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綠這孩子不錯,就是還需要鍛鍊。”遊巽搖搖頭說。
“遊大哥是要跟我說青雲的事吧?”紫翎笑着看着遊巽。
“我就知道什麼事也瞞不過紫翎丫頭。”遊巽說話隨便多了,他知道剩下的都是紫翎最貼心的人。
“就是……”婁平禪也要說點什麼。
紫翎微微一笑,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看到幾人的樣子,平常失望地說:“虧你們跟了紫翎這麼長時間。”
“平常丫頭,你別走,把話說清楚。”遊巽有些急了,堵在了門口。
“紫翎什麼也沒對我說,但我猜她一定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平常平靜地說道。
“那你說紫翎是怎麼個深思熟慮的!”辛白跳將起來嚷道,看來紫翎關於青雲的決定對他觸動不小,他雖然有些仇視青雲,但在心底裡還是把青雲當做兄弟看待。
“火燒千年幻日城,屠殺四名耀天門高手,劫持摘星閣千金夏侯天天,再加上之前大鬧鬼墟洞,龍血山前大屠殺,長樂山上的那次爆炸。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還繼續出現呢,怎麼可能和我們斷水團有瓜葛呢?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知道紫翎她還有什麼考慮。”平常說出了她自己的想法。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婁平禪大爲不解。
但遊巽慢慢放下攔着平常的手,平常隨即也離開了議事廳。也就在此時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地溜出了城堡,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中,向着龍血山方向前進。混跡在城堡中的青雲知道紫翎甦醒的消息後就再次上路了,耽誤了幾天的時間他必須用他的速度趕回來。
可偏偏事與願違,當他趕了一夜的路來到搖光火山附近時感到明顯的體力不支,從未有過的睏倦感讓他不能專心趕路。幾次他都摔倒在雪地上,眼皮沉得甚至就想當即伏在地上好好睡一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在這樣的雪地中睡覺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再說這是一條商路,天亮以後就會有商隊經過。所以他強打精神趕到一處距離商路較遠的小崖壁下,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再趕路。青雲找的地方距離搖光火山非常的近,這主要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從石壁向西就可以看到搖光火山流出的股股熔岩流,地面被這些熔岩烤的暖烘烘的,人在這裡感覺不到一絲冬季的寒冷,更重要的是小崖壁下竟有一小片綠色的植物。
“這裡不錯既暖和又不會太乾燥。”青雲非常滿意地看着四周,他找了一處比較舒服的地點,將守望神劍抱在懷中蜷縮在乾燥的石塊上,就立刻進入了夢鄉。可他沒注意到這裡地上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卵石,雖然看起來好久沒有流水經過。
嗡,九隻寄生蜂一下子從他的身體上飛了出來,在青雲的耳邊劇烈的扇動着翅膀但青雲就像死掉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距離青雲睡覺的地方不遠的石崖盡頭開始滲出絲絲的白氣,石縫間變得潮溼漸漸地有水珠凝結,有一些琥珀色的**擠出。這些**越聚越多,不一會兒就可以流動了,但它們不知是因爲粘稠還是因爲怕驚擾到青雲,流動的十分的緩慢,遠遠看去就像從石壁上伸出的一條
“舌頭”。終於琥珀色的“舌頭”來到了青雲身下,無聲無息地填滿了窪地,將青雲溫柔地包裹起來,而蜷縮的青雲就如同嬰兒一般睡得很香、很沉。
青雲模模糊糊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累極了,他躺在一眼溫泉中美美泡着,全身放鬆極了,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可他知道自己還要趕路,於是就拼命讓自己醒過來,可他就像中了毒一般根本無法醒來。漸漸的他失去了最後的一點意識,也徹徹底底睡了過去。
遠遠近近的十幾處石縫中都流出了同樣的水流,彙集後的水流已經灌滿了石壁下的水道,青雲漂浮起來隨着水流緩緩地向前流動,九隻寄生蜂依舊亂紛紛地跟在青雲身邊,它們看到水道在不遠處露出一個烏黑的洞口。
依斯城港口
藍羽和千顏已經來到了著名的霧城,她們準備從水路取道向南,在習水國某個港口下船,在與離島遙遙相對的千變城等待青雲。
“小丫頭,還不睡一會兒啊,我看你房間的燈一夜都亮着。”千顏天光即將放亮時敲開了藍羽的房門。
“您不是也沒睡嗎?”藍羽輕輕地嘆了口氣說。
“我可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了,這覺我已經睡夠了,你可不一樣,是不是想你那個青雲了?”千顏看着藍羽臉上的淚痕說。
