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朝他看去一眼，發現季默琛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彷彿之前離開時的暴怒根本沒有發生過。
“封面。”
季默琛：“看封面上的什麼。”
當然是帥哥了。南希在腦子裡應了句，這封面除了書模之外就是她自己寫的字了。
南希還沒自戀到看自己寫的字，就要迷醉的欣賞一番。
不過想到季默琛幾次發飆的願意，不就是嫌她和異性接觸麼。
“字。”南希簡單說道。
季默琛的目光一深。
南希：“……”
說看帥哥不行，說看字也有問題。老爺子到底罵得有多狠，才把你罵抽成這樣。
“排名有問題。”在貴賓席的右邊，一個桌子上的年輕女人冷冷開口。
南希朝那邊看去，不知道這女人是誰，莊子吟已經說：“黑馬出版社社長的女兒，現任出版總監。”
一旁季默琛的嘴脣挪動下，將還沒說出口話抿回去。
南希明悟過來，黑馬出版社就是晨光出版社的對手，也是柳知風后期是投靠的出版社。
這位黑馬出版社的新任總監朝南希這邊看來，“《風騎士》的銷售記錄以及評分遠超《晨光》，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
“名次看的不光是銷售記錄。”主持人盡職盡業的說道。
劉雲香不讓，“那麼請問《晨光》比《風騎士》勝在哪裡，一個名不經傳的新人作者，隨隨便便就能贏過三線作家，以後官方認證還有什麼用。”
她的話語說完，臺上的大屏幕變化，在《晨光》這本書的下面出現了一段段的點評。
全場喧譁。
讓人驚訝的不是點評的內容，而是點評的人名。
‘嶽灝豐’
‘易冰’
‘莫雲海’
‘鄭天霞’
一個個界內響噹噹的名字出現在一起，還是爲了一本新書點評，且點評無一例外都是好評。
這一幕出來讓劉雲香臉色難看，卻依舊冷靜自信，朝坐在一旁的柳知風看去。
柳知風知道劉雲香是什麼意思，兩人來之前早就有過計劃。
“我申請和龍的傳人進行現場論比。”柳知風站起來。
這是文學會上可以通過的節目，主持人朝張會長的方向看去。
張會長則看向嶽老先生，後者也不知道怎麼辦，他親自來這一趟也想看到龍的傳人本人，不過現實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來。
“南希？”莊子吟驚訝的聲音響起。
嶽老先生也詫異的看向站起來的南希。
離南希最近的季默琛，眼神一瞬沉得懾人。
“我來和你比。”南希走了出來。
柳知風一看到南希就雙眼冒火，“我是要和龍的傳人比，你是龍的傳人嗎？”
後面那句話明擺着諷刺南希，卻又礙於之前遭受的教訓，不敢諷刺的太直接，顯得表情扭曲。
“我是……”南希的話輕輕響起，現場每個人的臉上已經流露不信，她笑起來，“傳人老師的代理人。”
柳知風剛想繼續諷刺，忽然想到南希代替龍的傳人來比，豈不是可以贏得更輕鬆。
把他表情看在眼裡的南希開口道：“我要加註。”
“什麼？”柳知風心底浮現不太好的預感。
南希道：“我要求這場辯論現場直播，你輸了就自行銷燬作家證明，從此封筆，並且跪地給晨光出版社道歉。”
這話一出，不光柳知風臉色聚變，全場的人也驚呆了。
柳知風剛想罵南希癡心妄想，下一秒又聽南希道：“相反，我輸了就自行銷燬歌手資格，從此封口，一樣跪地給你道歉。”
靜。
很靜。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能夠說出這麼狠的話。
不，或許又一個人猜到了。
那就是季默琛。
望着南希從容的神色，季默琛的目光不斷的閃爍，面色絲毫不變。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意外的平靜，正如當初他選定南希作爲冰翎的出演者，莫名的相信南希一定可以做到。
季默琛環視周圍一圈，在莊子吟擔憂的臉上頓了頓，浮現一絲奇異的滿足感。
在這裡最瞭解小騙子的人，竟然是他。
在沉默的氣氛中，柳知風額頭漸漸冒出汗水，既有不安的擔憂，又被南希的賭注給勾引，“我是三線作家，你卻什麼都不是，我們兩者的賭注不對等。”
南希淡淡說道：“目前我擁有的歌曲市場估價千萬以上，我輸了，這些都歸你。”
柳知風的呼吸一急，失態的樣子卻不自知。
南希看了，嗤笑道：“別忘了，文學纔是你的領域，先提出挑戰的是你，現在是你不敢了嗎？”
“柳知風。”劉雲香看到現在已經不耐。
被喊了名字的柳知風深吸一口氣，陰測測的望着南希，“這是你自己自找的，到時候別說是我欺負你。”
南希輕輕勾起嘴角。
在其他人都或驚或疑的看着她時，季默琛的眼神始終沉靜，又潛藏着比任何人都更深的暗潮。
現場直播被髮布在白鳥文學網的官網上，南希和柳知風一起走到了臺上。
柳知風沒來得及換洗衣服，之前被潑了咖啡的外套已經脫了，單穿着襯衫在外。
南希站在他的對面不遠，神色淡然。
在主持人一聲開始，柳知風故作大方道：“你選個主題。”
南希道：“《晨光》寫的是騎士，《風騎士》寫的也是騎士，我們就以‘騎士’來比。”
柳知風差點要笑出來，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他寫了這麼多年的小說，出名作就是《風騎士》，竟然還敢開口跟他比對騎士的理解。
“行！”柳知風怕南希臨時反悔，連聲應下。
下方的劉雲香本來也露出笑容，無意間朝嶽老先生那邊看了一眼，見嶽老先生一個個放鬆平靜下來的面色，頓時心裡浮現不詳的預感，笑容也變得不自然。
主持人道：“既然確定了比賽的主題，你們誰先說？”
南希看向柳知風。
柳知風微笑道：“還是你來。”
南希笑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以《晨光》的引言爲開頭，所謂騎士承榮而生，載譽而死。”
少女清脆的嗓音慷鏘有力的響起，“首先要說就是八大騎士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