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廉從廢墟中暴起,瀰漫天地的氣息朝快劍無命撲去。
快劍無命下意識朝一邊躲去,強大的撞擊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漫天粉塵飛揚,遮住了一切。
待到煙塵散去,薛廉早已不見了身影,快劍無命附劍而立,臉上是說不清的冷漠,口中亙古不變的說道,“別怪我。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責。”
逃出後的薛廉,身上傷的很重,一身帶血,但是此刻他沒有任何的遲疑,並沒有找個地方躲起來修復傷勢,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朝杏花村跑去。
既然少主要殺他,那麼在杏花村的小不點此刻處境亦是兇險異常,自己必須以最快速度帶着小不點離開天府城,畢竟這兒到處是少主和周波濤的耳目,自己沒有任何的背景,是很難和他們抗衡的。
不顧一路上衆人驚異的眼色,這一次薛廉沒有再在九曲十八彎的小巷中迷了路,很快便來到了杏花村。
杏花村那褪了色的酒招斷成兩半掉在地上,古樸的木門也被人用利器給劈開。
薛廉心裡猛的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涌起。
跑入杏花村內,店內一片狼藉,一地殘渣碎瓦,杏掌櫃倒在血泊之中,手中死死握着他那把引以爲傲的沙珠,臉上帶着極重的怨怒,顯然死前內心充滿了憤怒。
而小不點的身影卻不知所蹤,薛廉找遍整個杏花村都沒有發現有任何小不點的線索。
難道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此刻薛廉心裡雖然焦急,但是還是有一個好消息。
那就是小不點應該沒有死,否則在杏花村內就不能找不到小不點的屍體。
“他們想用小不點引誘我上鉤?”薛廉臉色一沉,雙手死死握緊。
少主天爵建做事之縝密,在天府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次要殺薛廉滅口,雖然派出了強如快劍無命這樣的高手,但是天爵建竟然還覺得不夠。
兩邊同時行動,在快劍無命去殺薛廉的同時,還有一撥人馬前往杏花村將小不點抓住,作爲人質以防薛廉逃脫。
小不點和薛廉的關係,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杏掌櫃,但是他已經死了。
而另一個便是快劍無命,那麼就必然是他將這一切告訴天爵建的。
“該死!”薛廉雙目嘶紅,小不點和他出生入死多次,兩人間的兄弟感情深厚的就像親兄弟一樣。
薛廉是絕不會允許用人傷害到小不點的,別忘了當初便是薛廉將小不點帶出雲海世界的。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冒出無數的人影,看樣子應該是天爵建派出埋伏在這兒準備捕殺薛廉的人馬。
冷眼看向周圍人數衆多的侍衛,薛廉淡然一笑,手中柳枝一揮,一道寒芒頓時疾風驟雨般席捲全場。
“天爵建,快劍無命,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爲何要這樣苦苦相逼。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雙目爆發出異樣的寒光,無數風刃從柳枝中飛出,周圍撲上來的侍衛頓時被風刃給切割的支離破碎,鮮血橫飛,薛廉雙目嘶紅,一身浴血,緩緩踏着衆人的屍體走出了杏花村。
數日後,天府城的一處布告牌,上面張貼着兩幅碩大的通緝令,畫上的一人面目清秀,菱角分明,嘴角間隱隱有一股玩世不恭的紈絝,此刻在他的下方正寫着行字。
薛廉,男,殺害大將軍周波濤公子周博通,侄子周博雅的兇手,至今在逃。懸賞銀票二十萬。
在他的一邊,是一張類似猿猴的畫像。
小不點,男,薛廉的幫兇,已被緝拿歸案,於三日後在菜市街口斬首。
看着這通緝令的發佈日期正是今日,那麼通緝令上的小不點將在三日後在菜市街口斬首。
圍觀的人不由發出一陣噓唏,菜市街口斬首,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到了。
只有罪大惡極的兇徒在被執行死刑的時候,纔會在菜市街口斬首。
意義在於要讓萬民唾棄,即使兇徒俯首,也不能讓他死的安寧。
可以說,菜市街口斬首示衆是天府國最嚴厲的刑法。
看到幾十年未曾出現的菜市街口斬首,據說這還是少主親自下令的。
衆人無不興嘆,不愧是權勢滔天的周大將軍,竟然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
此刻人羣外,一被斗笠覆蓋的人在靜靜的看着布告牌上貼着的通緝令,隱藏在斗笠下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無聲無息的退去。
那人繞過不知多少道街巷,推開一破敗的小木屋,環顧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方纔快速的竄進了小木屋內。
摘下戴在頭上的斗笠,露出裡面清秀的面龐,眉宇間隱隱有一絲的戾氣,正是薛廉。
這幾日全城戒嚴,不僅出口增加了衛兵把守,就連城裡巡邏的衛兵也多了不少。
薛廉無意間找到了這件早無人煙的小木屋,作爲這幾日的藏身之處。
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薛廉此刻一言不發,心中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擔憂,小不點果如他所料,沒有死。
但是雖然小不點沒有死,情況也不容樂觀,三日後斬首於菜市街口,到時一定戒備森嚴,明崗暗哨無數。
薛廉也知道,這麼大張旗鼓的處斬小不點,天爵建不過是爲了引誘薛廉上鉤,到時的菜市街口一定是刀山火海八面埋伏。
只要薛廉一出現,天爵建一定做好了讓他有來無回的準備。
“哼哼!就算是當年九天凌霄外一人獨闖萬軍叢中取人首級,我也沒有怯懦過。這點小困難,你以爲可以難倒我?”薛廉冷冷一笑,三日之後有一場身死之戰,他必須做好最充足的準備,否則自己可能不僅救不出小不點,還很有可能將自己陷在了裡面。
但是,薛廉沒有退卻,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在三日之內儘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手中柳枝光華流轉,薛廉一步踏出,頓時這一片天地彷彿就剩下他一人,一柳枝刺去,寒芒閃爍,彷彿上古大帝撼天動地的一槍,又彷彿習武劍場的修士平淡無奇的一劍,空間在這一柳枝刺去的時候,竟然隱隱有了一絲裂紋。
“可惜!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否則剛剛這一刺,必將將這片天地撕裂。”薛廉收回柳枝,搖了搖頭。
這幾日內,薛廉的修爲亦是精進的讓人害怕,凝氣後期,三劫虛仙。
一樣的是,這一次薛廉體內凝成三劫仙靈,依舊沒有迎來那天劫雷罰。
“咦!”突然薛廉出聲道,看着手中柳枝,似乎有一種異樣的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