藍羽點點頭,長夜漫漫離開青雲的這幾天來她沒有一天可以安然入睡,經常一個人看着窗邊的燭火思念青雲。藍羽知道以青雲的個性,他是不會陷於自己逃出幻日城的,青雲肯定會把全城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以保證她安全脫身。這一點從她和千顏前輩順利出城就能看得出來,她一路上都在後悔爲什麼會讓青雲去解救那個夏侯天天。如不是她一再要求說不定這時她和青雲早就出雙入對、無拘無束地在大陸漫遊。而現在她只有夜伴青燈捱到天亮,真叫個:薄霧寒意重,檐角風鈴瘦,燭殘更未盡,晨月墜西樓。
“婆婆,我想起來了我們在藍家港時見過面的,當時青雲因爲……而氣絕。您當時要我……”
寒千顏擺擺手說:“那只是爲了讓你儘早離開青雲,婆婆可謂處心積慮,冥冥中註定你們是要在一起的,誰也阻止不了。放心婆婆現在想開了不會再加害你們了,實不相瞞身懷混沌之氣的人是可能輕易的死掉呢,當時我就已經盯上了青雲,尤其是他在你們租住的小屋中散發出來的那種熟悉的氣息後,我就斷定他就是望月的傳承者。所謂混沌就是天地初創時的狀態,它所蘊含的力量就是創造,所以青雲在一次次受傷後混沌之氣也一再地重塑着他的身體。當然這樣也會消耗所謂的混沌之氣,望月爲了保護我,在我懷孕之後他不知用了一種什麼方法將混沌之氣融入到我的體內,使我變成了千年老妖婆可他卻永遠地回不來了。”
“婆婆不要傷心,我們一定可以救回望月前輩的。”藍羽同情地說道。
千顏搖搖頭岔開話題說:“小丫頭這樣不行的,可能你還沒有再次見到青雲身體就垮掉了,等青雲再看到你發現你瘦了會找我拼命的,來讓我這老妖婆陪你睡一會兒吧。”幾天來她越來越喜
歡上這個溫文爾雅的小丫頭,在她身上千顏彷彿又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婆婆,我不困,您的那個望月是什麼樣子。”藍羽主動開口問千顏,一個爲了愛人苦撐了十世的奇女子,藍羽打心底佩服、尊敬。
“我已經想不起來了,如果他真能復活,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站着的這個蒼老的老女人是自己曾經的嬌妻。”千顏自嘲道。
“我相信望月前輩第一眼就會認出您來的,您在他眼中永遠是最漂亮的!”藍羽好像看到兩人穿越千年重逢的一刻。
“謝謝你,可,可你們的分離完全是因爲我的原因,希望你們不要恨我。”千顏看着藍羽低下了頭。
“婆婆不要這麼說,青雲不是答應幫助您了嗎,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您放心他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藍羽怕千顏擔心趕緊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大錯事,不論望月能不能復活對於你們我都是罪人,沒想到我一把年紀竟會做出這等事來,竟要將我當年的痛苦再強加到你的身上。也許我太執着了,我早就該隨他而去,不該相信所謂的復活奇蹟。”千顏黯然道。
“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望月前輩的靈魂可以不死,我覺得希望還是很大的。”藍羽通過夏侯天天的事好像領悟到了不少。
“小丫頭你那裡知道,落日神殿十分懼怕望月,但他們又覬覦他身上強大的混沌之氣。所以他們一直沒有爲望月舉行過傳承儀式,但他們卻在想盡辦法榨取望月體內封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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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聽了千顏的話不禁問道:“據我瞭解神殿的祭祀們是以自然傳承的方式接續力量的,怎麼會?”
千顏搖搖頭說:“最害怕望月臨終前的詛咒是神殿,是他們出賣了自己的領袖,是一場不知不扣的陰謀。所以他們在望月死後就強行改變了傳承的方式,現在的傳承是一種慘無人道的奪舍。他們常年用卑劣的手段在大陸各地蒐羅大量符合他們條件的孩子,組成所謂的神僕營。其實這些孩子就是他們最後奪舍的對象,他們骯髒的靈魂和力量會灌注到他們精挑細選的身體中,或是直接汲取他們脆弱的生命。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望月的頑強的靈魂依然遵循這輪迴的安排,按着一定規律進行自然傳承。由於望月參透了真正神兵‘赤煙’的真諦,所以他的傳承不可避免的引動神劍在大陸之上現身。神殿就編造出所謂的持劍者的謊言,來掩蓋他們殘害望月傳人的真正目的,而害死望月的各大門派得到消息後都心照不宣地推潑助瀾,到頭來有着無尚至高地位的神兵‘赤煙’倒成了一把掀起大陸腥風血雨的魔劍。”
藍羽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停地搖頭說:“不對啊,不對!”
“怎麼了,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
“婆婆,我是說按您的說法和我對自然傳承的瞭解,只有赤煙神劍出現前後的日子出生的孩子纔有可能成爲望月前輩的繼承者對嗎?”藍羽說出自己的疑問。
“沒錯!”千顏第一時間肯定地回答。
“可青雲哥哥並不是赤煙劍出現的年份出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