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雪,你死定了!”
見對方一出手,風裂的眼眸中就露出了大喜的神色,那表情就像是在看獵物一樣。
慕容清雪心頭一震,雖然她不知道對方這句話是何意思,但一種不好的預感卻頓時傳了過來。
風裂眼中突然展現出一絲瘋狂,那隱藏在深處的暴戾霍然噴發了出來,他怪叫一聲:“給我爆!”
“嘭!”的一聲,隨着他話音一落,剛剛還站在原地的徐琛祥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危險,他正準備張開嘴說些什麼,卻猛然發覺有一股爆裂的力量從身體中迸發開來。
下一刻,他就毫無徵兆地爆炸了,整個血肉就像飛絮一樣,飄散在漫天中。而慕容清雪操縱的長劍頓時被炸上了半空,整個劍身在天際打了幾個旋兒,流光瞬間就黯淡了下去,如同遭受重擊。
“噗!”
一口鮮血猛然從慕容清雪嘴裡揮灑而出,她作爲長劍的操縱者,長劍受到了重創,她自然也逃不了干係。她沒有想到風裂居然如此瘋狂,用人肉炸彈去引誘自己,讓自己受創。
人果然瘋狂了起來,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而風裂怪笑一聲,趁着慕容清雪受傷的時間,身形一動,整個人就像獵豹一樣掠過了地面,再一看,他手上卻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個戰術其實相當的成功,只不過顯得有些殘忍了一些,一代家主徐琛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葬身在此。
慕容清雪法力運轉,強行下壓自己的傷勢,冷冷地看了風裂一樣,開口道:“你意欲如何?”
這句話就像萬年寒霜一樣,語氣中的寒意極爲強烈,每一個字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她沒有立刻採取行動,是因爲風裂上手提着的一個人,她雖然並沒有和他接觸過幾次,但是血濃於水,歸根結底他還是她的親人。
慕容清雪,未滿週歲就因爲資質過人而被師傅帶上山門,所以她對於自己這個父親根本沒有太多的印象。雖然中途回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匆匆離去,畢竟缺少了二十年的養育之情,她總覺得兩人間很是生分。不過俗話說,血濃於水,即便她和慕容雲峰相敬如賓,也還是有一份親情存在。
慕容雲峰剛剛使用的求援印記,就是她留下來的,當時覺得只是一種基本的義務,卻沒有想到今日算是派上了大用場。
“你說呢?小賤人,你剛纔不是挺神氣的嗎?這麼這會兒軟下來啦?”風裂看着投鼠忌器的慕容清雪,心中一陣快意,他有些猙獰地笑了笑,低聲道:“我剛剛就說過,我很期待待會看見你委身求情地糾結表情,現在你父親在我手中,我看你還能玩出
什麼花樣來。”
“你放了他,他只是一個世俗界的普通人,你這樣做實在是有違修仙界的常理。”慕容清雪沉聲說道,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風裂居然如此無恥,打不過自己居然就想出這樣一個歪招,利用親情來脅迫自己。
“放了他?慕容清雪,你是不是當我是三歲小孩?他現在就是我最有利的武器,你要我放了他,豈不是癡人說夢嗎?”
