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件下品法器,一件中品法器,總共是十一件,居然在短短時間內被毀去,這讓木元宗的長老難以接受。
對於他這種小門小派的長老來說,十一件法器,也算是一筆不大不小的財富,驟然失去,讓其有些肉疼。
見伏君靠近,他沉聲低喝道:“臭小子,你想幹什麼?我的法器何在?速速給我交出來!”
伏君輕笑了一聲,揚手一拋,道:“知道你是個小氣的主,東西都在此處,好生清點,看看是否有錯。”
說罷,一大堆破銅爛鐵朝着對方扔去,定睛一看,全是飛劍的殘骸,橫七豎八,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本來模樣。
這木元宗的長老微微一愣,雙目一掃,頓時明白了過來,臉色陰沉道:“你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本長老的法器全部毀去?這筆賬,殺了你都還不起!”
十一件法器,突然全部化爲了眼前的廢鐵,木元宗長老,心火如潮,瞬間升騰而起,目視伏君,幾乎要將其刺透。
“你要殺我,莫非我還傻呆一般,讓你屠宰不成?”伏君語氣平淡,看着對方,根本不是太畏懼。
他知道,只要有這隻血煞骷髏王在,木元宗長老就無法分心對付自己,所以無需太擔心。
就算他祭出法器,攻殺自己,也能用懸庭劍的鋒芒拒之,上品法器在手,除非是極品法器或者法寶,不然不可能將自己秒殺。
對方的心神完全被血煞骷髏王拖住,一分一秒都無法分身。
也就是衝着這樣,伏君才能泰然自若,否則面對金丹修士,一百個他,都不夠看。
“就你賤命一條,也敢和本長老的法器相提並論?毀了我的法器,你今日只能一死!”木元宗的長老一邊和血煞骷髏王鬥法,一邊向伏君傳音,語氣中逼人的凌厲,含帶殺機。
從他攻殺自己,兩人之間,就已經不可能調和,伏君大笑一聲,朗然道:“只能一死?放在尋常,或許的確如此,然而現在你被血煞骷髏王纏住,以爲還能分出多少心思?怕是一個不慎,自己也會慘然殞落吧。”
伏君的態度,讓這名木元宗很是惱怒,作爲一名金丹修士,被凝丹修士反諷,實在是難以忍受,就像高高在上的世俗帝王,突然讓乞丐頂撞,着實氣得不輕。
但就像伏君所說,現在這種狀態,他的確無力分出心神,去滅殺對方,光是和血煞骷髏王僵持,已經費盡了他的全力。
血煞骷髏王,整個都沒有看伏君半眼,對於他來說,凝丹初期的修士,毫無殺傷力,根本不值得掛心,只要斬殺了這名金丹修士,要磨滅伏君,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你以爲我會如你所願,幫你抗衡身後的死屍大軍?做夢!”木元宗長老聲音很是冰冷,要不是有血煞骷髏王糾纏着,他早就將伏君斬了,轟成天地游塵。
“你願不願,都無所謂,你覺得那羣死屍大軍撲殺過來,會放過你?你若不想被包圍,束手束腳,就只能出手,否則陣腳大亂,血煞骷髏王一刀就能劈殺了你。”伏君能很明顯的看出,此人和血煞骷髏王雖然表面上旗鼓相當,但實際上卻是處處被動,招招防禦,很少能捉到反擊的機會。
“你……臭小子,待本長老解脫危局,必將你碎屍萬段!”
伏君微微一笑,聳聳肩道:“無所謂,前提是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而且天大地大,我們再碰面的機會,小得可憐。”
伏君回頭瞅了一眼急速壓境的死屍大軍,頗爲陰損地說道:“不過總而言之,還是謝謝你了,要
不是有你,我還真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甩掉這些煩人的死物。”
說完,他就朝着一處山洞飛去,而無獨有偶,那處山洞,正好是那羣木元宗弟子消失的地方。
留在半空,目標太明顯,唯有遁入山腹內部,才能隱藏身形,讓這木元宗長老帶其受過。
誰知道這木元宗長老一見伏君遁走的方向,立刻哇哇大叫,神情很是焦急,拼着受傷的危險,射出一道豆青色的刀光,就像天火流星,直追伏君而去,速度之快,明顯比剛剛快了無數倍。
可見這木元宗的長老,是動了真格,定要將伏君擊殺在此。
伏君正準備遁入山間洞口,突然在濃霧之中,感到一股森寒殺氣,直追後腦,涼氣直貫脊柱。
糟糕,這人要發力擊殺我!金丹修士,真要認真催動法器,威力勝過剛剛十倍有餘,鋒銳之氣,隔着老遠,就能清晰嗅到。
伏君還是低估了金丹修士的大威能,便是深陷困局,依然能激發出強大的力量,足以威脅自己的性命。
來不及回頭,他靈覺一掃,才發現攻來的竟是一柄四尺長刀,長刀通體呈現青豆色,散發的流芒靈光,大約是一件中品法器。
這次,伏君沒有冒然硬接,法器雖然分三六九等,但同樣,修士也反分三六九等,同樣一件法器,在境界高深的修士手中,足以綻放出遠超本身的力量。
和剛纔隨意一擊不同,這次對方明顯認真了起來,注入的靈力極強,散發的陣陣波動,在看不見的濃霧深處,飛速襲來。
而且,很明顯,對方用強悍的靈覺,已經鎖定了自己的氣機和方位,根本不容自己逃脫。
眨眼瞬間,伏君將懸庭劍緊握手掌中央,翻身一劈,赤紅劍光閃爍,藉助上品法器之利,他要反手將對方的法器鎮壓。
