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康平,你倒底交還是不交?”清瘦的副村長似不耐煩地問道。
“不交!你們來之前,可得到了村長大人的同意?”康平則一點都不退讓地道。
“就是村長讓我們過來找你的!”
副村長先是應了一句,隨後對身後的幾人使了個眼色,道:“將他捆起來!”
席偉等人似乎等了很久,當下就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地要擒拿康平。
康平的反應速度並不慢,還未起身的他,衝着迎面撲來的一人飛速踢了一腳。
這一腳,正中那人的小腿,那人承受不了如此打擊,竟是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康平面前。
從兩側過來的人,準備抓住康平的兩隻胳膊,他們向康平伸來了四隻手,而康平卻是依然未站起身來,只是雙手向兩邊探出,竟是於頃刻之間,就分別扣住了兩個手腕。
康平的兩隻手微微用力之下,兩道脆響便已經傳了出來,隨後則是那二人的慘叫聲。
常年外出捕獵,經歷過很多血腥廝殺的康平,無論是爭鬥意識,還是反應速度,都是尋常修士難以企及的。
康平這一隊鐵甲修士此番死掉那麼多,而他卻能夠存活下來,並不是因爲僥倖。
“康平,你這是公然與全村對抗,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副村長大怒地道。
“是你們不給我留活路呀,這一次我們戰死那麼多弟兄,他們的妻兒,得由我來照顧,他們用性命換來的收穫,你們卻要白白拿走,我如何向死去的弟兄交待?”康平冷笑着道。
“哼!你莫非認爲僅憑你一人之力,就能與全村對抗?真是不知死活!”
副村長冷哼了一聲,一揮手,一條黑色長繩如細長的毒蛇一般彈射出來,須臾之間,就將康平給捆了起來。
與此同時,副村長快速向前一步,將快速掐好的禁制印訣,拍在了康平的身上。
康平身體被那長繩給束縛,而功力則被那禁制印訣給禁錮,他已無半點反抗之力。
這是人家霖谷村自己的事情,蕭凌宇本不該過問,也輪不着他這麼一個外人來過問,但他之前和康平還算聊得很開心,而且他可以看出這康平是重情重義之輩,故而忍不住起身言道:“作爲一個外人,我很說一句話,那就是你們如此行徑,實在太過分了,有失公允。”
消瘦的副村長先是又給自己帶來的幾人使了眼色,然後對蕭凌宇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外人,還是少管閒事爲好,我們該如何做,不消閣下來指手畫腳。”
“恩人不必爲我惹麻煩,村有村規,全村人都在看着,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康平則是依然中氣十足地道。
之前蕭凌宇告訴康平,他是大神中期頂峰的修爲,而如此修爲雖然也算得厲害,可畢竟只有一人而已,康平並不想剛剛傷愈的恩人就捲入村裡的紛爭之中。
蕭凌宇聽康平如此說,而且見康平確實臉上沒有半點懼色,他便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將他帶走,先關在地牢裡。”副村長對身邊的幾人言道。
康平被席偉等人帶出了石屋,不過剛到門口,他就開始大聲喊叫,引得附近的村民前來觀望。
副村長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沒有立即離開石屋,而是對蕭凌宇言道:“閣下眼下已經痊癒,還是在這兩天就回去吧,免得讓大家誤會。”
蕭凌宇還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倒也不會說立即就走。
副村長又站着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便就點了點頭後離開了石屋。
蕭凌宇此來想要打聽的消息,其實已經打聽得差不多了,本來他可以直接離開的,可他卻是想看看這霖谷村倒底會如何處置康平,也想從那老村長手中得到一份遠行的安全路線圖,所以他決定再留幾天。
爲了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不良企圖,蕭凌宇一直待在這個石屋裡,不會出去走動太多,也不會找旁人去打聽什麼。
可自己的傷勢確實是看着已經痊癒,人家又沒有打算留他,甚至會在兩三天內請他離開,這是他需要解決的問題。
蕭凌宇在屋子裡走了幾圈,也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便是悶悶地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屋子,蕭凌宇卻是看到那藥師月如正在旁邊的藥園子裡採藥,而在月如旁邊,則有一位貌似年輕的修士像是幫手一樣地跟着月如,而且是一臉的殷勤。
