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冷靜啊!”
“女兒!女兒啊!!!”
趙青被日耀玄君拖拽着,強行衝向了豐饒城。
於是乎,整個豐饒城的仙人們,都看到了如下一幕。
一名聖靈強者死死抓着一名玄涅強者,飛奔在街頭,掀起了大量塵埃。
趙青無奈的被日耀玄君拽着到處飛奔,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手腕關節的哀嚎。
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趙青就被日耀玄君拖着飛奔了足足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日耀玄君方纔反應過來,止住了腳步,拽起趙青的胳膊,拖到面前,疑惑道:“額...我能問一下,我女兒住在什麼地方嗎?”
趙青嘴角抽搐着,一瞬間,他有一種想要與日耀玄君同歸於盡的衝動。
“請前輩稍等,我來爲你帶路。”
趙青最終還是將心頭火氣壓了下來,給日耀玄君帶路。
縱使他再奇葩,也是聖靈高手,並且是可以利用的聖靈高手,以及銀靈的父親。
於情於理,趙青都需要稍稍壓制一下自己的火氣。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趙青帶着日耀玄君來到了銀靈與自己租借的那處庭院。
日耀玄君對這種的居住條件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隨即用蠻力撕開了防護禁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庭院。
趙青捏着能夠解開禁制的符篆,看着日耀玄君的這一番作爲,也只能無奈搖頭。
“女兒!!!”
日耀玄君看到躺在冰牀上,呼呼大睡的銀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抱了起來。
“唔……老大……等等,你個老男人是哪來的貨色,給我滾!”
銀靈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突然發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卻沒有自己熟悉的氣息,立刻瞪大了雙目。
當看到抱起她的是一個眼發紅光,表情猥瑣的陌生仙人之時,銀靈想都沒想直接一腳踹在了日耀玄君的肚皮!
嘭!
可憐一出父母相認,最終演變成了不孝女怒踹萬歲老父親,這一腳的力道,就是趙青看着,都覺得隱隱作痛。
“女兒,你爲何要對你的老父親拳腳相加,不孝啊!”
然而,日耀玄君身爲聖靈強者,肉身之強悍,縱使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被銀靈一腳踹成重傷,拍拍衣裳,又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聲哀嚎道:“女兒啊!我可是你失散多年的老父親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
“曦月聖境!”
銀靈怒火中燒,不問緣由,直接催動聖境。
頓時,庭院化作冰天雪地,寒冰世界。
“不錯的聖境,扭曲世界法則,化作冰天雪地,可惜越是強大的聖境,越是需要損耗極大的力量。”
日耀玄君雖然性格奇葩,但對於修行方面卻是極爲嚴謹與細膩。
“老biàn tài給我去死!月影狼!”
銀靈身法騰挪,一分作十。
月影狼一式,注重以太陰之力,凝結擁有本體等同力量的分身。
銀靈如今修成玄涅妖仙之身,以一化十,確保每一尊分身都具備極強戰力,此刻一出手,便是寒勁無窮,打的天地亂轉,日月無光。
寒光亂飛,這寒光如刀,每一式都帶着霸道煞氣,銀靈心中殺意騰騰,殺性更是成倍增長。
一出手,便是無邊無際的冰刃轟向日耀玄君。
“不差!刀勁磅礴,寒意逼人,就是靈魂都要被凍結,可惜,你的力量太分散了,如果能夠將倒是凝聚,與聖境凝作一體殺出,這威力,必定能夠增長百倍之上!”
日耀玄君微微一笑,將一團十陽聖焰轉動在掌心之中,對着滿天轟來的冰刃推出。
嘭!
冰刃一觸掌心火光,便紛紛消散,化作一攤水漬。
“什麼!”
銀靈心念一驚,知曉眼前這個“老biàn tài”絕不是尋常人物,急忙祭出霜鈞劍!
劍出,聖境爲之逆流,凝聚於劍身之上。
那一刻,聖境入劍,劍中的二十七道世界法則流轉,化作二十七道光束懸浮在銀靈身後。
那劍意,渾然天成。
就彷彿一界降臨,殺向了日耀玄君。
“好兵器!誰造的!我也要定製一柄!”