不過,此次很不容易,這柄豆青色的四尺長刀,雖然只是中品法器,散發出來的力量,卻猶在懸庭劍之上,驟然撞擊在一起,伏君頓時感到雙臂發麻,就像是劈在了一座堅硬的巨石上,虎口都差點震裂。
好強大的威力,金丹修士稍微認真起來,都能如此,真要正面撞上,絕對是十死無生。
但伏君在三門爆發下,力道也不弱,加上上品法器懸庭劍的支撐,還是將這記攻殺給擋了下來,解決了性命之虞。
“嗯?好小子,原來如此,你手中居然用質地不錯的上品法器,難怪能連續毀掉我十一件法器,這把飛劍,我要定了。”那木元宗長老並沒有攻擊被阻的沮喪,反倒是眼前一亮,彷彿對懸庭劍很是渴望。
需知,他現在和血煞骷髏王鬥法用的飛劍,也才法器上品,論品質可能還不如伏君手中的懸庭劍。
要是能得到這柄赤紅色的飛劍,別說十一件法器了,就是一百一十件,也值得。
他勉強分心二用,渡出一少部分心神,默唸法訣,霎時間,這柄豆青色的四尺長刀輕微一顫,竟是化出兩道虛影,加上長刀本體,一共三柄,成三角之勢,重新蓄勢,要斬殺伏君。
不妙了,這人不知道是施展了什麼法術,長刀突然多出兩柄,一同攻擊,自己可能會應接不暇。
上次面對八柄飛劍,伏君還能輕鬆取勝,除了依靠手中懸庭劍的鋒利外,還有對方並未上心的緣故,這次親自遠程調度,威力不同凡響,遠超之前。
不能再和金丹修士硬鬥,對方法術繁多,變化多端,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讓你掉入死亡陷阱,後悔莫及。
走!!!伏君心中默默道,扭頭就朝
着一處山洞竄去,速度極快,幾乎發揮到了自己的極限。
只要進入了這座山洞,對方就難以再準確感應自己的位置,那時有血煞骷髏王拖着,他也就化險爲夷,安全下來。
數百米的距離,平常不過眨眼,然而這時,卻讓伏君倍感煎熬,彷彿有千萬米之遙遠,恨不得提腳就到。
想走?你走不了!長刀化影,割裂大地!!!
三面刀鋒,就像是催命死符,靈光大放,力量之強,速度之快,將大片濃霧破開,直殺伏君,鋒銳氣流,層疊起涌,翻雲起浪。
“臭小子,任憑你手持上品法器,也是無用,我只需調動一丁點力量,就能讓你伏誅,屍首無存!”那木元宗的長老放聲大喝道,語氣之中,對於自己的招式,信心極強。
這是金丹修士獨有的自尊與驕傲,凝丹修士在其眼中,和螞蟻無疑,擡擡腳,就可以碾成粉塵,粉身碎骨。
在他眼中,這一招,雖然威力不強,但對於凝丹修士,依然無法抗衡,只能無力殞身,接受死亡的召喚。
伏君感到了極強的殺伐之力,這股力量,足以將自己撕碎,穿咽破喉,斬成十八截。
不行,距離山洞還有一些距離,照這樣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喪生在洞口前,極爲悽然。
必須擋住一秒,拖延一下,才能逃出生天,否則魂消身殞,就是最終的結果。
拼了,不然怎麼也逃不掉!
金丹修士,手段實在是太強,分出一縷,都讓自己無路可逃。
伏君身子不停,繼續加速前進,只是操控懸庭劍倒飛而出,化爲一道扇影,要阻擋對方的攻擊。
上品法器懸庭劍,就是他最後的依靠,只要能拖延一秒,他就有信心逃出生天,遁走入洞,讓對方無計可施。
然而爭取這一秒,談何容易,對方貴爲金丹修士,手段強橫至極,雖然被血煞骷髏王拖住,也不是區區凝丹修士可以相比的。
懸庭劍鋒刃急轉,劍光化爲一尊扇形,宛如孔雀開屏,橫空生出一道牆影,想要阻擋三柄長刀的轟殺。可伏君還是想得太過於簡單,對方身爲金丹修士,活過幾百年頭,戰鬥經驗如何能不豐富?耍心機,玩手段,都不是現在的伏君,能夠相比。
伏君的抵抗,完全被他計算在內,所以並無慌張,反倒是輕蔑一笑,任憑長刀前進。
“砰!!!”
懸庭劍無愧是上品法器,質地堅硬,不負伏君所望,雖然帶給自己極強血氣震盪,但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將三柄長刀截殺下來,讓伏君大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一道長刀虛影,從懸庭劍停息的縫隙中穿透而出,速度之快,堪比離弦之箭,破空之聲,呼嘯作響。
伏君心神大震,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心機,料到了自己的手段,利用短暫的空隙,衝破了懸庭劍的防禦。
失去了懸庭劍,伏君等於洞門大開,後背全無防備,只能眼睜睜看着長刀虛影,破空而至。
快,快些,再快些,再有一點點,就夠了!
伏君也不敢回頭,內心暗吼,渾身靈力急速流轉,讓速度提升到極限。
“小崽子,你以爲你能跑的掉?我堂堂木元宗一代長老,豈能容你逃逸?給我死吧!”
他面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然而還未展開,就停滯在脣旁,化爲了僵直,很是詭異。
伏君,居然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給逃掉了,擠入了山洞中,彷彿那一道長刀虛影,化作了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