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票連續被爆,不幸福,有月票的親們,)
海城國際機場,豔陽高照,天空碧藍,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候機廳裡,陸離和沈亦榮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另一邊,肖秀梅拉着女兒的手,低低囑咐着什麼。沈慕清眼圈泛紅,隱有淚痕。
陸離今天一早就去了沈家,陪着沈家人吃過早飯,又盤桓了片刻,整理好行李,這才動身來了機場。
“到了國外,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去買,錢不夠就給家裡打電話。”
“媽聽說國外不太平,天黑了就待在學校。”
“……”
聽着肖秀梅一句句囑咐,陸離和沈亦榮對視一眼,那表情出奇的一致——哭笑不得。
“好了,你和小離說說話吧。”
肖秀梅終於將話語權交給了陸離,陸離從長椅上站起來,指了指候機廳角落,當先走了過去。
候機廳有一面完全有玻璃組成的牆壁,站在那兒,一眼就能看見不遠處的停機坪。
陸離站在玻璃之前,凝視着窗外不時升起或降落的飛機,輕聲說道:“到了那邊,保重身體,最遲明年暑假,我一定去看你。”
沈慕清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側頭看着他,“我等你。”
“嗯。”陸離點頭。
說實話,到目前爲止,對那些發生在沈慕清身上的怪事,陸離依然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是沒研究過,比如把脈,或者度入真氣,結果發現沈慕清的身體一切正常,唯一的古怪就是,真氣進入沈慕清體內,彷彿進入了黑洞。轉眼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換句話說,任何真氣攻擊,對沈慕清無效。
如果不是知道她肯定不會對自己不利,陸離甚至有種不可抑制的危機感,畢竟這種體質實在太詭異了些。
回過神來,陸離轉身看向沈慕清,四目相對,他伸開雙臂,將沈慕清靜靜擁在懷裡。
候機廳內,沈亦榮夫婦瞥見這一幕。面色各異。
沈亦榮盯着陸離兩人,目光糾結,肖秀梅卻是掩嘴偷笑,她轉頭髮現沈亦榮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頓時瞪了瞪眼,準確的擰住他的耳朵,將他的腦袋掰了回來。
廣播裡傳出登機的聲音,陸離鬆開沈慕清,擡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珠。“送我的禮物,我會盡快去拿。”
“我改變主意了。”
眼瞳中佈滿淚花,嘴角卻帶着微笑,一喜一悲兩種情緒出現在沈慕清臉上。看起來竟是那麼動人。
“到時可由不得你。”
陸離牽着她的手,轉身走向沈亦榮夫婦。
走到近前,他鬆開沈慕清,彎腰拎起她的揹包。笑道:“走吧。”
一行四人走向檢票口,沈慕清接過揹包,面朝陸離。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接着揮了揮小拳頭,轉身離去。
那纖細的背影終於消失在候機廳,沈亦榮回過神來,詢問陸離道:“我送你回學校?”
“不用了,我想在這裡待一會兒。”陸離搖搖頭。
肖秀梅擡手擦了擦眼角,勉強笑道:“那我們先回去了,有時間常來家裡玩。”
“嗯。”
目視沈亦榮夫婦離開,陸離邁步走到剛纔站立的角落,凝望着不遠處正在登機的乘客,神色不喜不悲。直到那架波音777駛進跑道,呼嘯着衝上藍天,他才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候機廳一樓出站口,柳安白正焦急的等待着來自赤陽宗的不速之客。
原本海神宗只有八名弟子,昨晚將消息一說,兩人當即決定退出海神宗,另外六人考慮了一夜,又有三人退出。
面對海神宗的生死危機,有勇氣堅持下來,確實不容易,
包涵柳安白父女在內,如今的海神宗僅剩五人,除了留守黑石山的柳冰和一位弟子,全都出現在了機場。
經過一夜考慮,柳安白好似看開了。如果獻出宗門至寶能挽救海神宗,他毫不猶豫就會這麼做。只要人還在,一件寶物又算得了什麼。
出站口陸陸續續開始來人,柳暗白擡頭看去,不由變得緊張起來。
很快,出站口走出兩人,一老一少,那老者鶴髮童顏,精神矍鑠,下巴處留有一縷長鬚。年輕人則神態恭敬,緊隨老者。
看見那老者,柳安白連忙迎上前,拱拱手道:“吳長老。”
那吳長老瞥了眼柳安白,淡淡的道:“柳掌門,赤陽宗的條件,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大概沒料到吳長老這麼直接,柳安白頓時愣了愣,繼而面有怒色。他吸了口氣,強忍怒氣說道:“吳長老,海神珠乃是我海神宗至寶,我不可能隨身攜帶,請吳長老隨我回山門再說。”
“如此也好。”
吳長老捋了捋鬍子,對柳安白的態度顯然很滿意:“前面帶路。”
“請。”
柳安白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落後吳長老半步,走向航站樓出口。
候機廳二樓,陸離乘手扶電梯而下,瞥見柳安白和吳長老等人,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尤其那走在人羣之前的吳長老,實力強悍,雖然對他構不成威脅,對海神宗而言卻是龐然大物。
“難道又是赤陽宗的人?”