日耀玄君看着霜鈞劍,幾乎是目不轉睛,赤手抓向了劍鋒。
銀靈見到此景,也是一驚。
能夠赤手空拳抓取仙劍,這等表現,是對肉身擁有極大自信之人才能做的出的舉動。
尤其是霜鈞劍,融合了二十七道世界法則,無數天地元氣。
本身就是渾然天成的彌天級別仙劍,力量之大,恐怕就是比起某些玄涅仙器,都有過之而不及。
滋!一陣刺耳聲音響起。
銀靈與趙青雙雙瞪大了眼睛,只見到日耀玄君用兩根手指夾住了蘊含雄厚力量的一劍。
銀靈手腕抖動,想要掙脫束縛,卻發現自己手中的劍,難動分毫。
“銀靈,你不愧是我的女兒,的確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但玄涅與聖靈之間的差距,絕非是一柄強大的天仙器所能夠彌補的。”
日耀玄君輕描淡寫的將劍鋒按下,令銀靈聚攏在霜鈞劍之中的力量散去。
那一刻,銀靈甚至能夠感受到曦月聖境被迫重新打入了道胎之中,令法力回溯。
“怎麼可能..”
“天下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你有很不錯的天賦,也有極佳的血脈!”
日耀玄君微笑着,注視着銀靈,道:“畢竟,你可是我的女兒啊!”
“你到底是誰!”
銀靈握緊了劍,雙目提防的看着日耀玄君,道:“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一個父親!”
“不,你確實有一個父親,那就是我!”
日耀玄君取出了自己的一滴鮮血,同時隔空攝取了銀靈的一滴鮮血。
兩滴鮮血在半空之中緩緩相溶,凝做一團。
代表着兩人之間的血脈交融,擁有着極爲親厚的關係。
銀靈看着交融的兩滴鮮血,皺起了眉頭。
雖說有些事情可以利用障眼法來魚目混珠,但現在這等情況根本不可能作假。
“你..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銀靈皺着眉頭,她能夠感受到日耀玄君所散發出的氣息,那種氣息非常熾熱,但令她感到有一些親近的感覺。
“是我,我就是你的父親!”
日耀玄君激動的衝了上去,然而回應他的,依舊是一腳!
嘭!
那一刻,日耀玄君再度被踹飛在了牆面上。
牆皮表面被砸出了一個人形大坑,這下真的是扣都扣不下來。
“唔..爲什麼啊...”
牆面內,哀嚎之聲傳出。
依照日耀玄君的修爲看來,這一腳幾乎無法將他擊傷。
與其說是肉身上的傷痛,倒不如說是來自於靈魂之中的傷痛。
“沒有爲什麼,因爲你是個老biàn tài!”
銀靈對日耀玄君的第一感覺非常差勁,以至於知曉兩人之間的確存在着一定的隔閡。
“不..”
日耀玄君的語氣之中,帶着三分哭泣的聲響。
趙青在一旁聽着,都有些無可奈何,只得現出身來,走到兩人之間,看着這處已經被轟成廢墟的庭院。
“我說,你們兩位打也打過了,現在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談?”
趙青眉毛微微揚起,盯着被轟進牆面裡的日耀玄君。
日耀玄君縮在人形坑洞裡,雙手抱頭,好似受到了非常沉重的精神打擊。
“沒有什麼好談的,要談,讓我跟我孃親去談!”
銀靈黑着臉,指着那個人形大洞:“反正,我是不會認這種老biàn tài是父親的!”
“...唉。”
趙青無奈的捂着臉,原本以爲能夠安安分分的找到一名打手,但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十有八九是要落空了。
嘭!
牆面轟碎,日耀玄君從牆面之中踏出,走到了銀靈面前。
他的臉,以爲灰塵的關係染成了白色,現在看起來,極其的嚴肅。
“你想做什麼!”
銀靈雖然不過是玄涅妖仙,但是在戰鬥意志方面,卻不會令她有任何的膽怯。
“嗯..我懂的,突然相認的確會有一些隔閡,但爲父絕不是那種會輕言放棄的人。”
日耀玄君深呼吸了一口氣,好似鼓足了勇氣,道:“爲父絕對會跟着你,然後去見你娘,把這一切都給解釋清楚!”
