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其他島嶼的靈船駛向琦珊島,一共五艘,依次前來,大多數島主皆爲金丹期修士,僅有一位是虛嬰期。
此等重要事宜,就是黃疆貴也要暫時出關,以代島主身份參與此次會議。
作爲東道主,丘嶺子自然豁盡全力,擺弄排場,然而島嶼上的財力實在有限,加上幾年來飽受魔道滋擾,一時間發覺島上沒有那麼多坐具。
迫不得已,趙青也只得親自出手,用真火鍛神訣製作出無數靈火坐具用來充數。
趙青露出的這一手,震驚全場修士,畢竟能夠以靈火來凝結物件,這種手法十分罕見。
“諸位道友,入座吧,放心,這些靈火傢俱不會燒屁股的。”趙青呵呵一笑,跟衆人開個玩笑,在場修士也是各個跟着大笑,絲毫不敢輕慢這位元嬰期修士。
入座之後,衆人奉趙青爲上座,畢竟這位元嬰期修士眼下修爲境界最高。
“今日諸位道友光臨敝島,想來也應該知曉何事!”丘嶺子站在大廳之中,義憤填膺道:“吾輩散修,偏安天瀛海一隅,求得是能夠有個太平日子,好潛心修煉,以悟天道,然而近年來,那煉獄島白骨宗實在欺人太甚,幾次三番尋釁,殘害我正道修士,此等仇讎,不共戴天!”
說到此處,黃疆貴握緊雙拳,東薰楓也是面現怒容。
索婁島和梳翠島,都遭受滅島之災,殘存之人寥寥無幾,尤其是梳翠島,全島上下被屠的只有島主東薰楓一人存活,此等血海深仇,怎能讓人淡定?
“說的不錯!”出聲者爲毛希耀,身披一身幽藍長袍,上面星光點點,好似有星力閃動,此刻大聲對着衆人道:“諸位道友,過去我們各自爲陣,但是想來最後也只會被各個擊破而已,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夠有出路!”
“我反對。”一名身着黃衫的皓首老者,摸着鬍鬚道:“在下雖然尊重趙前輩的鼓古道熱腸,但是面對這樣一名不瞭解的人,實在恕難從命。”
“那麼道友你以爲如何?”趙青敲打下座位扶手,此人體表真元隱隱若現,顯然已經是半步踏入元嬰期,但卻遲遲卡在瓶頸,未能突破,導致壽數所剩無幾。
“很簡單,誓言!”黃衫老者走到趙青面前,神色嚴肅道:“若是前輩願意發下誓言,同我們共進退,我便願意締結盟約!”
“夏伊子道友。”坐在東薰楓身邊的一名女修柔聲道:“別那麼激動,坐下來說話,我想趙青前輩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
“上官韻容!”黃衫老者見有人打斷自己話語,立刻怒上眉梢。
趙青扶着額頭,看來這正道諸島之間的破事還挺多的,光就這幾句話語來看,彼此之間積怨許久,想要統一戰線,實在有些難度。
“幾位道友,大家稍微靜一靜。”一名頭戴鳳釵,面容白皙的女修對衆人說道:“現在不是關注彼此之間恩怨的時候,一切應以大局爲重。”
“北辰元鳳,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黃衫老者一揮手,顯得態度極爲粗暴。
那名女修皺着眉頭,不過也五顆奈何,自身實力不過金丹期三層,是個人實力最弱的一位島主。
“北辰元鳳?”
趙青皺着眉頭,好似想要想起什麼,但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你們給我閉嘴!”
在場衆修士一驚,只見黃疆貴衝着大廳大聲吼道:“一堆島主,每個人都只會糾結這些破事!卻沒有一人,會把眼光放在對抗魔道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大局爲重!”
