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於蒼龍俱樂部的謠言事件平息後,宋何收到了來自馮志輝的“感激”短信。
雖然短信內容和感激兩個字並沒有任何關聯,不過宋何還是硬生生給這條短信扣上了“感激”這個詞,並給馮志輝回覆了三個字:不客氣。
“你就不怕把馮志輝氣死?”開車的周凱笑了一聲:“好歹他老婆和小雪也算是閨蜜,告你一狀你受得了?”
“那我就和小雪說他把私房錢藏俱樂部裡了。”宋何一臉的無賴相。
“你算計自己人可真是得心應手。”周凱頗感無語,索性換了話題:“任務有底嗎?”
“有底沒底都得立即出發。”宋何面帶無奈的掃了周凱一眼,嘆了一聲道:“參觀學習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你和小雪按照計劃弄就行。”
“一會我估計只有和盧靖他們打個招呼的機會,然後就得去南省龍城,只能是以後登門道歉了。”
周凱微微搖頭:“沒辦法,工作需要,又點名叫你去,總要服從安排,盧靖他們能理解的。”
片刻後,汽車在機場接機口附近停下,而盧靖帶着七名警員剛走出機場,就看到了等着他們的宋何等人。
“十個案子。”盧靖走到宋何面前,沒打招呼就獅子大開口的提出了條件。
宋何心中對盧靖的愧疚瞬間飛到了爪哇國,瞪着眼睛嚷嚷道:“你良心讓恐龍吃了?一個!”
“八個。”盧靖面不改色的盯着宋何,淡然道:“是你沒辦法履行約定,我們的損失必須由你來承擔。”
“兩個。”宋何連連搖頭:“上面的命令,又不是我願意的!”
“六個……”
“三個……”
“……”
片刻後,宋何以私人援助三個案子以及一次個人名義的交流學習爲代價,換取了盧靖的諒解。
而盧靖也開心的帶人登上了周凱和馬學先的汽車,頭也不回的向着榆城方向而去。
宋何看着遠走的車輛,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不得不說盧靖這一番討價還價着實讓他開朗了不少。
“十個案子,你也真敢開口。”
搖頭笑笑,宋何轉身走進候機大廳,開始思索這一次緊急出差所要處理的任務。
然而想來想去,他除了知道和一宗特大走私販制違禁藥品案件有關外,其餘的所知寥寥,只是電話中沈江河與任永傑的語氣讓他頗感不妙。
來到龍城,宋何在走出機場的第一時間就被任永傑安排的人接到了警局。
而藉着趕路的時間,宋何在向負責接他的警員詢問了幾句之後,很快弄清了讓沈江河與任永傑動怒的原因!
臥底販售違禁藥品集團的警員失聯了!
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宋何的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直到走進了龍城警局才勉強撫平心中的波瀾。
而當宋何在接待警員的引領下走進會議室後,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其中的任永傑和數名警官。
“你知道了?”任永傑見宋何神色異常,不等他開口就問了一句。
宋何聞言點點頭,任永傑直接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坐這裡。”
待宋何坐在自己身旁,任永傑看了看手錶道:“一會就要開視頻會議了,我先給你說說案子。”
“這個案子涉及南、瑞和羅三個省,但就目前來看,可能還會涉及更多的省份,靈省可能包含其中。”
“根據現有情報初步判斷,違禁藥品是從海上入境,再由陸路或水路轉運各省。就像上一次你在羅省魯城機場發現的那批違禁藥品,很可能就是出自這個販制集團。”
任永傑將手中的資料一份一份遞給宋何,介紹道:“這是臥底警員發回來的信息,其中有兩條運輸渠道已經摸清楚了,還有幾條目前尚不清晰。”
“一年前,我們派了一個警員潛進去,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接觸到核心圈。可是即便如此,這兩條渠道也是各種刺探才瞭解到的。”
“然而我們還沒針對這兩個渠道動手,裡面的臥底警員就失聯了。一天前,我們通過特殊渠道,針對臥底警員所使用的手機號碼進行了試探,發現已經關機……”
宋何一邊聽一邊看資料,發現那名臥底警員發來的信息並不算多,僅有十餘條,電話號碼不固定,發送時間也沒規律,多是一些人名地名和時間之類。
其中距離現在最近的一條是一個月前的一條短信,其中只有一個名字和外號,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還沒暴露?”宋何忽然問道。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大概率還沒暴露。”任永傑點點頭:“我們針對已經暴露的這個團伙成員進行了摸排,發現在咱們的臥底警員失聯前後,他們的活動軌跡並沒有變化。”
“至於那兩條販運違禁藥品的渠道,就是從他最後發來的那名人員身上查出來的,並且這兩個渠道他們還在使用。”
“因此首當其衝的,是找到他並確定他遇到了什麼事情。”
宋何頓時明白了自己的任務,面色沉凝的問道:“師兄,根據你的經驗判斷,他現在可能會是什麼狀況?”
“很不樂觀。”任永傑沒有絲毫遮掩迴避:“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犧牲的概率很大,但到底還是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在偵查方面,你是我見過效率最高的,如果當初找老柴的不是你,估計我們現在只能每年去公墓裡看他。”
“所以一會開視頻會的時候,你先別露臉,聽完了其他兄弟單位交流的情況,掌握一些一手的信息和細緻的情況再出發。”
宋何點點頭,飛快的在紙上寫了十幾個問題,遞給任永傑道:“師兄,我需要知道這些方面的情況。”
任永傑乾脆利落接過,一邊看一邊問道:“還有嗎?一遍說完,我來安排。”
宋何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需要一個熟悉案件和執行力強的人做聯絡人,最好是沒在外人面前出現過的生面孔。”
“馮卓書,派給你了。”任永傑二話不說看向室內一名三十歲出頭的男警官,指着他衝宋何說道:“所有行動他都會聽你的安排,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
“我只有一個要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宋何認真的點點頭,他能感覺到了任永傑話語中的鄭重,同時也能感覺到會議室內其餘幾名警官在看向自己時,目光中寫滿了期待。
任永傑見狀拍了拍宋何的肩膀,指着攝像頭的死角說道:“你們倆坐到那個位置,別露臉,別出聲,感覺能出發了就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