“你!!!”
銀靈這次真的是憤怒了,眼前這位聖靈強者,打也打不過,趕又趕不走,當真是最爲麻煩的狗皮膏藥。
日耀玄君轉頭看了一眼趙青,道:“說吧,什麼時候才能開啓聖月妖界的大門?你可要知道,身爲外人,不是聖狼一族的成員,是無法開啓玄牝之門的虛影。”
“咳..前輩,開啓玄牝之門,需要有足夠多的化形仙靈脈,最好還是無屬性的那種,現在我的手頭有些拮据,還沒有足夠多的資源,能夠讓銀靈有足夠的力量開啓通往聖月妖界的道路,因此...”
趙青與銀靈露出了一個交心的笑容,道:“我希望前輩能夠幫忙,給我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之後,我保證會讓前輩踏上通往聖月妖界的道路!”
“好!”
日耀玄君並非是傻子,但在女兒這件事情方面,卻幾乎跟傻子沒有區別。
“亂雲盟血蛟宗修妖士?”趙青皺起了眉頭,這個世道竟然還有修妖者這等存在,此等邪派修士,在天瀛海的另一端乃是少見少有的存在,原因在於修妖者的修煉太過危險。
所謂修妖者乃是一種非常極端嚮往修仙的凡人搞出來的最爲另類的修煉渠道,那些凡人往往沒有靈根,就是有靈根也大多數是四靈根或者五靈根這等蹩腳貨色,想要築基基本上是無望的。
不過,不知道是上古時期那個瘋狂的修士,竟然想出來一種極端喪心病狂的方式,開創了修妖一途。用妖獸的精血進行換血,甚至將部分自己的臟器或者皮膚筋骨替換爲妖獸的身體部位,將自己搞的人不人,妖不妖。
在無數次危險的試驗,甚至是死去了大量的凡人爲代價之後,終於製作出了一種名爲升妖丹的丹藥,吞服此丹並且用妖獸的精血進行換血之後,就是沒有靈根的凡人都可以吸收靈氣進行修行,但是代價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會被妖化。
越是修煉到後期,則變化的部位原來越大,原本靈動期的時候,外表上看着和其他的修士沒有什麼不同,頂多釋放法術的時候身上會出現一些細微的妖力。
但是到了築基期的時候,則會出現身體部分妖化的狀態,或爲利爪,或爲妖瞳,雖然可以使用法器,但是身上妖化之後力量暴增,實力竟然甚至比起同階修士往往還要強盛一些。
趙青過去製作屍傀的那個玉簡上就有記載過,此屍傀製作之時也的確參考了一些修妖者的修行模式。
但是此等修妖者修到了金丹期則可以半身妖化,不過自此,此等gōng fǎ的弊端也漸漸的顯現出來,很多修士變化之後,往往無法收放自如,最後無數的修妖者都會殘留不少妖獸的外形,顯得醜陋恐怖,隨着日積月累就是心態也會變的相當扭曲。
當然,也不乏某些驚才絕豔之輩,突破到所謂的元嬰境界,但是恐怖的是,他們凝結的不是元嬰,而是一種被成爲元妖的東西,並且可以徹底變化妖獸形態,擁有等同七八級妖獸的實力,同時可以使用妖器和法寶。
甚至,傳說最後還有成功飛昇靈界的存在,但這已經是遠在龍伯國沉沒之前的傳說了,在趙青所熟悉的天瀛海南方修真區域,這等風氣已經少之又少,只有極少數的邪修會這般做,而且還是資質極差的存在。
上古之時,尚同門,明鬼門,墨守門,天志派,尚賢派,魯陽派,尹佚派,被成爲墨家三門四派,彼此之間精通陣法,煉器,機關,雜學等等,甚至那尚賢派的機關術,在最爲輝煌的時候,可以與那上古大派秋水宗一爭高下。
但是隨着墨家首領,第三十六任鉅子去世之後,彼此之間分崩離析,各自矛盾,在天災人禍之下,漸漸消散凋零,在天瀛海東部就留下了天志派一家,而南部就只有尚同門,其餘五大門派皆在歷史長河之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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