蕭凌宇也算是見識頗多,經歷頗多之輩,他一眼就能夠看出,那年輕修士對月如藥師有意思,而月如藥師則並不怎麼待見那年輕修士,那一男一女雖然站在一起,可卻貌合神離,月如根本就是一副懶得多看那年輕修士一眼的樣子。
不過那年輕修士也算是臉皮頗厚之輩,他竟是有意無意地往人家月如身上蹭啊蹭的,甚至還拿着一個手帕,人家月如臉上額頭上明明沒有汗珠,他還諂媚地笑着去幫人家擦汗。
蕭凌宇實在搞不明白,像月如這樣的女子,怎麼會對那年輕修士那般有耐心,若是換了尋常稍微高傲點的女子,只怕是早就讓他滾蛋了。
當然,這也和蕭凌宇沒有半點關係,他只是閒來無事,好奇地盯着看了看。
那年輕修士很快就看到了蕭凌宇,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一臉的諂媚笑容立即收斂,也將手帕收了起來,還瞪了蕭凌宇一眼。
看那年輕修士的臉色,似乎對蕭凌宇在一旁看他追女人很不高興,剛纔的瞪眼則是警告蕭凌宇快點走開。
蕭凌宇此時忽然生出一計,不僅不走,而且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那年輕修士怒了,三步踏出,就如一陣風一般到了蕭凌宇的跟前,看他的速度,修爲應該剛到大神初期的樣子。
“看什麼看,不用做事嗎?”年輕修士指着蕭凌宇,怒斥着道。
“我就是隨便看看,你別激動。”
蕭凌宇笑着應了一句,然後又道:“你都不用做事,我爲什麼要做事?”
“你也敢和我比,我父親是副村長!”年輕修士傲然回道。
如此說來,這年輕修士就是神界土生土長的,而非是從下界飛昇上來。
其實如今神界的絕大部分修士,都是在神界生長,這類修士對修行之艱難的理解,不如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修士,所以脾性和心境也都不能和飛昇上來的修士比。
“哦?副村長的兒子就不用做事?”蕭凌宇似詫異地問道,他倒是沒有想到,這神界的一個小村子竟也有官僚主義。
“只要有足夠的肉食,就可以不用去做事,你呢,你有嗎?”年輕修士對蕭凌宇理所當然地回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做事不做事,與你也沒有關係吧?我不做事,我餓着,我活該,就像我在這裡站着,我願意看什麼就看什麼,你不願意讓我看,可以躲遠點,那樣我就看不到你了。”蕭凌宇嘴巴很利索地回道。
“呵呵……”而在藥園子裡的月如藥師,則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她覺得蕭凌宇的回答很有意思。
月如知道蕭凌宇不是霖谷村的人,也知道那副村長的兒子可能還不知道蕭凌宇的事情,但此時她卻沒有過來說明情況的打算。
“在這個村子裡,小爺見了村長都不用躲着,從來都是別人躲着小爺,你若識相就給小爺滾遠點,不然的話,哼哼……”年輕修士一臉威脅地言道。他本來想在月如藥師表現一番自己的強勢,不曾想竟史無前例地碰壁了,這讓他十分惱火。
而蕭凌宇此時算是明白了,難怪那月如藥師會對這傢伙很有耐心,原來是這傢伙有點背景,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副村長的兒子怎麼能夠這麼囂張?
“你可別嚇我,老子也不是嚇大的。”蕭凌宇同樣以一種傲慢的口氣回了一句,而且臉上的不屑之意十分明顯。
“你敢在小爺面前自稱老子?!”
年輕修士徹底被激怒了,揮起拳頭就朝蕭凌宇的胸口砸了過來。
雖然二人距離很近,雖然年輕修士出手的速度很快,可蕭凌宇還是能夠輕鬆躲閃過去,不過他並未躲閃,而是讓對方的拳頭結實地砸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後他更是還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子也倒飛了出去。
在倒飛之際,蕭凌宇還吐了一長串的鮮血。
足足倒飛了五丈遠,蕭凌宇的身子才落在了地面上,然後他掙扎着想要起身,卻是又吐了幾口鮮血也沒能起來。
蕭凌宇這是裝的,他要讓自己再次“受傷”,然後可以繼續留在霖谷村養傷。
年輕修士可不知道蕭凌宇是裝的,他先是有點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似乎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拳頭這般厲害,不過此時有月如在旁邊看着,他還是在隨後就不以爲意地摸了摸自己那有點生疼的拳頭,並以一種強者取勝後的姿態說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口出狂言,真是欠收拾!”
“你怎麼能胡亂打人?”蕭凌宇則是假意憤怒地質問了一句。
而此時月如也行了過來,她瞪了年輕修士一眼後,快步到了蕭凌宇跟前,並揮袖在蕭凌宇身上弄出了一圈藍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