一時,空氣都凝固了。
丘嶺子立刻把黃疆貴拽到身後,現在場面相當尷尬。
“小子,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夏伊子脾氣火爆,大抵是因爲壽數即將終了,脾氣變得非常古怪。
對着黃疆貴直接一掌拍來,頓時金光閃閃,憑空化現無數銳利鋒芒,激盪。
“如此對待一個小輩,實在太過了一點吧!”趙青擡起手,猛力一拍,天劫之火轟然而下,轉瞬間便將金芒打的灰飛煙滅。
“真火!”
夏伊子也是識貨之人,知曉這等真火乃是天地間最爲炙熱的存在,加上對方爲元嬰期修士,此等能爲着實強大。
見趙青袒護黃疆貴,夏伊子也只得咬着牙憋下這口氣。
“道友,不明智啊,還有黃疆貴小友,這位夏道友怎麼說也是長輩,你不應該如此失禮。”
趙青說話不溫不火,全當和事佬,兩邊不開罪。搞的夏伊子有氣也沒出撒,好似一拳打在軟棉花一樣。
“這位道友,或許你對在下有一些成見。”趙青收斂氣勢,走到此人面前,笑道:“在下願意締結誓言,可否願意相信?”
“若是閣下做一些手腳,利用元嬰期強悍神識施展秘術,我等就是上當也要捏着鼻子認栽!”夏伊子嘴角冷笑,他的一席話,讓在場衆人內心皆有一些動搖。
“哦,是嘛?閣下爲何對在下如此提防,可以說個理由嗎?”趙青一步踏前,嚇得夏伊子倒退數步,額頭冷汗留下。
對方是元嬰期修士,比起他這種半步元嬰,要強上數倍有餘。
倘若趙青敢用強,此人必死無疑。
“你你想做什麼?”夏伊子倒退數步,畏懼的看着趙青。
“什麼,只不過道友,如此疑神疑鬼,實在讓人覺得有點可疑,莫非”
“怎麼,前輩是懷疑在下嗎?”夏伊子神色一凝,抽出一柄飛劍,然而劍身上卻是有着些許灰光飄蕩。
“骨頭看來閣下與其被稱之爲正道修士,還不如說是中立修士。”趙青看得出,這柄飛劍並非完全用道家玄門心法祭煉,內中還參雜魔道攝魂之術,吸收妖獸魂魄,用以滋補劍身靈性。
“你!”
見自家老底被拆穿,夏伊子後退幾步,打算從門外逃出,卻發現趙青氣勢外放,死死壓住自己。
“道友可是想走?”
夏伊子單膝跪地,神色中帶着惶恐,他知曉眼前之人十分強大,強大到只要一招就可以將自己滅殺成飛灰。
趙青靠近他,神色篤定,傳音道:“白骨宗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一顆魔嬰丹。”夏伊子眼下被逼無奈,只得如實告知,傳音道:“閣下可滿意?”
“魔嬰丹?是爲了突破瓶頸而困擾嗎?”趙青嘴角一笑,取出一個小瓶子,放在他面前晃盪下,然後打開瓶蓋,一股藥香味傳來。
“這這是!”夏伊子頓覺體內法力增長些許,微微有些吃驚。
“此乃乾元化嬰丹,最佳突破丹藥,此丹爲地階水準,可以增加五成的機會,如何?比起劣質的魔嬰丹,要強上不少。”
趙青見他神色有些動搖,接着說道:“跟我合作,絕對會比跟白骨宗那些魔道修士要大爲有利。”
夏伊子看着丹藥,額頭冷汗流下,此丹頗爲誘人,看來價值還在魔嬰丹之上,況且魔嬰丹服用過後,會產生巨大魔氣,倒是稍有不慎,變回走火入魔,風險實在太大。
“既然如此,晚輩願意跟隨前輩,更加願意發下心魔大誓,不敢有二心!”夏伊子立刻單膝下跪,表示順從。
在場衆人都是一驚,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峰迴路轉。
“嗯,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趙青嘴角一笑,對於這種人,只要投其所好,就可以將其收服,況且虛嬰期戰力,實在誘人,若是使用得當,往往能夠發揮極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