真不太多,如果能通過其他更安全的渠道獲得滌魄水,誰願意去拼命啊?
“那個,祁道友……不知你是否還有盈餘的滌魄水?”一個修士開口了,馬上其他修士都紛紛開口,更有甚者,做出一份賊悲痛的表情,說爲某某師長、某某長輩求滌魄水。
敢情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心下暗歎,祁懷毅卻是很自然地表現出一副爲難的樣子:“各位道友,你們太高看在下了,本來在下還想留一滴,換點靈石花差花差的,可是你們也看見了,剛纔爲了不成爲言而無信之人,我不得不多送出一滴,現在我手頭上的,也只夠在下自己使用了,真沒盈餘了!”
“祁道友,在下浮生閣長老殷佛來,在下願意出八萬上品靈石收購一滴滌魄水!”這是在衆修士沉默後最快的一條傳音,接着就是如水的傳音,什麼五花八門的鬼修都有,說拿什麼換的都有。
可惜裡面沒有一個人提到過碎星沙、盤魂柳根和冥淵火種,祁懷毅自然不會什麼興趣,當下苦笑道:“衆位道友,都不要傳音給在我了,我腦子都要亂了。”
衆修士一陣愕然,隨即都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祁懷毅攤了攤手:“大家總不會認爲我真能把鬼蛟澗那種鬼地方當自家廚房啊?我只是運氣好,找到一件神奇的符寶,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完全讓我隱沒於天地間而已,但是這符寶可都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到今日已經碎掉了……”
符寶,其實就是一種可以多次使用的玉符,一般會融煉一些高階的術法或者特殊的術法在裡面,以供無法使用這些術法的修士使用,但是卻要加持一定的煉器之法,需要身具制符術和煉器術兩種技能的修士方纔能凝練出來,而這種修士相當罕見,因此符寶在各界都存在得非常少。
衆人臉露恍然,但是祁懷毅這番鬼話,顯然並非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到了這個時候,祁懷毅身上
那股神秘的氣息也越發的濃厚了起來。也正是因爲對祁懷毅不知根底,卻也沒有修士敢得罪祁懷毅,自然沒有人再表示疑義,就算有想法的,也只能先壓抑着。
“這下好了,精神繃緊了大半個月,總算能休息一下了,還請各位道友高擡貴手,別打擾我,謝了!”說完,祁懷毅很光棍地輕甩衣袖,徑直走到一邊,在衆人的關注中,施施然地找了個沒什麼人的角落裡坐了下來,閉目養神了起來。
在祁懷毅表示了想獨自休息後,衆修士倒也不會冒着得罪人的風險去打擾他,也開始爲自己的前程而考慮了。得到滌魄水的鬼修,自然是心情不錯地隨便找個地方呆着,等到這次獸潮過後,地下河道稍微平靜一些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而沒有得到滌魄水的鬼修,則是時不時地瞄了祁懷毅一眼,有些會像樂天一樣,期待下一次的滌魄水潮涌,而有些,對於滌魄水的需求並沒有那麼急切的,在真正感受到了鬼蛟澗的危險後,決定離去的也不少。
這些跟祁懷毅都沒有關係,他只是靜靜地盤坐着,調息着,迅速恢復損耗了大半的鬼元。可是很顯然,還是有人無視了祁懷毅的話,在他調息的時候來打擾他。
祁懷毅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兩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前面站着的是遊憶凡。她不發脾氣就那麼站着,臉上掛着清婉的笑容,倒是不讓人反感,而且祁懷毅還是頗爲感激她剛纔適時的傳音,雖然是小事,卻也看得出,這遊憶凡倒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在遊憶凡身後,則是暮念巧,見祁懷毅睜開了眼睛,不由吐了吐舌頭,看了眼遊憶凡,眼睛眨巴着彷彿在說是遊憶凡要過來打擾她的,跟她沒什麼關係。
“有什麼事麼?憶凡公主?”祁懷毅劍眉輕揚,雖然遊憶凡這一會的表現還不至於讓人頭疼,但是想到這女孩別有用心,他依然忍不住警惕了幾分。
遊憶凡略帶幽怨地看着祁懷毅:“祁大哥,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
“你過來就是爲了問這事?”祁懷毅一陣頭大,這女孩的心思哪那麼難捉摸呢,自己跟她關係又不深,甚至可以說沒什麼關係,自己的感官對她就那麼重要?
“你先回答我!”遊憶凡定定地說到:“你回答了我,我就告訴你,我爲什麼要來找你。”
祁懷毅微微皺眉:“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原
因了,所以我也不想回答你了。”
“啊……”似乎沒有想到祁懷毅竟然會是這樣的回答,遊憶凡驚愕間輕咬下巴,卻是不知道該從何延伸話題了。
看到遊憶凡那略顯無助的樣子,祁懷毅暗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你不要每次說話都好像別人欠了你什麼,每次談事都要像交易一樣,而能坦誠一些,或許我也願意將你放在平等的角度來對待,要不然,確實會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本來還想說討厭的,但是看着遊憶凡那委屈的樣子,還真有些說不出口,看來自己還是心太軟啊!在祁懷毅頗爲感慨間,遊憶凡雙眸有些幾分明悟:“那好,我告訴你爲什麼我挖空心思來找你,因爲……”
後面的話,遊憶凡變成了用傳音之法說出來的,她身後的暮念巧微微撅嘴,卻也沒出聲打擾。
聽了遊憶凡的解釋,祁懷毅眉頭緊鎖,迴音道:“你是說,你師父,也就是臣芒島島主想要知道我要陰陽玉幹什麼?她這十多年一直在打聽陰陽玉的消息?”
“雖然我也不知道師父她這是爲了什麼,但是她追尋了那麼久的事,一定很重要。”遊憶凡目光堅決地應道:“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師父她絕對不是要對你不利,要不然……”
頓了頓,遊憶凡目光有些歉然地說道:“我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我相信以你的智慧肯定能明白我們只是想用一種委婉一些的方式,探知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罷了。並沒有惡意,如果你需要陰陽玉所做的事跟師父她沒有關係的話,我臣芒島是絕對不會糾纏於你,不知道我這樣解釋,你能否理解?”
“能理解一半!”祁懷毅目光微眯:“只不過如果真正有誠意的話,我想來找我談的不應該是你,而是你師父。因爲就目前來看,我是絕對不可能會透露我要做什麼的,單憑你一句沒有惡意,並無法保障什麼。你們臣芒島可是一方大勢力,而我,只是一介散修,如果我現在就攤開底牌,最後發現所做的事跟你師父卻是有衝突,那我豈不是自尋死路?”
“不會的,不會的。”遊憶凡連忙搖頭應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要做的事跟師父有什麼衝突,師父她……”
遊憶凡停了下來,她突然也意識到,她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以師父那殺伐果斷不讓鬚眉的性格,她還真是把握不了她會如何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