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嬉笑歡鬧,聖廟之中卻是沉默安靜。
“大人,這段時間我們共計收穫魔化靈寶七十三柄,上古魔丹九顆,還有魔獸的內丹五十二枚。”葛葉長老手捧賬目,一個接着一個的儲物袋放在桌面上,眉宇間帶着疑惑。
“很好,這些物件我全數收下了,另外吩咐下去,儘可能再收集一些妖獸的精血,如果有蛟龍類妖獸的骨骼,我願意重金收取!”玉藻苓收取了儲物袋,掂量了幾下,眼珠子一轉,問道:“我這事情,可有外人知曉?”
“此事非常隱秘,除去本族長老之外,幾乎沒什麼人知道。”
“這也就是說,始終有些人知道嗎?”玉藻苓面色一沉,道:“葛葉長老,麻煩你做事情稍微乾淨點,將那些不安定因素徹底排除。”
葛葉長老微微一驚,在她的心裡,這位族長大人,雖說癡迷修行,但絕非是心狠手辣的濫殺之輩,眼下性情大變,絕不是個好兆頭。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玉藻苓眉毛一翹,冷哼歷喝。
“屬下告退。”
葛葉長老躬身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然而對於這位渡劫期族長,她沒有任何資本可以頂撞對方。
玉藻苓冷哼一聲,暗罵奴才,隨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議事廳,走入屬於族長的居所。
稍稍打開了禁制,一股股怪異魔氣涌出,盤桓在腳下。
“嘖,果然還是不夠啊。”
玉藻苓進入大殿,再度密封禁制,隔絕魔氣外泄。
走到池水之前,寬衣解帶,浸入水中。
然而,這一池水,並非是過往的靈泉水,而是血紅的,帶着無數魔氣蒸騰的血池!
玉藻苓雙目微閉,感受着血肉精華涌入體內。原本因爲突破而導致返老還童的身體開始逐漸生長,從七八歲的幼童模樣成長爲十二三歲的豆蔻年華。
與此同時,法力也隨之壯大,流轉于丹田位置,化作一個血氣漩渦,通入四肢百骸,奇經八脈。
“妖狐蝕天!”
玉藻苓突然雙目圓瞪,捲動血池內的所有血肉精華,大口一張,將三分之二吞下。
眉心處涌起一道紅光,不過一閃而逝。
“咳”
一聲輕咳,吸引了原本正在享受的玉藻苓,轉過頭,看着被鐵鏈貫穿琵琶骨,困在血池中央的玉藻蘭,冷笑道:“妹妹,你爲何還要抵抗?我明明已經將九幽妖狐決傳下,你大可吸收血池之中的血氣滋養肉身。”
“我是正統天狐,絕不會屈服於妖魔的誘惑!”
玉藻蘭神色萎靡,當日被自家這位親姐姐吸乾了三分之二的氣血,便被投放在血池之中,日夜以魔氣廝磨,毀去原有根基。
好在自身修爲極爲紮實,不會輕易被魔氣所侵蝕,然而長此以往,墮落魔道恐怕也不過就是個時間問題。
“哼,冥頑不靈,我且問你,你苦苦修煉白辰天狐功多少年,可有煉成渡劫期境界!”玉藻苓神色一怒,血池頓時掀起重重血浪。
血氣涌動,令魔氣翻騰,兩股邪惡的力量在體內徘徊,玉藻蘭咬緊牙關,忍住了痛楚,不願意屈服於魔道,雙目死死盯着眼前這位陌生的姐姐,一言不發。
“不愧是我的妹妹,有點傲骨,最多再要十天時間,你體內的血脈將會被徹底扭轉爲妖魔血脈,到時候不是我逼着你修煉九幽妖狐決,而是你要求着我問丹藥啊!”
玉藻苓肆無忌憚的大笑着,神色張狂,背後虛相逐漸妖魔化,甚至顯現出令人發寒的魔氣!
叮!
刀劍撞擊,擂臺之上,修士之間互相廝殺,盡展修爲。
趙青端坐在茶樓的窗口,淡漠的看着他們比鬥,同時暗釦着一個玉符,將這場比鬥小心記錄其中。
擂臺之上,霜狼眷族的刀客大戰羽靈族的蒼鶴眷族,兩者拼殺之際,刀光劍影不斷,招來招往間更是兇險異常。
“霜狼眷族所用的刀,以彎刀,直刀,長刀爲主,偏重速度與寒勁。反觀蒼鶴眷族,倒是習慣利用軍刀,長劍這般中規中矩的兵刃。”
趙青細微比較着兩者的戰鬥方式,做出應對思路。
蒼鶴眷族乃是羽靈族之中的正規軍隊,最擅長正面戰鬥。行軍之時也會身披輕甲,將劍拉出三寸,隨時準備進行戰鬥。
反觀霜狼眷族所用的刀刃,大多都是單側開封,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進攻上,招式有來無回,沒有絲毫迴轉餘地。
兩者修爲均在旗鼓相當之間,拼的就是一股氣勢,最終那名蒼鶴眷族僅僅在十招之內,便被霜狼眷族擊敗。
“白翼子!二十六連勝,終止!徐昂,守擂開始!”
司儀做出裁判,新一位守關者誕生。
趙青換上另外一枚玉簡,重新進行記錄。
雙目死死盯住下方比鬥,唯恐錯失了半分細節。
“好久不見。”一人坐在了趙青的茶桌對面,頭戴面紗的女修,將自己那柄白色的佩刀放在桌案上。
“的確,因爲我不知道,你還有臉面坐在我面前。”
趙青轉過頭,看着對面那名頭戴白紗,身着潔白長袍的女修,冷笑道:“白鳳血脈的玉鴻長老!”
“彼此彼此,擁有火凰翼的趙青道友。”玉鴻顯得頗爲鎮定,絲毫沒有覺得半點不妥,就好似當日迫害之事從來未曾做過一般,淡然道:“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受了我必殺一擊,竟然還能夠活下來,並且成就虛天期境界!”
“這世間,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希望就能夠成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趙青轉手舉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靈茶,道:“白鳳乃是鳳凰亞種,雖被稱之爲亞鳳,但面對正統鳳凰血脈之時,必定會被百鳥之王的氣勢所攝。你還未出招,就已經輸了兩成!”
言及此處,玉鴻面色一沉,顯然提及了痛腳,立刻起身握起了佩刀。
“你我之間只有仇怨,日後再見,我必斬你,勿謂言之不預也!”趙青神色淡然,好似訴說着道別的話語,未曾有過半點殺氣,然而言辭之間,卻是透露着必殺的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