“那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慕容清雪咬着貝齒說道,她已經看出,對方就是捏準了自己這個軟肋,然而自己卻又不得不妥協。
其實,只要慕容清雪心狠一點,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一個問題,只要不顧慕容雲峰的死活,憑她的實力,絕對可以十招之內擊敗對方。可,恰恰這一點她做不到,雖然她看起來輕言冷厲,不苟言笑,但是對於親情還是很珍惜的。常言道,修仙無歲月,相比修仙者悠長的壽命來說,世俗界的武者壽命還是太短,除非有什麼奇遇,不然通常情況下修仙者中晚年都是極爲孤獨的。
所以,趁着還擁有時,修仙者一般都極爲照顧自己在世俗界的親人。當然,這種照顧也不是無休止的,隨着第一代親人的死去,後面素未謀面的小輩只會讓這份感覺越來越淡。其實想想就能知道,當你看着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小輩時,你是不可能找到當年的那種感覺的,因爲這些人根本和你沒有交集。
物是人非後,很多當初執着的感情,也就慢慢地淡了下去。
“想要怎麼樣?哈哈哈哈,看來你很想讓我放了這老傢伙吧。”風裂得意地看着慕容清雪,眼中滿是快意,能把這個平日裡極爲高傲的女子踩在腳下,他感覺實在是很痛快。
“想要本少爺放人很簡單,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立馬放了這老東西。”
慕容清雪頓了頓,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爲了解決眼下的危機,她只能暫時委曲求全了。她甚至決定,不管對方說出什麼要求她都願意先答應下來,一旦對方放人,她便立刻出手製服對方。
“你說。”慕容清雪冷冷地說道。
“現在是你求我!你還敢這般冷冰冰地,難道你不想救他了嗎?”風裂故意把奄奄一息的慕容雲峰搖晃了兩下,傲倨地看着這個冰山美女。
趁着有人質在手,他已經決定要狠狠的羞辱慕容清雪一番,方纔能解心頭之恨。
慕容清雪美眸一眯,眼底深處如同千古寒潭一般冰冷,她微微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道:“風裂公子,請問你要小女子如何才肯放人。”
風裂心中頓時樂開了花,看着在山門中一直以冷傲示人的慕容清雪低聲下氣,一種強烈的虛榮佔滿了他的
內心。他嘴角一挑,笑道:“這才懂事嘛。要我放人很簡單,你對我發一個金丹之誓,我就立刻放人。”
金丹之誓?慕容清雪地俏臉頓時陰沉到了谷底,金丹之誓是金丹九轉境界最爲狠毒的一種誓言,只要發了這個誓言,就不能違背,否則立刻金丹破碎,成爲廢人。也就是說,除非你能超脫金丹九轉的大境界,否則一輩子都要受制於此誓。
而要對一個敵人發金丹之誓,簡直就比殺了她還難受。
一旦發了金丹之誓,她基本就可以說被風裂操縱了,到時候的慘況她現在就可以預見。
“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嗎?”慕容清雪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幾乎堪比萬年寒冰,相隔老遠都能感受到那份寒意。
不過風裂卻毫不在乎,甚至他覺得慕容清雪越是生氣越是惱怒,才能滿足他心中的成就感。風裂故作不知,咧嘴一笑道:“過分嗎?我怎麼不覺得。廢話少說,慕容清雪,你只有兩個選擇,願意或者是不願。當然,你一旦選了後者,這老東西下一秒就會人頭落地。”
“你……”慕容清雪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可是自己的父親在此人手中,她再憤怒也只能暫時忍下來。
看着風裂得意而又玩味的表情,慕容清雪心中感到陣陣噁心,要真是讓自己一輩子受控於這種人,她還不如去死。放在平常若有人敢對她說這種話,她絕對早就一劍飛斬過去了。但現在她卻無法這樣做。
怎麼辦?該怎麼辦了?不答應的話,父親一定會死在他手上;可一旦答應,自己今後也是生不如死。
慕容清雪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心情浮上心頭,一時間百感交集,卻又進退維谷。
她那掙扎的表情就像是一臺戲曲,風裂正在慢慢地欣賞着,在內心中暗暗得意的同時嘴裡依然不依不饒道:“小賤人,你究竟想好了沒有?本少爺可沒有時間陪你瞎耗,快點做決定,不然我現在立刻就讓這個老東西血灑當場。”
風裂現在甚至都能想到慕容清雪最後無奈妥協的樣子了,他在心中暗暗罵道:小賤人,本少爺一定好好伺候你,讓你這個山門中的冰山美人,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人見人胯的賤貨。
在金丹之誓下,慕容清雪就等於徹徹底底的變成了自己的奴隸,到時候暖牀解乏,沏茶倒水,樣樣都由這樣一個冰山女子來做,豈不是大妙嗎?
而就在風裂內心中暗爽地時候,慕容清雪整個人卻徹底地沉寂了下來,衣袂飄飄間,如同九天仙子。她美眸中倒映出風裂的身影,殺意一閃而過,低聲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只能同意。只是,你,不要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