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九天之上,仙氣繚繞,雲霧迷濛,在那曼妙雲宇之間,一座恢宏的宮殿雄霸其中,猶如雷霆撼世。
這個地方,被稱之爲天的第八層,名曰凌霄仙境。
一個威武雄壯的桀驁男子,面色威嚴地橫坐在那龍雕榻椅之上,那深沉的目宇所視之處,令人不寒而慄。
正是龍榻上的這個男人,在天界之中掀起了一輪殘酷的腥風血雨,而現在的他,此時已經被天界諸神奉之爲天帝。
他的名字,叫作帝俊。
“朱雀真身,果真藏匿於斯嗎?”帝俊那威嚴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迴盪在廳宇之上。
此時,在那帝俊下首,一個人首馬身、渾身虎紋的巨獸恭敬地匍匐於地,恭聲答道,“回稟帝君,經屬下多方查探,那位於南荒的混亂之嶺的確嫌疑最大。”
“依屬下推斷。”那巨獸恭敬道,“朱雀真身應當就隱於其間的混亂之殿當中。”
“推斷?”帝俊那陰沉的眉宇微微一皺,眸中一抹冷戾的寒光陡然投射而出。
那巨獸注視到這抹冰冷的目光,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趕忙將頭顱埋得更深,惶恐道:“不是推斷,是屬下確定。”
帝俊聽罷面色稍緩,冷哼道:“混亂之嶺那般惡獸,寡人早想將其剷除,此番動作,你已籌劃如何?”
“請帝君放心。”巨獸擡起了他那詭異的頭顱,滿臉獻媚道,“混亂之嶺五大領主,屬下已掌控其三。待成事當日,必能將其盡數收復。”
帝俊緩緩地點了點頭,淡淡道:“應招,你起來吧。”
“多謝帝君。”那名曰應招的巨獸聽罷,立即挺起身來,恭敬地立於一側。
“天帝!”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與此同時,一名背系披風,身席銀甲的褐發男子緩緩走進了殿門。
“呵呵,句芒兄不必多禮。”看到這名褐發男子,帝俊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程式化的笑容。只見帝俊竟然從椅榻上站起,然後親自走下將那褐發男子迎了上來,笑道:“來來來,句芒兄一路辛苦。”
“天帝親自相迎,句芒惶恐。”那褐發男子微微一禮,淡聲道。
這位名曰句芒的褐發男子雖然禮節上對那帝俊頗爲恭敬,但是神態上卻始終透露着一種冷淡。其實從他稱呼帝俊爲天帝,而並非與應招一般稱其帝君,便足以說明二者之間關係的玄妙。
帝俊聽罷面頰微微一抖,但頃刻間便恢復了正常,只見他微微笑道:“不知句芒兄此番可有收穫?”
句芒目光一凝,然後正色道:“天帝,我曾親自三入三出,卻並未發覺有何異常。”
“哦?”帝俊眉宇一挑,曬然道。
句芒並沒有理會帝俊那有些異樣的目光,而是繼續道:“整座幻宇之森只有一名叫作月姬的玄階巔峰修者駐守。而且此地雖然頗爲詭秘,但說到底不過是遠古時期留下的一道玄陣而已。”
“呵呵,這樣便好。”帝俊大笑道,“句芒兄有所不知,那裡始終是寡人的一處心病,若不將其探個明白,寡人着實是如芒在背、寢食難安啊。”
帝俊微笑着拍了拍句芒的肩膀,凝色道:“既然句芒兄如今已經查明無礙,那麼寡人便可寬心了。”
“呵呵,木神大人果然威猛,出入幻宇之森猶如閒庭信步一般。”這時,立於一旁的應招突然開口譏諷道。
句芒冷冷地瞥了一眼出言相機的應招,淡淡道,“那幻宇之森對於凡間修者而言是不歸之林,但在神祗來看不過是一個笑話。”
“呵,木神所言極是。”應招皮笑肉不笑道。
“天帝。”句芒再也不去理會一旁的應招,而是向帝俊躬身道,“若無他事,句芒先行告退。”
“句芒兄請便。”帝俊微笑道。
待句芒走出大殿,應招立即走到帝俊身旁,沉聲道:“帝君,此子不可盡信。”
帝俊嘴角曬然一笑,然後淡淡道:“正所謂疑人不用,既然木神句芒宣誓效忠,寡人自當用人不疑。”
“不過。”帝俊忽然目光一凌,然後那陰沉的雙眸微微眯起,冷聲道:“如若他稍有異心,寡人自會令他後悔莫及。”
“帝君英明!”那巨獸再次伏首。
“應招。”帝俊看了看匍匐在地的應招,緩緩道,“成事當日,朱雀真身固然勢在必得,但你的眼界並不需要僅僅停留於混亂之嶺。”
“帝君的意思是?”應招神色一凌,擡首道。
“與混亂之嶺毗鄰的那雪山之巔,纔是寡人真正的心腹大患。”帝俊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