陸離心中一動,目光驚喜。
從那位老者的境界來看,如果他真是赤陽宗的人,肯定地位不低,必然知道一些赤陽宗的機密。如此一來,只要抓住對方,還怕問不出天道盟令牌的消息。
想到此,他閃身躍下電梯,緊走幾步跟上柳安白。發現他們登上了商務車,他連忙攔住一輛出租車,坐進車裡朝司機叫道:“跟着那輛車,給你兩倍車錢。”
那司機看着陸離,剛要詢問,陸離立刻打斷他:”三倍,否則我換車。”
“沒問題。您就瞧好吧。”
一聽陸離要換車,那司機再不廢話,踩油門換擋一氣呵成,迅速追了上去。
柳安白乘坐的商務車離開機場之後,拐了個彎。朝海城東南方向而去,陸離坐在出租車裡,緊盯着前方商務車,頭也不回的問道:“那個方向有比較奇特的地方嗎?”
“那邊是高新區,區內有座黑石山,聽說很靈驗、”
“黑石山?”
陸離重複一句邊就不再言語。
果不其然。前方那商務車最終停在了黑石山腳下,目視着柳安白一行人登山,陸離付了車錢,沿山路而上。
那山路僅有兩米來寬,青石打磨而成,經過長年累月的風雨侵蝕和行走,石面極爲圓滑。
道路兩旁,山楂樹,酸棗樹以及山核桃樹隨處可見。
半山腰處。有一棵兩人合抱,遮天蔽日的山核桃樹,樹丫間系滿了紅色飄帶,粗略估計也有數千條。那紅色飄帶隨風飄舞。又有山路幽靜,頓時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彷彿山上真有神靈。
陸離邊欣賞風景,邊沿山路而上。
走不多久。道路兩旁出現了幾位老頭老太,或是擺着八卦圖,或是擺着籤子。遊客路過,他們立刻上前詢問。
說起占卜看風水的本事,陸離儘管不是很精通,卻更加不會相信這些人。畢竟自從踏上修行之路的那天,他的命運早已完全改變。
與天爭鋒,長生不死,這纔是他的目標。
半小時後,眼前出現了一座道觀,門框頂端有一紫色牌匾,牌匾上僅有兩個字:“海神。”
陸離擡頭打量着那牌匾,又思索一番,記憶中好似從沒來過這地方。
顯然,當時的海神宗儘管歷史悠久,卻始終沒什麼名氣,尚不足以讓他這個六大門派掌門得知。
邁步走進道觀,香客衆多,香燭繚繞。
整個前院,除了一間販賣香燭和零食的商店,沒有其他商號。
陸離繞着前院轉了一圈,很快注意到後院所在,他剛要進去,門內突然閃出一中年人,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溫和的道:“後院禁止參觀,如果想上香,請去前院。“
陸離望了眼後院,微笑着點點頭。返回前院之後,他找了處地方坐下,邊欣賞風景邊耐心等待。
“陸離,你怎麼來了?”
許久之後,陸離突然聽見一道驚訝的聲音,他扭頭看去,很快露出一抹笑容:“柳老師,你也來上香啊?”
“我?”柳冰聞言一愣,連忙點點頭:“我最近有些心思不寧。”
“我也是。一想到失蹤的父親,我就覺得難過。聽說這裡很靈驗,特意過來許願。如果能找到陸展,我一定再來。”陸離這話倒也不假,如果能打聽到天道盟令牌,必然可以找到陸展的消息。
柳冰一臉同情的道:“你肯定能找到他。”
“嗯,我也這麼認爲。”
陸離灑脫一笑,繼而心中一動道:“老師,你和這裡的人認識嗎?我剛纔轉了轉,覺得後院的風景更好,也更安靜,我想去後院待一會兒。”
“後院?”
柳冰古怪的看着陸離,想了想道:“你如果真想進去,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不過不能亂走,更不要亂說話。”
“我知道。”
“跟我來吧!”
想到陸離這次過來的目的,以及他的身世,柳冰內心充滿憐憫。帶着陸離走進後院,將他安排在一處靠近海邊的角落:“你就待在這裡,不要亂走,待夠了就回去。”
陸離面朝大海坐下,看似面無表情,其實全部心神都落在了身後的廂房內。
赤陽宗的人如果住在海神宗,他決定今晚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