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嶽長鬆在宋何的暗示下選定了一家二樓的餐廳,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之後,宋何與周凱扮作保護嶽長鬆的同時,被墨鏡遮掩的目光迅速查看一樓的地形。
“竟然這麼久都沒有被認出來,這個喬裝術真是了不起啊。”嶽長鬆滿意的享受着面前的美食,偶爾掃一眼喧鬧的賭場。
“你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嶽長鬆的妻子蘇潔溫婉的笑笑,見丈夫心情舒暢,也很替他開心。
“是啊。”嶽長鬆長出一口氣,笑道:“秦夏賭客佔據了近乎總人數的七成,不少都是秦都人,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認出我來。”
“你看這個賭場的裝潢,國風裝飾佔比不小,在尾國人看來可能很新奇,可是在咱們眼裡卻很有幾分親切。”
“再加上很多賭局都是從國內遷移和改進的,所以也不怪來尾國旅遊的人願意來這裡逗留兩天了。”
嶽長鬆說着就指着一樓的某些位置,興致盎然的爲妻子講解其中所蘊涵的文化元素,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
而蘇潔則頗爲仰慕的看着嶽長鬆,眼神中對嶽長鬆的愛意濃的化不開。
分散四周的宋何等人雖然心知嶽長鬆夫婦是在爲他們創造觀察賭場的機會,卻也在無形間捏着鼻子吃下一口口狗糧。
終於,宋何與周凱完成了初步的偵察任務,距離嶽長鬆最近的林灰靠近兩夫妻,面帶笑容低聲詢問:“嶽先生,嶽夫人,有興趣下去玩兩把嗎?”
聽到暗號,嶽長鬆先與蘇潔對視一眼,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默契,然後笑着說道:“我們正好有這個心思,不過還都是菜鳥,丁領隊可要多多指點。”
“一定。”早已被宋何傳授了無數賭博要訣的林灰微微頷首,與嶽長鬆夫婦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餐廳。
衆人很快來到一張賭大小的賭桌前,林灰熟門熟路的爲嶽長鬆夫婦介紹賭法和押注訣竅,沒過多久就讓他們手中的籌碼緩緩增加,並逐漸吸引了一些賭客的目光。
幾名賭客眼見嶽長鬆時不時的贏錢,心頭頓時一熱,試着跟押了幾注,果然各有斬獲,不禁大喜,開始越發關注嶽長鬆,並學習他的賭法。
按說他們這種行爲放在積年賭客身上是很犯忌諱的,玄乎一點的說法就是分薄了他人的運勢。
然而嶽長鬆夫妻早在宋何的分析講解下就已明白,這不過是涉及概率學、投注技巧和賭局規則的邏輯遊戲,自然對他人的跟風不大在意。
而衆賭客經過初始的試探,見主家對於他們的跟風和偷師並不介懷,便大着膽子湊到了嶽長鬆夫婦身邊。
不過好在宋何等人的保鏢裝扮很有些威懾力,偷師者雖有些明目張膽,卻還是略帶恭謙,沒敢太過靠近。
半小時後,隨着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賭桌上獲利,荷官隱藏極深的情緒變化被宋何察覺,於是他果斷暗示林灰收手。
林灰晚宋何一步察覺到了荷官對衆賭客的不滿,而在接到宋何的暗示後,迅速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提示嶽長鬆道:“嶽先生,賭大小其實最重要的是心態平和。”
“只要能夠在維持平常心的同時,按照投注技巧來下注,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嶽長鬆聞言,隨手將兩枚籌碼放到林灰手中,笑道:“丁領隊很有研究啊,些許謝意請收下,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多多指點。”
“您客氣了。”林灰微微欠身,自然而然的收好了籌碼。
這時蘇潔忽然打了個哈欠,嶽長鬆見狀,連忙關切的問道:“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了?”
“還好。”蘇潔挽着嶽長鬆的手臂,柔美一笑:“就是這種計算和分析我不太擅長,覺得腦子有點犯迷糊。”
“那我們去換個賭桌玩玩。”嶽長松果斷帶着愛妻離開賭桌,宋何一行人也緊跟而上。
而見到他們離開,已經掌握了嶽長鬆賭法的一衆賭客迅速落座,開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征程。
宋何藉着墨鏡遮掩,餘光掃過身後人頭攢動的賭桌,心中冷笑:給你們清清楚楚的演示了那麼多遍,麻煩你們爭點氣!
離開了賭大小賭桌的嶽長鬆一行人很快又選中了一張梭哈牌桌,然而就在嶽長鬆夫婦坐下沒多久,宋何就發覺一名曾在賭大小時出現過的男子也靠了過來。
此時身爲保鏢的宋何微微皺眉,轉頭打量了男子兩眼,瞬間明白這是一個想要偷師更多的賭客,便不作反應,任由對方旁觀。
沒過多久,嶽長鬆夫婦再次聽從林灰的指導,用不到三局牌的時間,就令兩人面前的籌碼多了一倍,頓時讓夫妻兩人頗感欣喜。
十多局牌之後,贏多輸少的嶽長鬆再次分出一摞籌碼交給林灰,而當他們離開賭桌的時候,桌上剩下的賭客無不鬆了口氣。
至於那名始終跟着嶽長鬆的賭客,則兩眼放光的繼續跟着他們一行人。
接下來的數個小時內,林灰帶着嶽長鬆不斷穿梭於各個賭桌之間,逗留時間或長或短,但總體來說贏多輸少。
直到嶽長鬆感覺疲餓提議去餐廳用餐的時候,他手中的原先的一摞小籌碼,已經變成了數枚代表賭場內最大數額單位的籌碼。
而關注嶽長鬆的人,也從一開始的一名賭客,變成了六七名賭客,只是其中個別兩三個人的真實身份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罷了。
這一切自然落在了宋何一行人的眼中,只是他們的計劃中已然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一家餐廳的包間,僅留宋何與馬學先守在門外。
不一會,那幾個關注嶽長鬆的人就先後出現在餐廳中,點餐等待的同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宋何與馬學先把守的房門,眼神或熾熱或好奇,或意味難明。
數分鐘後,當一名服務員將餐車送進包間後,從一開始就關注着嶽長鬆的男子忽然站起身走向包間,然後在宋何與馬學先面前一米處欠身站定。
“你好,不知道能不能通知一下里面的那位嶽先生,就說我想拜訪一下。”男子臉上的笑容帶着三分討好,說話的同時,還拿出兩枚價值一百尾圓的籌碼往宋何與馬學先手中塞。
馬學先面無表情不爲所動,宋何則躲開了男子遞來的籌碼,將遮蔽視線的墨鏡正對着男子,面容冷峻沉聲道:“嶽先生正在用餐。”
男子被宋何的言語表情所懾,微一退縮,旋即又鼓起勇氣笑道:“那我等嶽先生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