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將賬號發給閆金恆後約半小時,就收到了銀行的轉賬通知。而短信中那明明白白的五位數,頓時讓女子高興起來。
“現在回覆他,就說‘收到了,下個月同一時間’。”宋何說罷,笑呵呵的潑了一盆冷水:“記得還回來。”
宋何的話立即讓女子想到這是閆金恆殺人所得的贓款,需要歸還警方,聽話照辦的同時心中不由又有些失落。
“存單中的錢取出來也沒辦法轉賬,所以這些錢只能是他自己的或者鄧鬆宇的。”王勇傑將女子手機中的轉賬信息記錄下來:
“從咱們對閆金恆的調查來看,他自己的銀行卡幾乎沒什麼錢,並且近期也沒有往裡面存過錢,所以很可能是直接將鄧鬆宇存在隱秘銀行卡中的錢轉來了。”
“也就是說,他通過一些手段,從鄧鬆宇口中獲知了賬戶密碼。”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宋何聳肩。
王勇傑看了眼看着宋何問道:“你那個港城的眼線靠譜嗎?”
“放心。”宋何點點頭,同時有些心疼的在心中暗暗補了一句:有錢能使流雲推磨……
宋何早已暗中讓流雲調查轉賬的賬戶信息,同時追蹤賬戶在港城轉賬的網點,以確定閆金恆的位置。
數小時之後,流雲將一個文件打包發給了宋何,而解壓文件時看到那細緻到過分的目錄,宋何心中頓時一驚:完了,老子要失血而死了!
只見那解壓後的文件夾中分門別類的將各種信息一一羅列的清清楚楚,什麼賬戶信息、轉賬網點信息、網點監控等等盡在其中!
同時,流雲還極爲貼心的將閆金恆轉賬完畢後,返回酒店途中被沿途監控拍到的發了過來,甚至就連閆金恆在酒店中的監控影像和登記入住信息都被流雲扒了發到宋何手中。
“流雲,我就問你一個事兒。”宋何撥通流雲的號碼,牙疼萬分。
“老大請講。”流雲語氣淡然。
“你老丈人黃傑鋒讓你幹活,你也這麼跟他收費?”宋何不爽的嘬着牙花子。
“那哪能呢!”流雲義正言辭:“那可是我女朋友的爹!”
“你可真孝順!”宋何吐槽一句,又問道:“地下錢莊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這是第二個事兒吧?”流雲玩笑一句,然後納悶問道。“不過,老大,人都找到了,還有必要查地下錢莊嗎?”
“當然要查!”宋何果斷道:“讓你查地下錢莊,不僅僅是要確定鄧鬆宇和閆金恆的案子。你要知道,把贓款存到地下錢莊這種事情,可不僅僅是鄧鬆宇一個人在做。”
“這些地下錢莊在港城,別說我們沒辦法管,這是連港城警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地方。但是呢,我們可以通過監控他們,反向確定什麼人有問題,明白了嗎?”
“我去!老大你知道這會得罪多少人嗎?”流雲有些激動的說道:“也許我應該多收一點工時費!”
“貪死你算了!”宋何笑罵一聲,叮囑幾句掛斷了電話。
隨後,宋何從流雲發來的信息中篩了一些,找到了同樣在通過自己渠道查找閆金恆位置的王勇傑。
“我靠!你這也太詳細了吧!”王勇傑看着宋何那看來的信息,恨不得把替自己打探消息的人掐死:“你這消息渠道能不能分享?”
“王隊,你想多了。”宋何看着王勇傑熱切的眼神,無奈笑道:“你的財力可支撐不起這個貪財的貔貅。”
王勇傑看看手中的信息,吧唧吧唧嘴,沒有追問信息的來源問題,轉而問道:“下一步呢,什麼章程?”
“先弄一些孕檢報告,讓那個女人發過去穩住他。”宋何正色道:“最好可以把那些數據說得嚇人一點,搞得需要打針吃藥保胎的那種。”
“好主意!”王勇傑到底是經驗豐富的幹警,聞言立即想到了數條讓閆金恆陷入忐忑的法子,二話不說找警員佈置去了。
第二天,身在港城有些心不在焉的閆金恆忽然又收到了一條信息,而這一次卻是幾張化驗單和一段視頻。
化驗單上的衆多數據閆金恆雖看不懂,可是那標在化驗數據後的標準值和下箭頭卻讓他明白,女子的化驗結果似乎並不是特別良好。
而在那視頻中,一名慈眉善目的六旬老婦人身穿白大褂,正語重心長的交代道:“不用擔心這些數據,打上幾針保一保就行,不用太在意。注意點飲食,不要……”
閆金恆認認真真的看了數遍視頻,雖然視角歪斜明顯是偷偷錄下來的,可他還是仔仔細細的將老婦人的話一字一句記了下來。
然而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憂,十分擔心那個懷着他兒子的女人會不會按照醫生的建議打針吃藥。
“瑪德!敢不聽醫生的老子弄死你!”閆金恆發了聲狠,給女子發了條信息:“聽醫生的開藥保胎,老子出錢!”
很快,閆金恆收到了一條短信:“這可是你說的。”
然後沒過多久,一張繳費單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中。
看了上面的數字一眼,閆金恆也沒心思研究有沒有虛報,直接離開酒店去轉賬。
就這樣,在宋何與王勇傑的策劃下,閆金恆開始主動通過手機監控女子是否遵照醫囑保胎。
期間,宋何特意安排女子回覆信息晚了些,着實讓聯絡不上女子的閆金恆煎熬非常。
終於,在一週之後,沒有絲毫心情再待在港城的閆金恆收拾了全部錢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登上一艘漁船,潛回了刻省。
深夜,一名穿着時尚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子來到了惠城的一個公園中,略略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向公園深處走去。
而當她來到一個燈光晦暗的涼亭中時,手中的手機忽然一震,是一條短信,僅有簡單的兩個字:“坐下。”
女子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卻沒發覺有什麼人在看着,便大大咧咧的坐在兩廳的石凳上。
沒過多久,女子背後遠處的陰影中,出現了戴着鴨舌帽揹着一個碩大揹包的閆金恆,他警惕的掃量了幾眼周圍,緩緩向女子走去。
或是由於閆金恆放輕腳步,或是因爲女子背對着閆金恆,她始終沒發覺正有人從背後緩緩靠近。
不過在閆金恆走到女子身後五米遠的時候,他看了眼女子的腰身,臉上閃過一絲顧忌的神色,忽然加重了腳步。
“嗯?”聽到腳步聲的女子猛然警覺,側頭看了一眼,見是閆金恆,便鬆了口氣問道:“搞的這麼神秘,你犯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